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跨国追缉

2025年秋分，青石镇的梯田染上了焦糖色，廖承君的碳纤维助行支架碾过田埂，防滑钉嵌着新收的稻壳，像极了《星际穿越》里穿越虫洞的痕迹。他盯着远处盘山公路上的黑色轿车，车窗贴着瑞士国旗贴纸，却遮不住保险杠上若隐若现的蛇形标志——那是康泰医药特有的冷光车漆。

"爸，瑞士基金会的人到村口了！"念初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19岁的女孩把碎玉片焊在老式收音机天线上，改装的信号探测器正在"滋滋"作响，"他们的车载GPS显示目的地是'残疾人基因库'，和康泰余党的内部地图一模一样！"承君的碎玉片护垫猛地发烫，他看见副驾驶座的男人正在调整袖扣，蛇形铂金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诊所门口的智能终端机突然蓝屏，跳出串德文代码，念初远程破解后倒吸冷气："爸，他们的车载电脑正在扫描咱们的'梯田防火墙'，算法和周明远实验室的'基因导弹'同源！"承君抄起墙角的竹制血压计，皮革绑带里缝着陈欣怡用碎玉片加固的补丁，这玩意儿曾在AI误诊时救过张翠莲的命，现在成了他的"土法雷达"。

黑色轿车停在晒谷场，皮鞋踩在新铺的碎玉片地面上发出脆响。为首的金发男人自称"瑞士生命科学基金会理事冯·伯格"，西装内衬绣着红十字，却在弯腰时露出后腰的蛇形纹身。他举起镶嵌钻石的智能手表："廖医生，我们检测到贵处有罕见的脊髓损伤修复案例，愿以日内瓦医学院终身职位交换数据——"

"交换？"承君的支架突然卡住对方手腕，碳纤维腿甲蹭到手表背面的蛇形logo，"你这表的心率监测，能算出张大爷喝中药时想加几勺蜂蜜吗？"他指向远处正在晒艾草的老人，竹匾里的艾草堆成脊髓神经形状，"我的土法诊疗，算的是人心，不是代码。"

冯·伯格的翻译官脸色煞白，他悄悄按了下耳麦，承君早有准备，甩出用艾草绳绑的碎玉片飞镖，精准切断对方的信号天线。"说！"承君的支架压着对方喉结，"康泰医药给了多少瑞士法郎，让你们拿残疾人基因当'生物矿'？"

冯·伯格突然笑了，笑得比阿尔卑斯山的雪还冷："廖医生，你以为凭碎玉片和竹篱笆，能挡住全球医疗资本？"他打了个响指，随行人员展开全息投影，展示着日内瓦医学院的"神经再生舱"，舱壁上的蛇形纹路和冷库的毒井如出一辙，"加入我们，你女儿的脊髓损伤能彻底根治，不然..."

"不然怎样？"念初推着轮椅冲出诊所，轮椅扶手刻着"碎玉必胜"，现在被她改装成了电磁脉冲发射器，"你们的'再生舱'用的是S-07病毒变种吧？我在瑞士医学期刊的撤稿论文里见过！"她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康泰余党用基因编辑制造"抗体容器"的流程图，冯·伯格的签名赫然在列。

陈欣怡的声音从诊所传来，她举着本泛黄的海外医疗记录："冯·伯格先生，你持有的'试验体23'数据，来源是我母亲的非法活体实验吧？"记录的最后一页贴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母亲站在康泰冷藏车前，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与冯·伯格的蛇形袖扣，刚好拼成完整的病毒链。

冯·伯格的瞳孔骤缩，他突然按下手表上的红色按钮，轿车后备箱弹出金属箱，里面整齐码着基因提取器，每个探头都刻着"07-23"——承君和陈欣怡的试验体编号。承君的碎玉片护垫彻底崩裂，他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血手印，当年她就是被这样的仪器抽取了抗体基因。

"学员们，启动'土法反杀'！"念初的轮椅电磁脉冲器发出尖啸，晒谷场的碎玉片突然悬浮，组成巨大的八卦阵，"这破玩意儿怕咱们的'五行结界'，就像吸血鬼怕大蒜！"大壮转动轮椅撞向金属箱，轮椅绞盘甩出的不是钢索，而是浸过碎玉片溶液的艾草绳，精准缠住所有基因提取器。

承君的支架碾碎了最近的提取器，金属碎片里掉出片微型芯片，上面刻着"念初专属提取协议"。他突然想起念初出生时，脐带血被康泰余党偷走的往事，原来他们等了二十年，就为了这个"抗体圣杯"。

"冯·伯格，你看这是什么？"承君举起从提取器里找到的U盘，外壳刻着瑞士基金会的logo，"念初己经把里面的基因掠夺计划，同步到了国际医疗委员会的邮箱，抄送给了所有主流媒体。"冯·伯格的脸瞬间惨白，他看见念初的平板电脑上，#基因殖民#的话题正在飙升，配图是他和藤井教授的密会照片。

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碎玉片八卦阵吸收雨水，发出蓝紫色光芒，与学员们脚踝的胎记产生共振。冯·伯格的手机疯狂震动，瑞士基金会的紧急会议通知刷屏，最后一条消息是"总部服务器被碎玉片代码瘫痪"，附带的截图里，所有基因数据都变成了中文"仁心"。

"廖医生，我们...后会有期。"冯·伯格钻进轿车，蛇形袖扣在雨幕中闪烁，"但你女儿的基因，早晚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承君的支架突然射出碎玉片飞镖，精准钉在车胎上，轮胎漏气的声音像极了康泰阴谋破灭的叹息。

深夜的诊所，承君用碎玉片粉末在竹简上绘制基因防御图，每一笔都与脊髓神经图谱吻合。念初的笔记本电脑显示，瑞士基金会的官网被改成了"梯田诊所欢迎您"，首页循环播放着学员们用土法设备治病的视频，弹幕刷满"土法yyds"、"碎玉片赛高"。

"爸，你说他们还会来吗？"念初摸着脚踝的胎记，那里正在发烫，却异常明亮，"瑞士基金会的人说，全球有七十亿人等着我们的基因救命..."承君笑了，笑得比秋分的月光还暖，他指向窗外——老槐树的枝叶间，学员们正在用碎玉片和艾草绳编织新的"跨国结界"，每个结都打得像神经元突触。

"傻丫头，"承君的支架轻轻敲了敲竹简，发出温润的响声，"救命的从来不是基因数据，是人心。你看张大爷喝中药时加的那勺蜂蜜，是甜是苦，AI算得准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母亲留下的碎玉片，也藏着三十年如一日的，对生命的敬畏。

这一夜，诊所的油灯亮到天明。承君在生物笔记写下："当资本把基因标上价格，医者的白大褂就该化作盾牌，用碎玉片的温热，挡在数据洪流前。因为每个心跳，都值得被听诊器贴近倾听，每个笑容，都不该被代码定义国籍。"

而在瑞士日内瓦的康泰秘密基地，冯·伯格盯着彻底瘫痪的服务器，屏幕上最后闪过的，是廖承君用碎玉片刻在竹简上的"仁"字，像一枚永不褪色的印章，盖在所有试图用资本丈量生命的阴谋之上。他不知道，这场跨国追缉的终点，不在基因库里，而在青石镇的梯田深处，在瘸脚医师那颗比阿尔卑斯山还坚固的仁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