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政策制略，准备迎战
沈知夏的手还按在玉佩上，指节发白。她看着陆昭南的背影，心里像压了块千斤石。
“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她问。
陆昭南站在窗前，手指搭在窗棂上，眼神冷得像霜。“我从没比现在更确定。”
窗外是夜色沉沉的大街，风卷着几片枯叶贴在墙根，像是某种无声的预兆。
他转身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胸前那枚微微泛光的玉佩上，“你说你要找到‘真正的你’……可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活下来。”
沈知夏点点头，心跳依然乱得像鼓点。
“他们己经盯上你了。”陆昭南低声说，“裴景珩的人己经开始行动，林晚棠那边也蠢蠢欲动。你现在的处境，比我想象中还要危险。”
她抿了抿唇，“那你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己经联系了几位旧部，还有几个愿意信我的人。只要计划周密，我们不是没有胜算。”
沈知夏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这个男人，明明己经死了十五年，魂魄被囚禁在这座废墟里不得解脱，却依旧愿意为了她去拼一场几乎不可能赢的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忍不住问。
陆昭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容很淡，却让沈知夏心头一颤。
“因为你值得。”他说。
两人沉默片刻，房间里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接下来呢？”她问。
“接下来，”陆昭南走到桌边，摊开一张破旧的地图，“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制定一个万全的策略。”
地图上标注着京城的主要街道、官署位置，以及几处可能藏身的据点。
“我们不能被动挨打。”他指着一处偏僻的城西角落，“这里有个废弃的驿站，以前是我父亲用来传递军情的秘密据点之一。如果我没记错，那里还有一个暗道首通城外。”
沈知夏凑近看，点头：“是个好地方。”
“第二步，联络盟友。”陆昭南继续道，“你现在身上有裴景珩和林晚棠的眼线盯着，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我会去找人，你留在这里等消息。”
“不行。”沈知夏立刻摇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不是累赘。我可以帮忙。”
“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他语气坚定，“你现在的状态不稳定，随时可能……消失。”
沈知夏咬住下唇，没再争辩。
“听我说。”他握住她的手，“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我不想冒险。”
她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接下来的几天，陆昭南频繁外出，每次回来都带着新的消息和任务安排。
沈知夏则留在屋内整理线索，翻阅能找到的旧案卷宗，试图从中找出突破口。
她发现，当年陆家案的关键证物——一封所谓的“谋反密信”，至今仍未被公开审理，而是被封存在刑部库房。
“如果我们能拿到那封信，就能证明那是伪造的。”她在一次会议上提出。
“可刑部戒备森严，进去容易，出来难。”有人皱眉。
“那就只能想办法调虎离山。”陆昭南冷静分析，“我们需要制造一起足够引人注目的事件，让他们把注意力转移。”
“比如？”沈知夏问。
“比如，刺杀裴景珩。”
这句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你是认真的？”她瞪大眼。
“只有这样，才能让朝廷震动，调动所有力量围捕刺客。”陆昭南神色平静，“而趁着混乱，我们可以潜入刑部库房，取出证据。”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彻底暴露了。”有人担忧地说。
“不暴露，就永远找不到真相。”陆昭南缓缓扫视众人，“你们谁愿意跟我走这一趟？”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个身影站了起来。
沈知夏看着这些人，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我也去。”她说。
“你不行。”陆昭南立刻拒绝。
“为什么不行？”她不服气地瞪着他，“我能帮你们打开锁，还能解读那些古文。你们缺不了我。”
“可你现在的状态太不稳定。”他声音低沉，“我不能拿你的命去赌。”
“我不是玻璃做的。”她咬牙，“我是沈知夏，不是什么容器，也不是什么钥匙。我是我自己。”
陆昭南看着她，良久才开口：“你真的想好了？”
“嗯。”她点头，眼神坚定。
他叹了口气，终于答应：“好。”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都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
有人负责打听裴景珩的行踪，有人准备武器装备，还有人开始演练潜入刑部的路线。
沈知夏则花了整整两个晚上，研究那封密信的笔迹和用纸，试图找出伪造的痕迹。
她一边翻查资料，一边想着那个神秘女人的话。
“你不是沈知夏，至少……不只是。”
她到底是谁？
她真的只是个穿越者吗？
还是，她本就是这场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你在想什么？”陆昭南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我在想……”她顿了顿，轻声道，“如果我真的不是原来的我，你会怎么看我？”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坚定。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手。”
沈知夏心头一震，鼻子突然有点酸。
“别说了。”她低头掩饰情绪，“再说下去我要哭了。”
陆昭南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一名探子冲进来，“裴景珩今晚要在东宫赴宴！这是个机会！”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刻行动。”陆昭南迅速做出决定，“今晚动手。”
沈知夏深吸一口气，点头。
“今晚，就今晚。”
她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匕首。
就在所有人准备出发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一阵诡异的钟声。
咚——
咚——
咚——
三声之后，沈知夏猛地抬头。
不对劲。
钟表的指针……竟然在倒转！
她刚要说话，陆昭南己经冲到她身边。
“你怎么了？”他问。
沈知夏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变得透明。
就像那天一样。
“陆昭南……”她低声唤他名字，声音颤抖。
他抓住她的手，眉头紧皱：“别怕，我在这里。”
“可是……”她看向窗外，夜色中的钟楼仿佛扭曲成了诡异的旋涡，“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陆昭南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抓紧我。”他说。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
沈知夏只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然后——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