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抬眸看向他的眼睛,心里其实己经开始原谅他了。
突然,一抹温热被放进手心。
垂眸一看,是一支青玉簪,温润细腻格外喜人。
“这是赔礼,可还喜欢?”
陆承州也是第一次送女子这般礼物,心底紧张一闪而过。
叶柔将玉簪递给他。
“不喜欢?”
陆承州垂眸,语气难得带上失落。
叶柔抬手,将手小心翼翼放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
此时的男人,真的很像一头需要安慰的狼,她比他年长,不跟他计较。
“不是说赔礼,还不给我戴上。”
陆承州愣了一下,才接过她手里的玉簪。
叶柔抬手抚摸了一下,嫣然一笑:“礼物我很喜欢,原谅你啦。”
柔软的发丝在他指间流淌,陆承州眼神从发丝移到她脸上,喉结动了一下。
陆承州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以后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
这承诺一般的话,叶柔向来嗤之以鼻,可此时不知为何,她的的确确心动了。
她拍了拍宽厚的脊背,抬起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是我先喜欢你的,我没怪你。”
语毕,腰上的力道越发大。
陆承州眼底闪过晦暗,一手扶着她的后颈轻轻:“叶柔……我,也喜欢你。”
他,想抓住这个人,这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陆承州,你做得很好,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叶柔带着鼓励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柔软了整个心房,说完还轻轻拍了两下。
陆承州松开手,目光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移开。
叶柔抓住他的手,道:“两人之间,有什么事应该及时交流沟通,才不会心生嫌隙。”
虽说不怪他,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
“每每与你亲近,心中总觉不该如此,你我二人还未成亲,此举实在不成体统!这几日心生烦闷,恼了自己才没去见你。”
陆承州自小受教,之前的行为在他看来极为过火,实属不该。
但她太特别,特别到让人想占有……
叶柔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倒在他肩头。
“原来你纠结的是这个。”
陆承州捏住她的手,清俊的眉眼带着不解。
叶柔首起身,抬手从他下颌划过,叹了一声。
“还记得我说过的家乡吗?在我们那里,没有这么多规矩,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陆承州抓住她的手,默默不语。
他实在好奇,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如此与众不同的人,还有那身奇怪的能力,若能用于战场之上……思及此,急忙止住心中想法。
叶柔挣脱被抓住的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是个很长情的人。”
陆承州此时也恢复了处变不惊的模样,放下手坐正。
马车再次行驶。
他没下车,叶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委屈元满在车外将就。
天黑前,一行人终于到达。
叶柔扶着陆承州下马车,凛冽的寒风刮得脸生疼,贫瘠的地上覆着一层雪。
陆承州拥着她遮住大半风雪,又接过元满递过来的伞,带着她前往营帐。
两人走得很快,不过十来分钟。
营帐外有两个守卫的士兵,看到来人急忙行礼:“参见王爷。”
陆承州颔首,掀开厚重门帘。
叶柔抬眸打量,发现营帐的内部空间并不小,五脏俱全。
他背对着她解下身上的大氅,未来得及扫落的雪随着动作落到地上。
叶柔收回打量的目光,含笑问道:“今晚我不会就在你这歇息吧?若是没看错,这可只有一张床。”
陆承州转身看她:“有何不可?”
对视间,叶柔率先移开视线,没想到没想到啊……
“可可可,反正我是不介意。”叶柔回着,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上前挂在黑色大氅旁,“正好,先前说的话该到兑现的时候了。”
叶柔拉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榻上带,做下手拉起袖子,问:“还记得这个手串吗?”
陆承州自问记忆力不差,点头。
“我曾经说过,这是某种植物的种子,而能够使咱们脚下这片土地丰收的秘密……”她停顿了一下,才将另外一只手覆在手串之上。
突然,一抹绿意钻出来。
叶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听着他骤停的呼吸在下一刻变得越来越沉重。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办法。”
陆承州拉开她的手,用指尖触碰嫩绿的茎叶:“不是幻想,是真实的。”
他甚至摘下一片叶子揉捏起来,确认真假后,目光灼灼地看她。
“只要种子被我施以此术,便可以在这片土地生根发芽。”
陆承州双手抓紧她的臂膀,过了好半晌才道:“你家乡的人……”
叶柔愣了一下,才回道:“不必担心,他们都己不在了。”
确实,这般能力实在逆天……便不该存在于世,陆承州心底不由得再次庆幸,幸好他将她带回来了。
他心中千万想,也没想到竟是如此。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能让第三人知晓。”他严肃又郑重地说道,又问:“知道了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听到她重复自己的话,才将手缓缓放下。
叶柔伸手抱住他的腰,依偎进他的怀中:“陆承州,你可要保护好我呀~”
说罢,抬头轻轻碰了下他的下巴,接道:“虽然我不怎么聪明,但我什么都不怕,你要是把我弄丢了,后果可实很可怕的。”
这世间并非非黑即白,她现在选择一个他,若来日被辜负,便重新选择另外一个便好。
所以呀……
千万不能弄丢她!
他的笑声响起,右手箍紧她的腰,应道:“自然,我的鄑国福音。”
一夜好眠。
叶柔睡醒时,一旁的被褥己经被叠得整整齐齐放置好。
倒是元满,不知何时来得营帐,此时正坐在木墩上烤火。
听到起身的动静立马收回手,起身跑到床边制止叶柔掀开被褥的动作,道:“姑娘你醒了,我这就给你打水去。”
叶柔无奈一笑,点头。
梳洗完毕后,叶柔就问起陆承州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