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悠然的田园生活
王香漪不禁有些郁闷,北辰渊确实每天不在自己眼前晃荡,不惹人心烦了,每天跟小宝小贝玩的不亦乐乎,好像他才是孩子们的主心骨一样。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变化。
就比如林七,反倒是比之前更加老实,和北辰渊站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罢了,这两人迟早是要走的,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就让他再陪小宝小贝一段时间吧。
也许终究是有那么一层关系在,冥冥之中总是情不自禁地亲近。
清闲日子没过几天,既然北辰渊喜欢和孩子们玩,也正好不会在她眼前讨人嫌。
一些事情她也顺手交给林七来做,奇怪的是,平日里跟林七百般不对头,北辰渊这次竟然乖巧的不争不抢。
深秋的风愈发冷冽,看天气,只怕很快就要降温,防止一场初雪下来,把药田里的药材冻坏,王香漪一大早起身,洗漱好便准备好工具,准备收药材。
临行到门口,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林七和忙着陪小宝小贝看书的北辰渊,招了招手吩咐道:“林七,跟我下药田收药。”
林七打了个寒颤,抬起头,下意识看向北辰渊,对方正慢悠悠的抬眼,眸中暗含一抹威胁之意,他吞了吞口水:“东家,要不然还是让他去吧?我在家里陪小宝小贝膏。”
“你去不去?”王香漪没注意到这两人的神色交流,不悦地抿起唇角:“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
“去。”林七无奈,站起身来,认命的跟着她的背影往外走。
王香漪清楚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种过田,对于种药就更没有经验,偏偏林七还跟北辰渊不一样,明明不会还不肯学。
让他舞个剑打个拳利索着呢,让他采个药恐怕得费点功夫。
因此,王香漪特意细致地教他,个别药材要分开采摘,什么药材的模样,就差没拿出医书让他对照。
“记住了,落叶灌木,罕为小乔木,有香味,小枝四棱形,密生细柔毛……葛根全体黄色长硬毛,茎基部木质,有粗厚的块状根,托叶背着,小托叶线状披针形,与小叶柄等长或较长,顶生小叶宽 卵形或斜卵形,先端长渐尖,侧生小叶斜卵形……”
林七听着,若有所思,连连点头称是。
他心里记得很清楚,甚至都能背下来,可一看药田里,那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药材,只觉得眼花缭乱,好像几乎都长一个样子。
愁得他头都大了,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个辨认。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也分不清药材的区别和种类,到最后为了防止错漏,甚至把看起来像药材的全部拔了出来。
药田本就不小,有一些药材格外精贵,王香漪自己处理的认真,也没功夫理会林七,直到日暮西山,才整理好一大部分,腾出空来去检查林七采的药。
乍一回头看去,小半边的药田有的杂草丛生,有的被挖出一个坑,有的甚至光秃秃的一大块。
王香漪心底咯噔一声,靠近几步仔细观察,看着眼前这一片惨不忍睹的药田,霎那间心凉了大半。
林七竟然把白芨的茎自一寸处用镰刀割断,把花和叶全部收了起来,而最重要的根还被埋在土里。
车前草被他像杂草一般连根拔起,丢在一旁。
包括泽漆、连钱草、木贼草……数不清多少种药材都被糟蹋的一干二净。
偏偏犯了错误的林七,还一手扛着镰刀,满脸无辜地看着她,似乎还在等待夸奖。
这些药材不说价值,都是她费尽心思寻来的种子,种植几个月才长到可以采摘的程度,有的甚至只有几株。
竟然都被毁成这副模样!
王香漪只觉脑仁突突的跳,抱着箩筐的手都有些打颤,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去把你收好的药材拿过来。”
“怎么了?”林七不明所以,将背上背着的箩筐放在她面前。
王香漪将药材一样一样细心的取出来,拨开根茎上的泥土,认真观察。
果然,意料之中,不仅祸害了不少药材,甚至把一些杂草都掺合了进去,而真正的药材,正孤零零地躺在田地上。
林七也发现觉她脸色不对,立刻噤声,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看着,似乎在面壁思过。
眼见阳光越来越暗,王香漪没办法,也顾不得摘除杂草,只能匆匆下田,将药材收回筐里,只等着回去之后再仔细收拾。
她眸光复杂地瞥了林七一眼,对方不仅没帮上忙,还添了不少麻烦。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再也看不清药田的情况,准备回家,林七自知做错事,十分殷勤的主动背起箩筐。
王香漪抬头看一眼天色,心中叹了口气,已经这么晚了,小宝小贝估计还没有吃饭,应该快饿坏了。
揣着满肚子担心,刚走到宅院口时,只见院子中升起袅袅白烟,伴随着一阵阵笑闹声,她不禁有些惊愕,匆匆向院子里赶去。
“小妹都成小花猫了!”
“那叔叔就是大花猫!”
两个孩子稚嫩的嗓音俏声笑道,正互相追逐打闹,黑乎乎的小手兴高采烈地举着,往对方脸上抹去。
北辰渊侧身单膝跪在地上,手中还抓着一把芭蕉扇子,面前是她平时煎药用的小炉子,其中的火焰起起伏伏,忽大忽小,架着铁锅,正咕嘟咕嘟煮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炉子,唇角勾起一抹恬淡温和的笑容,任由小宝小贝在身后跑来跑去,偶尔提醒下他们不要靠近火炉。
小团子们手上抓了黑乎乎的炭块,不可避免地抹在他的脸上,北辰渊也不恼,含笑任由他们打着玩。
一大两小玩得不亦乐乎,谁也没注意到王香漪和林七不知不觉已经进了院子。
这副场景,当真有几分乡村田园,愉快悠闲的气氛。
小宝小贝拉着北辰渊玩得正高兴,竟然没人注意到小炉子上竟冒出了滚滚黑烟,一股米糊的味道从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