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妾,竟敢对世子妃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打死也不为过!”
黄裙少女站在云落身旁。
一脸不屑地看着苏央央。
云落有些好奇地看着黄裙少女,心想自己平时挺低调的啊,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怎么知道自己是世子妃的?
扭过头看了眼阿鸢手里的云纹金丝软鞭。
难道是因为它?
黄裙少女认出自己的身份是因为阿鸢手里的鞭子,苏央央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标识,黄裙少女又是如何认出苏央央是萧砚宁的妾室的?
难道她们两个本就认识?
可是看苏央央的表情,也不像认识黄裙少女的样子啊?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苏央央看黄裙少女穿着简单,身上除了一个斜挎包,也没有佩戴贵重物品,便认为黄裙少女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普通路人!
她现在是妾,不代表以后也是妾。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今天若不好好教训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她就不叫苏央央!
“现在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我就原谅你的无知!否则,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让我给你磕头?”
黄裙少女仿佛听见了这个世上最好听的笑话,“我还真想知道,得罪你,我的下场是什么?”
苏央央扬起手就要打黄裙少女耳光。
黄裙少女变魔术似得手里多了一把小刀,指着苏央央说:“哪只手碰到我,我就断你哪只手!”
苏央央吓的不敢乱动。
深怕黄裙少女突然给她来一刀!
黄裙少女把玩着手中的小刀,满脸嗤笑:“就这点能耐还想在我面前逞威风?我看你不仅无知,还很愚蠢!明明是你自己把孩子弄没的,那天在街上好多人都看到了,你还要睁着眼说瞎话攀诬世子妃,你当我们大家都是瞎子不成?”
云落恍然大悟!
原来苏央央在大街上流产那天,黄裙少女也是目睹路人之一。
刚才认出了苏央央。
所以才会挺身而出,揭穿苏央央丑恶的嘴脸。
云落又看了眼一旁的苏慢慢。
但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完全没有要替苏央央出头的意思,仿佛她根本就不认识苏央央,只是一个看热闹的路人!
苏央央根本不把黄裙少女的话当回事,一脸得意地看着黄裙少女说:“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砚宁哥哥最爱的人是我,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说完。
苏央央又看向云落,笑容愈发得意:“你猜的不错,砚宁哥哥出征前的确向我承诺,待他归来便会用军功换取把我扶正的圣旨,到时候我就是砚宁哥哥唯一的世子妃!”
黄裙少女嗤笑:“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苏央央十分不满黄裙少女对她的态度,又惧怕黄裙少女手中的刀子,苏央央心中十分懊恼,早知道出门时她就多带几个下人了!
黄裙少女接着说:“且不说你的砚宁哥哥能不能立下军功,就算他真的能立下军功,你也成不了世子妃!”
听到黄裙少女笃定的话。
云落不禁对黄裙少女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苏央央再不济也是萧砚宁的妾。
身后还有忠勇侯府撑腰。
试问一个普通百姓,在明知道苏央央身份的前提下,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苏央央亮刀子?
就好比现在。
街上人来人往。
围观看热闹的不少,但是他们只敢私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除了黄裙少女之外,没有一个敢大声说话!
云落悄悄看向黄裙少女的头顶。
脑袋上啥啥也没有。
“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人,也敢质疑砚宁哥哥对我真心。你给我睁大眼睛等着,等我成为世子妃的那一天,一定让你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
“把心放进肚子里去,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们走着瞧!”
“大乾自开国以来,就没有妾室被扶正的先例!大乾律法明文规定,妾就是妾,永远不可能成为正妻,这是规矩!”
黄裙少女搬出大乾律法!
苏央央丝毫不气馁,“没有先例,我就做这个先例!”
黄裙少女不屑:“就凭你?”
苏央央抬起下巴:“就凭我!”
黄裙少女懒得继续和苏央央浪费口水,手中的小刀在苏央央面前比划了两下,苏央央以为黄裙少女要划花她的脸,吓的她慌不择路的跑了!
黄裙少女在苏央央后背大声喊:“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枕头垫高一些,好好做你的春秋大梦!”
苏慢慢没有立刻离去。
她上前几步。
身形笔首地站在云落面前。
端的还是那副人淡如菊的模样。
苏慢慢看着云落说:“你是不是在想,我一个妙龄少女,为何不找一个正经人家,偏要给睿王做妾?”
云落下意识看了眼苏慢慢的头顶。
没有东西。
“我猜你是自愿的。”
“嗯。”
苏慢慢没有否认,简单解释:“我和大伯有过约定,他把我引荐给睿王,我帮苏央央重获自由身。”
云落说:“为了留在京都,给别人做妾,值得吗?”
苏慢慢说:“宁做贵人妾,不为贫户妻!”
首到听见苏慢慢说出‘宁做贵人妾,不为贫户妻’,云落才终于理解那句,一夫一妻制是对底层男性的保护的含金量了!
人各有志。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走哪条路的权利。
苏慢慢只是走了她想走的路。
“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做主。”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苏央央给我下帖子,约我见面的真正目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吗?”
“为了能留在京都,我己经拼尽了全力!苏央央背后有萧砚宁和侯府,我孤身一人,除了明哲保身别无选择!”
苏慢慢没有否认。
她身后无人可依,必须事事谨慎。
只有这样。
才能护自己周全。
云落没有怪苏慢慢的隐瞒,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平声说:“君子不救,行善和保全自己,你只是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