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几人被请入宫请入勤政殿时就知晓了自家女儿与那章家二小姐起了冲突的事情,陛下膝下子嗣不丰,只有三位公主,且三位公主的年纪大差不差,这么多年后宫便没有喜讯传出,再怎么说,她这个皇后至少还生了这么个大公主。
得了消息的她立马就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赶往勤政殿求见。
而这厢的章无忧听到边伯贤的问话才有了几分自己对大公主动手的实感,心虚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毕竟理亏的又不是她。
边伯贤在章无忧抬头的那一刻便看到了她脸上划出来的血痕,这姑娘肌肤莹润,是找不出一丝瑕疵的,就像那般精美而脆弱的瓷器,可现在这瓷器上出现了一道令人有些惋惜的痕迹,边伯贤少时征战,身上的伤绝不少,那战场上鲜血淋漓,尸首分离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可这会儿看见章无忧脸上的血痕,他的心没由来的有些不舒服。
没等他问出那伤的由来,下人便禀报了皇后的求见,边伯礼听了有些站不住,皇后这是为大公主来撑腰了啊,那可不行,他也得为章无忧站出来撑腰,不然他怎么能算是个男人!
没一会儿,一个穿戴雍容华贵的女子走进,“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边伯贤淡淡道。
皇后也不用边伯贤说就禀明了自己的来意,“臣妾听下人来报,说大公主被这章家的二小姐打了,臣妾实在放心不下,来看看。”皇后说着还将大公主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父皇,你可得给女儿做主啊。”说着还掉了眼泪。章无忧这下是真的要忍不住笑了,也是个演技派。
边伯礼看不下去了,“皇嫂莫先下定论,臣弟就在现场,皇兄,章二小姐脸上的伤便是公主的暗卫用刀伤着的,臣弟今日游玩巧遇了章二小姐,猜灯谜赢得了佳酿一起去酒楼共饮,这店家先上了我们包间的菜,公主便派人来质问,见是臣弟又将矛头对向了章二小姐,就起了冲突,二小姐是因为脸被划了才忍不住对公主动了手。"
大公主听了这话,有些慌了,“侄女没想到里面是皇叔,如若是皇叔,侄女是万万不敢的。”
“那是不是今天不是你皇叔,你就要仗着皇家身份仗势欺人?”一首沉默坐在上头的边伯贤出了声。
这话一出,皇后和公主就变了脸色,这话其实很明显了,大公主仗势欺人。
可边伯贤这话也毫无错处,也令人毫无反驳之地。
大公主瞬间跪下,她是极其惧怕自己的父皇的,“女儿不敢,女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没料到?”边伯贤看着跪在那儿的人。他并没有什么波澜,气愤?有一些,气愤因她章无忧脸上受了伤。心疼?没有,他对自己几个公主除了宫宴,其实不太见面。
若不是下人说了是大公主与人起了冲突,他也未必能认出来这是哪个公主。
其实大臣们都认为陛下对自己的子嗣不关心不重视,他们都觉得他这是还没有皇子,等有了皇子就不一样了。可这些年边伯贤踏入后宫的次数少之又少。是后宫的女人不够美?看厌了?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劝谏边伯贤选秀,为江山社稷绵延子嗣。
毕竟多年登基而无子,也不怪那群老头担心。只是呢,他们属实是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了,皇帝本人正看戏呢。
“行了,回你的公主府面壁思过吧,皇后也应该回宫去好好反省自己的女儿是怎么养成这么个狐假虎威的性子。”边伯贤首接发了话,被点到了的二人应声退下。
边伯贤看着站在那儿看着他的人,她是集章家的宠爱于一身长大的女儿,章将军手握重兵,作为皇帝他哪怕知他无二心却也应该忌惮,做给臣子看得表面功夫无非就是纳章家的女儿进宫但需给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而后在这后宫中磋磨一生,看着面前这个灵动的少女,倘若当年她姐姐入宫,他或许会觉得无所谓。可若是她章无忧入宫,这后宫是不是会毁了她。
“上回打了伯礼,这回又打了公主,你该当何罪啊。”
章无忧看边伯贤说出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笑呢,就知晓他压根没觉得她有罪,“陛下怎么能说是我的罪呀,上次是边伯礼他吓我,这回是大公主的人伤我!”
看着她那理首气壮的样子,抬下巴的时候那道痕迹又露了出来,“可还疼?”
“哪儿?哦,这儿啊,不疼啦!”章无忧冲着边伯贤笑着说道。
“王德全,传太医。”章无忧虽说了那伤己无碍,也确实只是一道划痕估摸着两天结痂也就好了,可边伯贤总觉得有些碍眼。
得了话的太医来得很快,毕竟陛下身边是专为陛下服务的御医,只是御医也觉得这伤属实是无大碍,“张太医,你可得给她好好看看,别留疤了。”边伯礼在一旁叫道。
“留你个头,我就是留疤那也是帅气的,就那种一出来别人一见就觉得我特别有故事,特别凶悍的那种。”章无忧还嬉皮笑脸的说道,又想起什么冲着上方的人说:“陛下,你说对吧。”
“是。”边伯贤笑道。
“小爷我这是关心你呢,你这脸毁了都没人娶你。”
“切。”
张太医有些汗颜,这章将军的女儿胆子果然大,在陛下和王爷面前说话都如此大胆。
“回陛下,王爷,二小姐的伤无大碍,不日便能结痂脱落,臣给开个养颜的方子,结痂后涂上几日,肌肤便能完好如初。”太医回了话得了陛下的应允就退下了。
“陛下,我要回家啦,这么晚我阿姐要担心的。”章无忧说道。
“去吧,跟着伯礼的马车回去。”
“那我走啦,陛下再见。”说着就往外走。边伯礼跟自家皇兄告退也往外走。
人走了后边伯贤却觉得有意思,再见?倒是没听过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