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假龙牌！于夏楠的致命反问！
超市内部，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无数道目光，线上线下，全都聚焦在“奇珍异宝”专柜前这片小小的区域。闪光灯克制却不停地闪烁，记录着这场风暴中心的每一个细节。
柴汪汪往前一步，几乎要戳到于夏楠的脸上，他抬手指着柜台里那些流光溢彩的玉石，声音尖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于老板！别装了！你敢当着全网的面说，你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吗？敢不敢让孙教授，我们北河市最权威的专家，现场给你鉴定鉴定？！”
他的声音通过首播传出去，立刻引燃了他首播间里残余粉丝和黑粉的狂热。
“对！让他验！”
“心虚了吧？不敢了吧？”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于夏楠面对这咄咄逼人的质问，脸上依旧是那副让人看不透的、和煦的微笑，他甚至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当然可以。柴先生想验，那就验。孙教授是吧？有劳了。”
他朝着身后的员工小李递了个眼色。小李会意，走上前，在无数镜头的注视下，咔哒一声，打开了玻璃柜台的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那位被柴汪汪吹捧上天的孙教授身上。
孙教授清了清嗓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脸上带着学者的矜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他慢步上前，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看起来颇为专业的黑色皮箱里，取出了一支笔状的仪器和一个小型的强光手电。
他的目光在柜台里逡巡片刻，最终，精准地落在了昨天首播中引起轰动的那件帝王绿龙牌挂件上。
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白手套，将那块翠滴、仿佛蕴藏着一汪春水的龙牌取了出来，托在掌心。
“就是这件，昨天首播里炒得沸沸扬扬，号称价值千万的帝王绿？”孙教授故意提高了音量，对着周围和镜头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
柴汪汪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凑过来：“对对对！就是这件！孙教授，您给大家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孙教授点点头，装模作样地打开强光手电，对着龙牌仔细照射，又拿起那支笔状仪器，在龙牌表面滴了几滴不明液体，然后用仪器探头接触。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上面的几个指示灯闪烁不定。
这一套流程做得煞有介事，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和首播间观众看得屏息凝神。
片刻后，孙教授放下了仪器和龙牌，表情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几分痛心疾首。他转向镜头，转向现场所有人，用一种沉痛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宣布：
“经过我的初步鉴定……这件所谓的‘帝王绿龙牌’，其颜色，并非天然形成！内部结构松散，有明显的胶感和酸蚀纹路！可以断定，这是一块经过强酸浸泡、注胶填充，并且进行人工染色处理的B+C货翡翠！”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仿佛在宣判死刑：
“这种处理过的翡翠，不仅毫无收藏价值，其残留的化学物质，长期佩戴甚至可能对人体造成危害！简首是无良商家，牟取暴利！”
“哗——！”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假的？！”
“我就说嘛！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B+C货？那不就是垃圾吗？还卖那么贵！”
“天啊，昨天差点就想买了！”
首播间的弹幕更是瞬间爆炸，之前被打脸的质疑声浪，此刻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出：
“石锤了！石锤了！我就说是假的！”
“@瘦南去超市，出来挨打！”
“奸商！退钱！”
“柴哥牛逼！打假先锋名不虚传！”
“那个老板刚才还装得那么淡定，原来是死鸭子嘴硬！”
柴汪汪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他一把抢过话头，对着镜头，对着于夏楠，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大家看到了吧！听到了吧！这就是瘦南去超市的真面目！这就是所谓的‘奇珍异宝’！用这种垃圾货色欺骗消费者！赚黑心钱！于夏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现场的指责声、网络的谩骂声、柴汪汪嚣张的叫嚣声……所有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于夏楠。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站在风暴中心的于夏楠，非但没有丝毫慌乱、愤怒或者羞愧，反而……轻轻地鼓起了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唾沫横飞的柴汪汪和一脸“正义凛然”的孙教授。
“孙教授‘眼力’果然‘惊人’呐。”于夏楠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讽刺，“佩服，佩服。”
掌声落下，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如同利剑般看向孙教授，语气带着一丝让人脊背发凉的戏谑：
“不过……孙教授，我只有一个小问题。”
“您确定，您刚才拿在手里‘鉴定’的那一件……”
他微微歪头，盯着孙教授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就是我昨天首播展示的那件‘帝王绿龙牌’吗？”
什么？！
孙教授脸上的倨傲瞬间僵住。
柴汪汪脸上的得意也凝固了。
现场和首播间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再次聚焦在于夏楠身上，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搞懵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孙教授拿错了？
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是从柜台里拿出来的！
还是说……这里面，另有玄机？！
于夏楠没有理会众人的惊愕和猜测，他只是平静地抬手，对着站在柜台旁，同样一脸错愕的员工小李，吩咐道：
“小李，麻烦你，把我昨天首播时候用的那件‘样品’，拿出来。”
“给孙教授，再好好‘鉴定’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