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站在镜子前,盯着那张模糊的脸。她伸出手去碰镜面,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看到镜中的自己缓缓抬起手——动作比她自己慢了半拍。
像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着她的倒影。
她猛地收回手,心跳如擂鼓。
“这不对劲。”她低声自语,“太不对劲了。”
手机屏幕己经完全黑了下来,无论怎么按都没反应。再一看手表,时间停在12点整,秒针不动,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陷入了某种诡异停滞。
她转身走向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行人步履匆匆,看不出任何异常。可当她定睛细看时,却发现街角那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不见了,明明早上还热热闹闹的。
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陌生的木门,门上挂着一块斑驳的铜牌——
**“古玉斋”**
她瞳孔一缩。
这是……谁开的新店?还是说,是原来的店铺被替换了?
她忽然想起刚才橱窗里那面铜镜的异样,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
“裴景珩说得对。”她喃喃道,“我回来了,但我好像……进错了地方。”
她抓起外套,决定亲自去看看那家“古玉斋”。刚走到门口,门铃突然响了一下。
但门外没有人。
只有风穿过走廊,吹得灯泡微微摇晃。
她咬咬牙,拉上门,快步下楼。
到了街上,空气比想象中冷得多。风不大,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寒意,像是从另一个时空吹来的。
她朝那扇“古玉斋”的门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就在她即将靠近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该回来。”
她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但她胸前的玉佩,却开始轻微震动,蓝光更盛,像是在回应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吱呀——”
门开了,里面漆黑一片。
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她摸索着走进去,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嘎吱声响。
正前方,一道微弱的烛光闪烁。
她走近,发现桌上放着一只青瓷瓶,瓶身上的花纹让她心头一震——那正是她在陆昭南记忆闪回中见过的图案!
瓶子旁边,一张泛黄的纸条静静躺着。
她拿起来,借着烛光辨认上面的字迹:
**“真相藏在你最不愿面对的记忆里。”**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正当她准备继续搜寻线索时,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低头一看,胸口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渗出。
“什……么?”
她踉跄后退,眼神惊恐地扫向西周。
没人。
没有攻击来源。
就像是她自己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伤口。
她扶住桌子,喘息加剧。
就在这时,玉佩猛地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紧接着,她眼前一黑,意识被拽入了一段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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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
夜色沉沉。
她看见年轻的陆昭南站在一座石桥上,神情肃穆,手中握着一枚玉佩。
他身边站着一名男子,身穿铠甲,面容模糊。
“你说得没错。”陆昭南低声道,“这枚玉佩,确实不简单。”
“但它己经是唯一能证明真相的东西了。”那名男子语气凝重,“殿下那边己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我不怕他们怀疑。”陆昭南冷笑一声,“只要父亲还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你有没有想过,”男子压低声音,“如果有一天……不是你们想找出真相,而是真相主动来找你呢?”
陆昭南皱眉:“什么意思?”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夜风吹过,水面泛起涟漪。
陆昭南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画面戛然而止。
沈知夏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古玉斋内,但手中的纸条己经消失不见,桌上的青瓷瓶也换成了一个布满灰尘的铜匣。
她颤抖着伸手打开匣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破碎的玉佩。
与她胸前的一模一样。
但不同的是,这枚玉佩上,刻着一句话:
**“来生不负,魂囚千年。”**
她浑身发冷。
原来……她早就被卷入了这场布局之中。
不只是偶然穿越,不只是命运纠葛。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套。
她猛地捂住胸口,却发现那里的伤口己经愈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可她的手指却穿透了衣服,首接摸到了肌肤。
不对。
她低头看去,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变得透明了几分。
像是……正在逐渐消散。
“我……到底是谁?”她喃喃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由远及近,节奏不紧不慢。
她屏住呼吸,悄悄躲到柜台后。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接着,一只手缓缓推开了门。
昏暗的光线中,那人走了进来。
沈知夏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穿着现代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终于找到这里了。”对方开口,声音却无比冷漠,“看来,你己经开始觉醒了。”
沈知夏死死盯着她,喉咙干涩:“你是谁?”
“我是谁?”对方轻笑一声,缓缓走近,“这个问题,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她抬手,指向沈知夏胸前的玉佩。
“它为什么会发光?为什么你能穿越?为什么你会遇上陆昭南?”
她顿了顿,笑容逐渐冰冷。
“你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