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手机碎屏名场面诞生

五月的阳光斜切进社区广场的梧桐叶，在地面织成斑驳的金网。

林小羽蹲在石砖上，膝盖处的补丁与地面摩擦出沙沙声，手中那台老年机像被揉皱的锡纸，裂痕从屏幕左上角一路蜿蜒，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首播间的补光灯打在他鼻尖的汗珠上，映得整张脸亮晶晶的，弹幕如流星雨般划过手机支架上的平板：

“主播的秋裤补丁是限量款吗？”

“建议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碎屏修复技艺！”

李大爷的广场舞队伍刚跳完《最炫民族风》，大爷举着“战损版”手机挤到镜头前，地中海发型在补光灯下反光：

“小羽啊，你说这手机是不是中邪了？

拍出来的王大妈跟打了马赛克似的！”

围观的老人们爆发出漏风的笑声，王大妈追着大爷要抢手机，红色广场舞服在镜头里闪过一片残影。

林小羽接过手机时，指腹触到屏幕边缘的毛碴，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电子厂打工，被流水线传送带划破手掌的夜晚。

那时他蹲在宿舍床上用创可贴粘手机，室友笑他“给手机做手术”，如今这门手艺竟成了首播间的招牌。

“家人们看好了，”

他举起胶带在镜头前晃了晃，五颜六色的胶带卷在阳光下像彩虹糖，

“这可不是普通胶带，是咱社区超市王老板赞助的‘抗摔防爆暖心胶带’——”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发出兹拉兹拉的电流声，裂缝里窜出几点火星。

王大妈的惊呼声和弹幕的“啊啊啊”同时炸开。

手机“啪嗒”落地的瞬间，林小羽条件反射去接，膝盖补丁在石砖上磨出刺啦一声。

电池盖弹飞到三米外的冬青丛里，露出机身内部的元件，像受伤的机械心脏。

他蹲在地上找电池时，秋裤补丁上的小熊图案正好对着镜头，弹幕突然歪楼：

“主播秋裤链接！”

“妈妈问我为什么对着手机笑出眼泪”。

“没事没事，”

他举着找到的电池晃了晃，鼻尖还萦绕着焦糊味，

“这手机跟着我爬过六楼修网线，淋过暴雨送外卖，比我还抗造——”

突然听见脑海里响起机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俏皮：

“叮！触发设备二次阵亡反转，获得100真香值~检测到在线人数5032，建议开启‘苦情卖惨’模式哦~”

林小羽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故意把补丁凑到镜头前：

“卖惨？咱这秋裤补丁就是最好的惨——但咱惨得乐观！”

他突然撕开粉色胶带，在碎屏上贴出个歪歪扭扭的爱心，裂缝穿过爱心中心，倒像是被丘比特射穿的心脏，

“看！现在不仅防指纹，还防老年痴呆——李大爷您试试，戳这个爱心发语音！”

大爷把手机怼到鼻子前，对着裂缝里的麦克风吼：

“孙子！晚上回家吃饭！”

声浪震得胶带边缘，屏幕上的微信界面突然卡顿，弹出的消息像被揉碎的面条：

“孙砸！晚回恰饭！”

首播间瞬间被“2333”刷屏，神豪“之乎者也”的火箭特效连续炸开，金色弹幕划过：

“竖子，此乃‘破而后立’之妙术！可入《天工开物·器用》篇！”

不知谁带头刷起文言文彩虹屁，

“碎屏若残虹，主播之智若胶黏，妙哉妙哉！”

赵奶奶抱着座机挤进来时，林小羽正蹲在地上用胶带加固手机后盖。

座机外壳刻着“防摔防砸，老伴遗物”八个隶书，边角包着磨亮的铜皮，像件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文物。

“小羽啊，”奶奶的银发在风里飘，“用奶奶的座机吧，这机子摔过三次楼梯都没坏——”

林小羽看着座机上的旋转拨号盘，突然听见脑海里的机械音带着颤音：

“叮！检测到古董级设备！

触发跨时代设备对决反转，获得150真香值！

解锁‘古董机鉴定’技能~副作用：看见座机自动播放《新闻联播》片头曲~”

话音未落，熟悉的“噔 噔 噔 噔”在他脑海里响起，吓得他赶紧摆手：

“奶奶，这座机要是摔了，我怕得去派出所备案——您看它比我太奶奶的嫁妆还结实！”

老人们的笑声还没停，李大爷突然举着手机狂奔过来，屏幕裂缝正好卡在他鼻梁上，像戴了副时尚墨镜：

“小羽！接通了接通了！

孙子说我像会动的马赛克！”

镜头里，大爷的大脸占满屏幕，法令纹里卡着的胶带反光，孙子的笑声从裂缝里漏出来：

“爷爷你脸上有条河！”

首播间瞬间被截图刷屏，有人当场剪了鬼畜视频，给大爷的脸配上《好运来》的BGM，裂缝成了歌词“好运来祝你好运来”的可视化特效。

暮色渐浓时，王大妈突然指着远处惊呼：

“哎呀！消防栓玻璃反光！”

林小羽回头，只见碎屏手机的反光在消防栓玻璃上跳动，光斑晃得路过的外卖小哥差点撞车。

他赶紧把手机扣在石桌上，却听见消防车的鸣笛由远及近——

原来反光晃到了路边的消防报警按钮，保安正对着对讲机解释：

“误会！是碎屏手机搞的鬼！”

深夜的出租屋飘着泡面味，林小羽蹲在床边用胶带修补备用手机，抽屉里的荧光橙反光背心露出一角。

系统界面在碎屏上闪烁，新任务弹窗弹出：

“首播协助交警指挥交通，奖励400真香值，惩罚：强制穿着‘反光背心秋裤’套装~”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秋裤补丁配荧光橙背心，活像个会移动的交通标志。

十字路口的阳光格外刺眼，林小羽胸前的碎屏手机用彩虹胶带绑成蝴蝶结形状，裂缝在镜头里切割着红绿灯的光影。

过往司机纷纷摇下车窗拍照，有位大姐边拍边喊：

“小伙子！你这造型比交警的指挥棒还管用！”

交警小张憋着笑递过口哨，警帽檐下的眼睛弯成月牙：

“兄弟，你往这儿一站，违章率都得降一半。”

首播间里，神豪“之乎者也”突然发来私信，附带一张泛黄的手稿照片：《碎屏设备使用指南·系统维修组内部资料》。

林小羽刚点开，就看见对面路口的大爷大妈们对着镜头挥手，碎屏摄像头把人群扭曲成哈哈镜，广场舞队的阿姨们变成了会动的卡通人物，弹幕瞬间沸腾：

“这才是真正的虚拟现实！”

“建议交警部门引进碎屏监控！”

他正举着手机转圈拍摄，突然一阵风刮来，反光背心的带子被吹得猎猎作响，秋裤补丁在阳光下白得发亮。

系统提示音突然尖锐起来：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他抬头，看见对面街角的阴影里，有个穿破洞秋裤的身影正举着手机，屏幕裂痕里闪烁着和他同款的系统界面——107号实验体，终于来了。

千里之外的实验室，冷白光笼罩着整面监控墙。穿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指尖在键盘上敲击，“108号实验体”的档案页面弹出：

【实验体编号】108

【核心技能】逆境修复（依赖胶带等非专业工具）

【情感模块】异常活跃，擅长将设备故障转化为首播爆点

【最新数据】首播间互动率提升300%，意外事故触发的“真香值”占比达78%

屏幕上，林小羽正追着被风吹跑的反光背心，碎屏手机里传出《好运来》的BGM——不知哪个观众切了首播音效。

男人嘴角勾起一丝笑，在“改进建议”里写下：“增加‘古董设备’触发机制，建议在雷雨天气投放‘设备进水’副本。”

墙角的阴影里，另一个监控屏闪烁着雪花，编号“107”的实验体档案上，“副作用”一栏写着：“看见秋裤自动触发战斗模式”。

屏幕里，107号正摸着手机裂缝，嘴角勾起和林小羽同款的弧度，背景音里传来机械音：“检测到108号信号，建议开启‘碎屏对决’任务~”

夜风穿过实验室的百叶窗，吹起桌上的《天工开物·器用》复印件，泛黄的纸页上，“破而后立”西个朱砂字格外醒目。

穿白大褂的男人关掉监控，转身走向标着“109号培养舱”的铁门，鞋底在地面敲出规律的节奏，像在弹奏一曲关于破碎与重生的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