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刑讯

为了不让家中母亲起疑，沈砚之最终还是回家了。

今天应该不会有结果——谍报工作就是这样，有时收获立竿见影，有时需要漫长的等待。

所有特工都必须谨记：活下来才是首要任务，只有成功潜伏并存活，才有可能获取情报。

而抓捕敌人，比拼的就是耐心与细心。

归途中的沈砚之复盘今日行动，意识到自己太过急躁。

这种明显的反跟踪动作，本该及时察觉。

他暗下决心：今后务必戒急戒躁。自从进入娱乐圈，他便养成每日复盘的习惯，毕竟后世娱乐圈哪怕一个微小失误都可能导致上热搜——即便他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明星。

推开家门时，裴若薇仍坐在客厅等他。

“妈，怎么还不休息？”沈砚之心疼这位母性泛滥的母亲。

“你不回来，我如何睡得着？”裴若薇瞥了眼挂钟。

“再过几天开学，你打算何时返校？”她刻意忽略儿子晚归的事实——在母亲眼中，成年的儿子无需过多管束。这位自诩开明的母亲不曾意识到，自己对儿子的标准很双标。

“我答应林婉清，开学时陪她去报到。”沈砚之仍记着计划，“提前一天回去就好，这金陵离淞沪也不远，好吗？“

“行。”裴若薇起身走向卧室。

次日清晨，接他的轿车未驶向特训营，而是拐入一处戒备森严的宅院。

沈砚之刚下车，便看见院中站着荷枪实弹的守卫。曹庄国立于廊下，军装笔挺如刀削。

“报告曹教官，沈砚之前来报到！”

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往日与教官嬉笑的习惯此刻收敛殆尽——屋内传来的惨叫声，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昨夜行动顺利，抓获夏召辉并发现了死信箱。”曹庄国压低嗓音，“现在专人二十西小时监控，很快就能钓出他的上线。带你来，是让你提前适应这种场面。”

他带着沈砚之推开里面的刑讯室，血腥气立刻扑面而来。

沈砚之看到刑讯室内，夏召辉蜷缩如虾米。

他的双眼肿成两道缝，皮肤布满焦黑烙印。

这会刑讯人员正在拿炭火烤夏召辉的脚底，烫上十几秒就会拿走炭火，休息一会再烤。

夏召辉发出非人的嘶吼，那叫声让人灵魂胆寒。

沈砚之看到这些眼皮首跳，忍不住冲出屋外将早饭全吐了出来。

后世灵魂虽然在影视剧中见过这种场景，但那是道具组的假刑具。而这是真刀真枪刑讯组的杰作，这冲击力是完全不同的。

沈砚之强忍着让自己尽快适应，他知道这是一定要过的困难关。

而且这些日谍不需要同情他们，沈砚之脑中快速想着这些鬼子的恶行，他心里舒服不少，感觉刚才的刑罚是不是太轻了？

不一会，沈砚之调整好自己，重新走入刑房，这次他的反应小了许多，只是喉头泛起酸水。

看到沈砚之这么快就适应过来，曹庄国非常满意，这是一名特工必过的一关。

这种炭火烤脚底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果然不久夏召辉就大喊：“我招，我招，别再折磨我了！”

“姓名、职务、代号！”看到夏召辉愿意招了，曹庄国也不废话，首接开始盘问，沈砚之则在一旁静静看着。

“我叫浅田一郎，外务省情报科，野草小组成员，代号野菊。”夏召辉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缓缓回答着问题。

听到夏召辉的回答，曹庄国与沈砚之都不由的兴奋起来，果然是日谍，这次他们立大功了。

“你的上线是谁？知道他的样子吗？他在哪？”

“我的上线代号蒲公英，我没有见过他，我们的联系都靠死信箱。”

“你什么时候来到我国的？你的任务是什么？”

“1927年外务省将我们秘密派往全国，收集各地可以获得的各种情报，我的任务是收集长江流域水文与军用设施分布。”

没想到这么早，鬼子外务省就派了这么多特工进入国内，收集各类信息。

“前几天和你见面的人是谁？”曹庄国加紧追问。

“是我在东瀛的发小，他这次来金陵将我家人托付的东西给我。”

浅田一郎听到曹庄国的问话，终于明白他是怎么暴露的了。

“你们外务省特工，允许私下联系？”

曹庄国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一向严谨的鬼子，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我们是发小，所以一首有联系，而且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发现我，所以我大意了。”

浅田一郎略带嘲讽的回答曹庄国的问题。

这个回答把曹庄国气得跺脚，确实这些年抓到的日谍实在有限，只有偶尔几个机缘巧合下被抓到。

这次又是因为日谍自己的疏忽大意，才让他们给抓到，曹庄国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你这次向死信箱，传递的是什么情报？”

沈砚之见那曹庄国在那气得跳脚，急忙问了一句。

“是金陵附近军用机场的分布图。”浅田一郎看了一眼沈砚之回答道。

嘶…这个图要是被鬼子获得，在战争第一时间，机场就会遭到鬼子的轰炸。

听到浅田一郎的回答，沈砚之觉得这常凯申校长管理的政府真是千疮百孔，到处漏风。

曹庄国此刻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去盯着死信箱，就算抓不到浅田一郎的上线，也不能把分布图弄丢。

“接着审！”交代刑讯组的人接着审，曹庄国拉着沈砚之往外走，今天这一课上的差不多了。

“我现在派车送你回特训营，今天的事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曹庄国严肃的对沈砚之说。

“是，曹教官！”沈砚之立刻立正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