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崩落的轰鸣声中,徐折槿在冰台上刻下逆转咒文。沈辞桉的金色羽翼开始凋零,冰塔中的"沈怀瑾"发出凄厉尖啸。鎏金铃吸收着漫天金光,渐渐凝成凤凰卵的形状。
"以圣女血为引,以寒玉魄为炉——"徐折槿割开手腕,让鲜血浸透咒文。沈辞桉坠落在她身侧,指尖艰难地触碰她鬓角白发:"傻丫头...这样你会..."
冰塔突然射出九道血光,首冲紫微星而去。钦天监的星盘轰然炸裂,新帝看着掌心浮现的木槿蛊印,终于露出惊恐神色——这是徐霆骁当年给他种下的同命蛊!
极寒之地,徐折槿将凤凰卵放入沈辞桉心口。蛊凰的悲鸣震碎百里冰川,沈辞桉的蛊印化作金粉消散,而徐折槿的乌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当最后一缕金芒没入凤凰卵时,冰塔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初代圣女的恶念冲破封印!
"带着...这个...走..."沈辞桉将凤凰卵塞进她手中,转身迎向黑雾中的狰狞身影。徐折槿却劈手夺过他手中的断簪,狠狠刺入自己心口:"母亲说过,双生咒的真正用法是..."
鎏金铃突然爆发出比烈日更耀眼的光芒,将整座雪山照得通透。光芒中,徐折槿的白发寸寸成雪,而沈辞桉破碎的魂魄正在凤凰卵中重塑。在他们脚下,新帝派来的十万大军正踏过蛊虫肆虐的北疆草原,旌旗上绣着的木槿花浸透血色。
鎏金铃的裂痕中迸发出万千金丝,将徐折槿与沈辞桉缠绕成茧。冰塔在强光中分崩离析,初代圣女的恶念化作九头蛊凰首冲天际,却在触及光茧的瞬间被反弹的咒文灼伤。新帝的十万大军被雪崩阻在山腰,战马的嘶鸣与冰川碎裂声交织成死亡序曲。
"以吾魂为祭,换天地清明——"徐折槿的白发在狂风中飞舞,心口涌出的鲜血凝成凤凰虚影。沈辞桉的魂魄从凤凰卵中伸出手,触碰她眉心的刹那,冰封二十年的记忆轰然解封:
永昌三年的雪夜,五岁的徐折槿蜷缩在柴房,看少年沈辞桉被玄甲军用烙铁烫出蛊印。她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下歪扭的符咒,竟意外唤醒苏家祠堂镇压的圣女残魂。那夜苏明玥的魂魄化作流光没入她体内,而沈辞桉被抹去的记忆里,始终有个小丫头攥着糖糕唤他"阿辞哥哥"。
"原来母亲早将圣女之力分予你我..."徐折槿的泪珠凝成冰晶坠落,凤凰虚影仰天长啸。光茧炸裂的瞬间,十万大军手中的兵器齐齐转向,木槿旌旗上的蛊虫反噬其主。新帝在龙辇上惨叫,掌心的蛊印顺着经脉爬向心脏。
沈辞桉的肉身在金光中重塑,心口浮现完整的凤凰图腾。他揽住徐折槿下坠的身躯,触到她后背凸起的蝴蝶骨——那里正显现出西梁古籍记载的"焚天阵",以圣女寿元为代价的禁术!
"你疯了?!"沈辞桉试图打断阵法,却被徐折槿反扣住手腕。她染血的唇畔绽开决绝的笑:"十年前你替我挡下蛊种,如今该我还你了。"雪山深处传来地鸣,初代圣女的恶念撞破最后一道封印,裹挟着玄甲军残部扑向光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