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安顿好小红,再返回茶楼时,却见瞻淇同一女子被侯府的人团团围住。
更令他吃惊的是那女子竟是那夜沈教瑜府中自己误闯闺阁中的女子。想必跟踪自己的也定是这女子了。他正发愁自己的衣着会被女子识得时,恰逢一身形相似的路人经过。
云鹤便提出与那人互换衣衫,那人见他身着上等绸缎,自是欣然愿意。
待云鹤换上衣衫,又用黑布将面部遮上,方觉妥当。
从赵明山手中救起女子时,云鹤眼神躲闪生怕被识得。
所幸有惊无险,那女子许是惊吓过度,并未识得自己。否则,她定认为自己比那世子更十恶不赦。
“瞻淇,你没事吧?”那女子仍然惊魂未定,声音颤抖地扶起白瞻淇。
“我没事的,佳影。”白瞻淇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流血了!痛吗?”佳影眼里满是关切,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瞻淇嘴角的血迹。
瞻淇摇了摇头,受宠若惊地望着佳影。
云鹤本想带白瞻淇一起走,只是见他与女子如此熟识,便改了主意,他冲二人躬身行礼便欲离开。
“公子,请留步!”佳影走上前,面露感激行礼道。
“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定然让家父登门拜访。”佳影粉面含羞,柔声说道。
云鹤心中一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犹豫之际,却见沈佳淮,紫鹃带着一众家丁急匆匆赶来。
“小姐,你没事吧?”紫鹃气喘吁吁跑到佳影身边关切地询问。
“你们怎么才来?”佳影言语中略带责备。
“小姐,我回到府里,少爷和老爷都未在,然后我又到盛隆镖局,才找到他。”紫鹃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说完。
“今日若不是这位公子相救我恐怕......”佳影回头,却发现刚才那布衣蒙面男子早己没了踪影。
“人呢?”
佳影西处环顾,发现那人早己没了踪影。
“瞻淇,谁把你打成这样?”沈佳淮一眼看到伤痕累累的白瞻淇,急忙询问道。
“是侯府的世子。”
白瞻淇叹气道,刚才那人明明就是云鹤,为何他却不与自己相认。况且,原本自己想要英雄救美,却没想到事与愿违。落得个狼狈不堪,反而是云鹤救了自己。心中隐隐觉得失落。
侯府上下一片混乱,世子屋内仆人丫鬟们进进出出。
“哎呦,你他娘轻点,疼死爷了!哎呦……”世子的叫骂声不断。
侯爷赵显成一脸肃穆,这
想当年他随为先帝爷开疆扩土,南征北战,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若不是腿疾,先帝爷特许他在此富庶之地颐养天年。
老天眷顾,在他知天命的年纪竟得一子。自己是百般疼爱,夫人更是拿他当心肝宝贝般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如今世子荒诞不羁,成日里寻花问柳,不务正业,却夫妻二人的过度溺爱不无关系,可如今没想到却在小小的清水县竟人打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他还是侯爷。岂能咽下这口气。侯爷脸色一阵发青。
这时,医官王培仁从内房走出。
侯爷赵显成急急询问:
“王医官,爱子的眼目可有大碍。”
王培仁行礼道:“侯爷请放心,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所幸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需按时敷药,过两日便可恢复。”
“好啊,好啊,有劳王医官。”侯爷长吁一口气,又唤管家拿了银两答谢,并送王医官。自己柱着先皇御赐的镶金龙头杖,颤巍巍走进内房。
“哎呦,哎呦!爹,您一定要替孩儿做主,捉住那人,孩儿要将他生吞活剥了。”赵明山见父亲进来,叫唤声更大了。
“若不是你荒唐行事,又岂会得罪他人,惹祸上身。”赵显成瞧着这扶不起的阿斗,怒火中烧。
见管家送走王医官返回,侯爷阴沉着脸问道:“可有查到伤世子之人?”
“回侯爷的话,奴才派出去的人刚回来禀报,无论是年纪还是身形,武功,那人与知县大人的大公子很是吻合。”管家凑到侯爷耳边说道。
“可有证据?”侯爷显然有些吃惊,这么多年,他与知县云伯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无端却伤及他的爱子。
管家摇了摇头叹息道:“那人当时黑布遮面,且武功高强,并未留下证据,如今即使我们能确定是他,却拿他毫无办法。”
那世子赵明山眼睛虽然受伤,耳却聪灵的很,管家的小声耳语还是被他听到了,他猛地从床上跳起。
“什么?居然是他!就凭他父亲一个小小的知县就敢打我堂堂世子爷,看我不去收拾他!”说着便要出去。
“山儿,切莫冲动,你现在去了又有何用,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如果他不承认,你又当如何?”侯爷赵显成阻止道。
“那怎么办?难道孩儿就这么白白挨打吗?”赵明山气哼哼地顿足道。
侯爷他摸了摸胡须,脸更沉了,这么多年,他在清水县说一不二,如今却要吃这哑巴亏。心内自是不甘,可眼下又能如何,便冷冷说道:“怎么,还想让另一只眼也被打吗?”
“是啊,世子爷,现在不能去啊!”管家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