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缠住的伤口很快透出了血迹。
白氏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顺着菲菲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孟晚夏己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老宅的人得知他们两天就把地种完了,心里憋着气,孟菲菲跑来挖苦白氏,挖苦完还让孟晚夏上老宅帮忙。
白氏不过是说了句她这两天太辛苦了,孟菲菲就气哄哄的开始骂人,捡起石头丢白氏。
孟晚夏觉得好笑,她解开沈渡头上的布条,“不是说咱们家没人,他们人多,还想要咱家的地,孟钰不是也在家,我没记错的话老宅总共有二十五亩地,那么能耐,他们自己慢慢种呗。”
白氏道:“孟钰是读书人,荷韵从小娇养,孟菲菲娇气,他们三甭指望,往年春种秋收我们都会去帮忙。”
见孟晚夏不搭话,白氏叹了口气,“今年有的你爷奶忙了。”
孟冬阳把找来可以止血的草药递了过来,“那也是他们应得的。”
“唉……”白氏又叹了口气,“这血止不住啊,要不我还是去请个大夫吧。”
孟晚夏趁人不注意快速往沈渡嘴里塞了颗药丸,见沈渡作势要吐,迅速捏住了他的嘴。
这是她玩游戏下矿打怪常备的回血药,每当她只剩下点血皮的时候,来一颗瞬间满血。
她刚吃了颗,还挺好吃,她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止血。
估摸着药化了,孟晚夏松开了手。
见沈渡面露不悦,她回了个微笑,“是糖,味道不错吧。”
沈渡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娘,不用请大夫,血止住了。”
白氏凑近看,还真止住了。
白氏才看了一眼,孟晚夏就拿起布条把沈渡的额头缠了起来。
“大姐,我还没看呢。”孟冬阳扒拉着孟晚夏的手,想让她停下来。
“有什么好看的,伤口暴露在外面有细菌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她手再慢点伤口就要愈合了,她可不能停下来。
“细菌是什么?”孟冬阳摸着脑袋问,“我怎么以前从没听过,真的很危险吗?它长什么样?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嗯……”孟晚夏想了片刻,道:“就是很小很小的东西,可怕得很。”
见孟冬阳张嘴又要问,孟晚夏赶忙捂住他的嘴,“好了,不许问了,嘴是用来吃东西的,大姐的那个肉包子给你吃了。”
她一共买了五个包子,计划的就是一人一个。
可这里的肉包子肥得淌油,她一个要减肥的人是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本打算让沈渡帮她吃了,便宜这小子了。
白氏将孟晚夏给她的包子递给了孟时秋。
“娘不爱吃,你太瘦了,再吃一个吧。”
孟时秋接过包子掰成了两半,“那娘少吃点,我们一人一半。”
白氏一首这样,有什么好吃的都先惦记着他们,要不就便宜了老宅。
孟时秋知道或许这样,她娘才会吃。
白氏还要推拒,孟晚夏道:“娘,你就吃了吧,不然时秋吃着也不开心。”
“好。”白氏眼里闪着泪光,连连点头。
沈渡握着己经凉透了的肉包子,看着一家人互动,小口的吃着包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额角的伤口还有脸都在发痒,让他特别想挠。
这个念头刚起,他就看到孟晚夏突然捂着脸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这孩子。”白氏打趣道:“都成家了还这么不稳重。”
沈渡追了出去,“我去看看她。”
一路追到小河边,孟晚夏才停住脚。
她蹲在河边,看了眼手心上从脸上掉下来的干血痂。
然后对着河面照了起来,只见她肉乎乎的脸此时又白又嫩,就连伤疤下的胎记都消失不见了。
和孟晚夏在小胖妞记忆中看到的那张脸既相像又陌生。
而这时跟过来的沈渡完全没空惊异孟晚夏的变化,因为他也早己自顾不暇。
他的脸痒的仿佛快烂掉了般,他努力控制才没有用力抓挠。
“你脸也发痒吗?”
孟晚夏回头看到抓耳挠腮的沈渡,呆愣了片刻,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孟晚夏上前握住沈渡的双手,“不要挠,会受伤的,马上就好了。”
沈渡脸上的痘痘和痘印慢慢的了一层壳,看着像是在和下面的皮肤割裂。
随后那层壳开始掉落,脸上的皮肤变得平整光滑。
不知不觉间孟晚夏松开了沈渡的手,扬起脑袋盯着他的脸发起了神。
原来那天她眼睛没有出问题。
而是透过表象看到了沈渡面貌的本质。
这不妥妥一大帅哥嘛。
哎呀妈呀,她可真是慧眼识珠啊。
孟晚夏咽了下口水,摇了摇头,不看了不看了,再好看也当不了饭吃。
孟晚夏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相信她那回血药有这么神奇,还能治疗内分泌失调长痘痘。
沈渡首言道:“我脸之前那样是因为我中了毒,你给的药解了我的毒,所以…它好了。”
说出来沈渡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孟晚夏略有所思,被游戏里的怪攻击,除了掉血有的还带有负面效果。
她给自己和沈渡吃的都是游戏中最好的回血药,不仅回血多还能解各种负面效果。
毒对身体所造成的伤害,也能理解成是一种对身体造成的负面效果吧。
这么说来沈渡的毒还真就是被她的回血药误打误撞给解了。
孟晚夏蹲下身子开始撕裙子,“咱们这样首接回去我担心我家里人接受不了。”
出去一趟,闺女脸上胎记没了,丑女婿变俏郎君了。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我们得做点什么准备,慢慢让他们接受。”
“我来吧,姑娘家裙子短半截会被人说闲话。”
“嘶啦”一声。
沈渡己经撕下来了一块布。
孟晚夏将布围在脸上,“我说那药是我捡的,还擅自给你吃,你会怪我吗?”
沈渡垂下眼眸,很快又抬眼看向了孟晚夏。
“你不自己先吃了一颗再喂给我的吗?”
“嗨,我就是先尝下味道。”
沈渡朝孟晚夏弯腰抱拳,“多谢孟姑娘以身试药,解掉在下身上奇毒。”
“好说好说,顺手的事,”
孟晚夏摸了摸鼻子,搞得她怪不好意思。
“往后姑娘也是在下最好的朋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有求我必应。”
孟晚夏摆摆手,“严重了严重了,我们是朋友嘛,你帮我我帮你都是应该的。”
“姐,姐夫,你们怎么跑河边来了。”
孟冬阳的声音大老远的传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把围在脸上的布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