第22章 资格
楚厉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秦琤的神情又是无比的认真，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条件？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楚厉琛微眯着眼盯着秦琤，实在是找不到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秦琤错开楚厉琛审视的目光，弱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
楚厉琛冷哼一声，还算她有自知之明。
“不过太子殿下安排我在宫宴上领舞，想必我对太子殿下，总还是有点儿价值的吧。”
秦琤话音落，楚厉琛嘴角又不觉微微上扬。
这女人，还挺聪明的嘛。
楚厉琛心里是欣赏的，可是嘴角却讥诮道：“不过就是要找个出挑的领舞，顺手挑个现成的而已，换成其他人照样可以。你就凭这个就来给我提条件，我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愚蠢？”
又傻又愚蠢吧。
秦琤这般在心中回答。
那个困扰了她那么久的疑团，原来竟是这么的简单。
不过就是顺便而已，亏她还自作多情的觉得自己对楚厉琛有点价值，甚至妄想以此和楚厉琛做交易。
秦琤自嘲的笑了笑，默默低下了头。整个人又变成了那个颓然无助的模样，好像之前那一瞬的自信满满只是错觉。
楚厉琛亲手打破了她的希望，可看到她变成这样，心里却又有点儿失落。
于是，他又再给了她一点儿希望。
“明日武宁侯会来府上，你要是把他伺候好了，说不定我会考虑和你谈条件。”楚厉琛沉声说道。
伺候？
秦琤听到这个词，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好像在楚厉琛眼里，她就是专门做这种事情似的。
犹豫了片刻后，秦琤回道：“太子殿下具体想让我做什么，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不合你的心意。”
“你这是打算为我效忠吗？”楚厉琛轻笑出声，“你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还恨不得要杀我，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把我的打算告诉你吗？”
秦琤也跟着无奈的笑了笑。
莫说是楚厉琛不相信，就连秦琤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为楚厉琛效忠。
那日安德殿上尸横遍野的画面，是横隔在他们之间永远都跨不过去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忘记？
可是秦琤对楚厉琛的态度，确实在短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秦琤态度的改变，是因为安阳侯的出现。
秦琤虽然不知道安阳侯说的是真是假，但却给她一种她只是一颗棋子的感觉。
不是被祈成王视作顶罪的工具，就是被安阳侯当做愚弄的对象，难道她就不配被人真心相待吗？
秦琤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摆布，她的命得由她自己来做主。
就算她注定只能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那么成为谁的棋子，也得由她自己来决定。
“哪有什么效忠不效忠的，我不过是想着让太子殿下满意，自己少遭点罪而已。”秦琤这般淡淡解释道。
“想得还挺明白的嘛。”楚厉琛挑眉，赞赏道，“既如此，那就先取得了武宁侯的信任再说吧。再怎么说也是武宁侯，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套的了话的。”
秦琤低着头没说话。
楚厉琛压根儿就不信任她，就算她真的在武宁侯那里得到了什么线索，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楚厉琛让她去伺候武宁侯，可能就像让她取安阳侯的性命一样，只是他随口一说的玩笑话。她赌上了一切去做的事情，只是为了他的一时之乐。
可即便如此，秦琤也别无选择。
楚厉琛见秦琤一直没有反对，便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日，武宁侯果然来了太子府，并且指明要找红绡。
楚厉琛不仅爽快地让秦琤出来伺候武宁侯，还十分善解人意的支开了旁人，只留两人在湖心亭饮酒赏景。
许是为了和“红绡”这个名字相配，秦琤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嫣红的百蝶裙，在这清冷的冬日看着让人格外的舒心。
人比花娇，蝴蝶自来，武宁侯看得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秦琤俯身为武宁侯斟了一杯酒，武宁侯笑盈盈的接过酒杯，却迟迟不肯不放手。
秦琤挣扎着要抽出手，武宁侯却变本加厉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还来回揉捏着，让她只觉得恶心。
算了，就当是被阿猫阿狗舔了一下。
秦琤咬咬牙忍着满心的难受没再挣扎，可武宁侯却觉得没了意思，突然就松开了手。
“你是太子的人吧？”武宁侯抿了一小口酒，淡淡的说。
武宁侯虽然是在询问秦琤，但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
秦琤心里有些无语，他既然都已经这么认为了，又何必再来找她？
“太子殿下说，奴婢是国主给他的赏赐，应该算是太子的人吧。”秦琤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恭敬的回答。
“这装傻充愣的本事怕也是跟着太子学的吧，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还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何必呢？”武宁侯自顾自说着，认定了秦琤和楚厉琛是一伙的。
秦琤也不辩解，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听着。
只要他不动手动脚的，他不管怎么说她都无所谓。
“既然想把你献给国主，直接把人送给国主便是。他还非要安排你宫宴上领舞，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你这么个美人似的。你看现在倒好，人被国主退了回来，以后想要再送到别人府上，怕是也送不出去了。他这般自作聪明吃了那么多次亏，你说他怎么就一直不长记性呢？”武宁侯啧啧评道。
秦琤不知道楚厉琛究竟是不是自作聪明，但是他竟然是想把她献给蜀国公，这让秦琤感到非常意外。‘
莫说武宁侯觉得奇怪，就连秦琤自己也觉得纳闷儿。
秦琤一直以为，楚厉琛安排她在宫宴上领舞是想要让她杀，却从没想过是这样的意图。
可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那般大费周折呢？
还是说，他的首要目的是宫宴，然后再顺便把她献给蜀国公一举两得？
秦琤想不通便懒得再去想，反正楚厉琛的心思，她从来就猜不透。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你和太子果真是一早便认识的。”武宁侯突然说道，让秦琤心中又是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