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救驾来迟
第152章 救驾来迟
“大人……”小厮死命的扒拉着他的腿，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做啊？若是朝廷的人查下来……”
“查过来他也是走水被烧死的，和本官有什么关系！”林湛一把掀开小厮的手，眼中满是冰冷，威胁道：“你现在怕了也晚了，当初本大人给你银子的时候，你可是收了。”
“想必你也知道了答卡甘的身份，就该明白怎么做，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官通敌叛国，谋害皇室你也跑不了，本官好，你才能好。”
“火已经起来了，想必他们已经葬身火海，一不做二不休，若是等他查清楚，咱们都得玩完，明白我的意思吧？”
一通威逼利诱下来，小厮脸色惨白，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畏惧地看向林湛，答道“明、明白……”
林湛的眼神犹如一条阴毒的蛇一般，嘶嘶吐着信子，他满意地松开小厮，警告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本官去看看，怎么也得为那位殿下哭一场才是。”
除此之外，摄政王位高权重，他的死定然会在朝廷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也定然会引来京中人的核查。
在此之前，他会将一切证据，和这些年政绩上的污点处理干净，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摄政王此人属实不好应付，他不过是区区四品官员，又远在徽州当差，对京中的势力不甚了解。
林湛咬了咬牙，眼中划过一抹厉色，若非事到临头，对方逼的太紧，他也不会冒着这么大风险犯下大罪。
摄政王，这都是你自找的，死在下官手里，也不算辱没了您。
林湛到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大半，大牢烧的如黑炭一般，尤其是东门已经彻底塌陷，最西边的审讯室正在燃烧，没人敢靠近。
牢房之中的人犯，哪怕没有被大火殃及，也因为浓烟被活活呛死，数十人犯无一生还。
只听“轰隆”一声，最西边的审讯室塌陷下来，一片废墟。
衙役们满头大汗，从最近的河中打水过来，将所剩无几的火星都扑灭的干干净净。
林湛颤抖着声音问道：“摄政王殿下呢？”
其中一个衙役立刻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匍匐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回大人，殿下正在西边审讯室，火起的时候，看门的说殿下并没有来得及撤出！”
意思是，人十有八九死在里边了。
林湛脸上大惊失色，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声吩咐身边的衙役：“快去找！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脸上急切，实则却暗中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衙门的这一场火烧了三个时辰才彻底被扑灭，浓烟席卷了半边天，城中被要求不许出门的百姓都悄悄注意着。
直到一阵阵巨大的马蹄声、脚步声从远方而来，足足有数百人，为首的男子一身银白色盔甲，端坐在马上，面容俊朗，气势凌人，见了只想让人称赞一声：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将。
然而他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甚至带着一抹异样的惨白。
几百军士瞬间将衙门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城中百姓见状，纷纷收回视线，生怕被军队的人找上麻烦。
守门的衙役一见，顿时大惊失色，外强中干地威吓道：“这里是历城衙门，你们这些人是要干嘛？”
干嘛？
副将嗤笑一声，一杆长枪横在衙役身前，大声呵斥道：“秦将军来此，听闻有人竟敢谋害摄政王殿下，前来救驾，还不速速滚开。”
没等两个衙役有所反应，士兵们已经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气势汹汹，吓的一众衙役压根不敢靠近。
他们这些人也许对百姓蛮横，但对于这些真正见过写的士兵，却怂的不行。
林湛听闻情况，立刻便起身相迎，他的一双细长眼中满是阴霾，烦躁不已。
刚死了一个摄政王，又来了一个秦将军。
此人姓秦，不会是那个“秦”吧？五军都督府的督军家族？
林湛的心情阴沉的不行，整个人显得有些老态龙钟，倒更像是经受了打击。
“下官参见秦将军。”他抱了抱拳，对秦淮行了一个揖礼。
与北辰渊是出身皇室的亲王不同，秦淮同为臣子，他自然不用行跪拜大礼。
林湛起先还在心中想着，怎么回答秦淮，怎么把摄政王的死因蒙混过去，可谁知秦淮压根没有搭茬，一见他眼中便闪过一抹寒芒，如同出鞘利剑一般。
林湛心中咯噔一声，却只见秦淮对身后的副将摆了摆手，厉声喝道：“立刻拿下！”
“秦大人，你这是何意？”林湛大吼道，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属实衙役突然翻了脸，竟冲着士兵发起攻击，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军队冲去。
林湛趁此机会，立即后退，待到副将反应过来事，他已经退至衙役后方。
果然，果然还是败露了，好在自己从决定开始，就准备了后路。
与真正的士兵无法相比，这些衙役只能凭着一腔孤勇向前冲，血流四散，眨眼间便有十余条性命死于刀剑之下。
就在林湛快要退出战斗之时，耳畔却突然传开破空之声，紧接着，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林大人，这是上哪去？”
如同魔音一般冲进脑海，林湛陡然一僵，脑中好似有一根弦绷紧，然后断裂。
七八个身着黑衣的暗卫瞬间将他包围，一柄长刀抵在他的腰间，割破精细的布料，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敢挣扎，下一刻这些人就会捅死他。
林湛的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他震惊的瞪大双眼，眼珠子都要瞪凸出来，不敢置信地看向身侧。
北辰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肩上掸了掸沾染的灰烬，注意到他的视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
满眼的嘲讽、讥诮。
笑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与对方的闲适优雅不同，林湛则是发丝凌乱，官袍褶皱，配上惨白的脸，显得狼狈难堪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