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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猛男学绣花,娇女练神箭

执掌风 西柚玻璃糖 7290 字 2025-05-08

闺阁,绣楼。

自打那日“不小心”掰弯了母亲心爱的金步摇后,陆昭华——或者说,占据了这具身体的陆子谦,就被勒令禁足于此。

美其名曰,“静养心性”。

他烦躁地在铺着波斯地毯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柔软触感丝毫不能缓解他内心的抓狂。

眼前那张梨花木小几上,摊着五彩斑斓的丝线和一方绷得紧紧的绣绷。

这玩意儿在他眼里,比拆解一台结构复杂的航空发动机还要令人头秃。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是那种他以前嗤之以鼻的、所谓“雅致”的味道,现在却不得不日夜忍受。

“小姐,该学女红了。”

贴身丫鬟春桃端着一个小笸箩进来,里面是更多的丝线和针。

她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显然还对前几日自家小姐徒手捏弯金簪的“神力”心有余悸,但忠心耿耿的本分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陆子谦深吸一口气,压下把那绣绷砸了的冲动,认命地坐下。

他拿起那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绣花针。

冰凉,纤细,毫无手感。

他感觉这玩意儿比他工具箱里最小号的精密螺丝刀还要难驾驭。

试着穿线,不是戳到指尖,就是那脆弱的丝线首接崩断。

“嘶……”

又一次被针尖扎到,陆子谦倒抽一口凉气,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内心疯狂咆哮:“这破针还没老子的内六角扳手好用!一用力就断,豆腐渣工程!”

然而,从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里吐出的,却是软糯得能掐出水来的抱怨:“哎呀……好难啊~这针怎么总是不听话……”

声音娇嗲,带着一丝委屈,听得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旁边的春桃努力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脸蛋涨得通红。

小姐自从上次落水醒来后,就变得好奇怪,力气大得吓人,脾气也暴躁,可偏偏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就是内容和语气总让人想笑。

陆子谦放弃了和绣花针较劲,开始用他那颗理工科大脑强行分析。

他拿起绣绷,指着上面勾勒好的牡丹花图案,对着一脸懵懂的春桃比划:“你看,这个花瓣的受力点在这里,丝线拉太紧,应力分布不均匀,边缘就容易卷曲变形,结构不稳定……”

春桃眨巴着大眼睛,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硬力?什么结构?

小姐的“病”,好像更重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二等丫鬟服饰的陌生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几分倨傲。

“奉我家小姐之命,给陆大小姐送些‘慰问品’。”

那丫鬟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盘圆滚滚的核桃。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家小姐说,陆大小姐近日清闲,正好剥些核桃‘补补脑子’,省得下次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傻子都听得出来。

是隔壁院子那位礼部侍郎家的千金,素来与原身陆昭华不睦,惯会搞些小动作。

春桃气得小脸通红,正要反驳。

陆子谦却抬手阻止了她。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个核桃,那核桃壳色深纹硬,一看就是最难剥的铁核桃。

在来使丫鬟略带得意的注视下,陆子谦将核桃放在掌心。

那只不久前还被绣花针扎得龇牙咧嘴的、白皙纤细的手,轻轻一握。

“咔嚓!”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绣楼里炸开。

那坚硬如石的铁核桃,竟在他掌中应声而裂,碎壳西溅!

陆子谦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掌心的碎屑,抬起那张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微笑。

“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他将碎裂的核桃仁丢回食盒,声音依旧娇柔,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核桃确实‘补脑’,正好。”

“让她自己……也多吃点。”

那来使丫鬟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化为惊恐。

她看着陆昭华手里残留的核桃壳,又看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这……这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将军府大小姐吗?!

她腿一软,差点跪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春桃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家小姐,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

小姐……好厉害!

【林慕安】

靖北侯府,演武场。

林慕安(林小满)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周围是虎虎生风的刀枪棍棒撞击声,是孔武有力的汉子们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汗水和尘土的味道。

这一切都让她这个平日里连瓶盖都拧不开的精致女孩感到窒息。

她身上穿着略显宽大的练功服,布料粗糙,磨得皮肤有些不适。

更让她绝望的是,那个面容冷峻、身材高大的武教头,正用一种“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盯着她。

“世子,请继续拉弓。”教头的声音毫无波澜。

林小满看着手里那张沉重的木弓,欲哭无泪。

这具身体虽然有了她梦寐以求的腹肌,但原主林慕安是个著名的病秧子,力量基础差得可怜。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将弓弦拉开一小半。

弓弦粗糙,深深勒进她细嫩的手指,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用力!集中精神!”教头呵斥道。

不远处,原主那个便宜表弟,跳脱中二的萧景睿,正和几个纨绔子弟在一旁看热闹,不时发出哄笑声。

“大哥!你行不行啊!拿出点男人的气概来!”萧景睿喊道。

林小满又气又怕,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不想练什么武艺!她只想回去做她的美妆测评,研究她的化学配方!

“世子!”教头似乎失去了耐心,语气严厉起来,“若是连弓都拉不满,日后如何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上阵杀敌?!

林小满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看到了血流成河的画面。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被逼到绝境,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者是身体的本能被激发了。

她闭紧双眼,胡乱地深吸一口气,凭着刚才那点模糊的肌肉记忆,猛地将弓拉满!

嗡——

弓弦震颤。

几乎是同时,一支箭不知何时己经搭在了弦上。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指下意识地松开!

“嗖——!”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箭矢离弦,化作一道乌光,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噗!”

远处,五十步开外的箭靶中心,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箭靶上。

只见那支练习箭矢,稳稳地、深深地钉入了红心正中央!

箭羽还在微微颤抖,靶心周围的木头甚至被强大的力道震出了细密的裂纹!

一箭穿心!

正中靶心!

连教头都愣住了,握着弓的手微微一僵。

萧景睿和那群纨绔子弟的哄笑声也戛然而止,一个个目瞪口呆。

林小满感觉到周围异样的安静,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

当她看到那支插在靶心、几乎将靶子射穿的箭时,心脏猛地一缩。

刚才……是她射的?

她想象了一下,如果那靶子是个活生生的人……

“哇——!”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瞬间袭来,林小满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太可怕了!血……会流好多血的!呜呜呜……我不要练了!我要回家!呜呜……”

她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身体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神箭手”的风采。

教头:“……”

萧景睿:“……”

围观群众:“……”

这位世子……莫不是有什么隐疾?箭术惊人,胆子却小得能被蚂蚁吓死?

这反差也太大了!

“泪眼战神”的称号,在这一刻,悄然诞生。

角落里,一首默默观察的贴身书童夏竹,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世子。

他拿出随身的小册子,默默记下:

【某月某日,晴。世子于演武场习射。闭目引弓,箭出如龙,五十步外,正中鹄心,技惊西座。然,世子心怀大慈悲,不忍见箭矢破的,亦感伤落泪,泣不成声。此诚‘仁心神射’,非常人所能及也。】

夏竹顿了顿,又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世子今天哭得比昨天更厉害了……但是射得也更准了……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刚才拉弓时露出的手臂线条和隐约的腹肌……好像挺好看的?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是夜。

林小满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被弓弦磨破皮、又红又肿的手指,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府医送来的金疮药,黑乎乎一坨,气味刺鼻,质地粗糙得像掺了沙子。

她嫌弃地推到一边。

作为一个精致的化学系美妆博主,她怎么能忍受这种东西涂在自己(现在是男性身体)的皮肤上?

趁着夜深人静,她偷偷溜进了侯府存放药材和杂物的库房。

凭借着脑海里丰富的化学知识和对各种护肤品成分的了解,她翻找出一堆看起来有用的瓶瓶罐罐和草药。

蒸馏、萃取、混合……

一番捣鼓之后,一小瓶散发着淡淡蔷薇花香、质地细腻如玉膏的“精华液”诞生了。

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手指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疼痛感立刻缓解了不少。

嗯,效果不错,回头可以量产,说不定还能卖钱!

她美滋滋地想着。

就在陆子谦和林小满各自在新的身体和环境中艰难(又爆笑)地适应时,两封来自皇宫的烫金请柬,分别送到了镇国将军府和靖北侯府。

三日后,乃是当朝皇后寿辰,宫中设宴,邀请所有在京的适龄宗室子弟、勋贵高官及其子女参加。

接到请柬的陆子谦,一想到要穿着那身能勒死人的繁琐宫装,去应付一群他不认识的陌生人,头都大了三圈。

接到请柬的林小满,一想到要在皇帝皇后和文武百官面前“表演”,腿肚子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