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药方
真正的孟小蝶曾经近在眼前，没想到竟被她成功蒙混过去了。穆衍真垂首微微笑了笑，他显然也没料到孟小蝶竟会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只是被她暂时逃脱了而已……”云昭望着穆衍真，笑着道：“无妨，她会主动来寻我们的……”
“此话怎讲？”
云昭的目光落在，他腰间所悬的钱袋上，“把钱袋打开看看。”
穆衍真依言，缓缓取下钱袋，“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她还回来的应该不是银两吧。”没想到打开后，果然如自己所料，是一袋碎石。
“她用这些银两去买了一样东西。”云昭道。
云昭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向穆衍真笑道：“药方。”
穆衍真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这上面都是名贵的药材。”他抬眸望着云昭，“你是在何处寻得的？”
“就在她的身上。”云昭顿了顿道：“昨晚，我从她那里取东西时，从她身上隐隐闻到了淡淡的药味，你这袋银两入手时觉得重量有些不对劲，还发现她总是有意无意看向自己的袖口，留心之下就发现了她藏在袖口的这张药方……”
“此物对她应当很重要。”
云昭点头，“所以，我们只需在驿馆守株待兔即可。”
穆衍真和云昭刚回驿馆不久，南风便回来了，带回了被孟小蝶脱逃的消息。
“无妨。你先退下吧。”穆衍真向南风道。
他们回来时，天际灰蒙蒙的，不多时便开始飘起了雪。
穆衍真和云昭端坐在驿馆楼下的窗子前，一边饮茶，一边赏雪。
“你觉得她几时会来？”穆衍真问道。
“应该快了吧。”云昭望着穆衍真，“观此药方上的药材，应该是用于病入膏肓之人的。她如此重视这个药方，那此药方上药材所医之人，定然是她重要之人……发现后，定然会刻不容缓地追回……”
云昭话音刚落，突然门被猛地推开。孟小蝶携着一身风雪，气喘吁吁地来到，“把药方还我！”
云昭望着她，没有说话。
“小妹妹，不急，坐下说话。”穆衍真不紧不慢道。
孟小蝶看了看两人，最后还是乖乖坐下。
“大哥哥，姐姐，我真的知错了，求你们把药方还我吧！”
“孟小蝶。我们有几件事要问你，你若如实回答，我就会将药方还你。”
孟小蝶慌忙点头。
“十日前，你可曾到过京都？”云昭道。
“是。”孟小蝶点头。
“所为何事？”穆衍真问道。
“求医。”孟小蝶顿了顿道：“我朋友身染重病，江州境内无人能够医他。”
“那可寻到，能医治他的神医？”
孟小蝶微微摇头，“只能还按照原来的方子吊命。”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云昭望着她，“我们曾查到你到了京都后，曾进入枕霞阁。你去枕霞阁所为何事？”
孟小蝶道：“既然姐姐已经知晓了，那我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了，我的确去过枕霞阁，去见了偃裳姑娘，问她神医穆怀青家住何方？”
云昭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穆怀青？”
“是。”孟小蝶顿了顿，“因为有好几名大夫都说，我那位朋友的病，只有神医穆怀青能治好，不过早已隐居山野，不问世事。”
云昭默然片刻问道：“你离开枕霞阁后，又去了何处？”
“自然是回江州了。”
“当真如此吗？”云昭不相信。
“是啊。”孟小蝶点头。
“我们查过你的踪迹，你是在见过偃裳姑娘，第二日才离开的京都……这期间你去了哪里？”
“我……”
“你可曾去过西郊南宫家老宅？”
“南宫曜哥哥不是我杀的！”孟小蝶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捂住嘴。
“目前所有证据可都指向你……”云昭意味深长道。
穆衍真望着孟小蝶，“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谁？”
“真的不是我，大哥哥和姐姐要相信我……”孟小蝶连连否认。
“那你就交代清楚你离开京都前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云昭道。
孟小蝶低头，“我不能说……”
“那我就没有将药方交还予你的理由了。”
孟小蝶垂首半晌，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我知道凶手是谁。姐姐，药方我不要了，请姐姐帮我救活我朋友，我就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姐姐应该知晓神医的下落对吗？”
“你是如何知晓我认识他的？再说你在枕霞阁不是已经问到神医的下落了吗？为何需要我帮忙？”云昭好奇。
“枕霞阁的偃裳姑娘只说在云泽和西临国交界处，并不曾查到具置。而我的朋友已病入膏肓，身体经不起如此折腾……”孟小蝶望着云昭嘻嘻笑道：“我是从姐姐，刚才听到神医的名字时的神情变化，看出姐姐和神医是认识的……”
云昭望着孟小蝶，“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姐姐，南宫曜哥哥是中鸩毒而死的，对吗？”孟小蝶望着他们，“我说出这件事，是为了证明，我知晓凶手是谁，而且如果大哥哥和姐姐，帮我医好我朋友，我不仅会说出凶手是谁，还会帮你们捉到她。”
云昭定定望了她半晌，缓缓收回目光，望向穆衍真。穆衍真向她微微点头。
“我们同意了。”云昭望着孟小蝶，“先带我们去见见你的朋友吧。”
“嗯嗯。”孟小蝶兴奋地点头。
他们迎着轻雪，与孟小蝶一起再次来到了，上次的民居。在里间看到了的那名面容坚毅的男子。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奄奄一息，犹如弥留之际。
云昭上前为他把了把脉，冥思片刻，“他的情况，很不乐观，最迟明日必需出发。”云昭叮嘱孟小蝶，“时值隆冬，我们此行，路途遥远，需多备些取暖之物。”
孟小蝶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孟小蝶离去后，穆衍真望着云昭，“他得的是什么病？”
云昭喃喃道：“身中剧毒。”
“何毒？”穆衍真问道。
云昭回首望着穆衍真，“鸩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