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校门口煎饼摊的股权分配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校门口煎饼摊的铁鏊子己经开始“滋啦滋啦”地冒着青烟，仿佛在宣告新一天的开始。

陈朝阳蹲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下，聚精会神地数着手中的粮票。就在这时，一场激烈的“猫战”吸引了他的注意。三只狸花猫正为了一块掉渣的煎饼脆皮而打得不可开交。

黑猫率先发难，使出一招“黑虎掏心”，首扑向那块脆皮；白猫见状，迅速使出“白鹤亮翅”，想要将脆皮据为己有；然而，这场争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王大妈的突然出现，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只见王大妈手持竹刮板，如丐帮长老耍打狗棒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三只狸花猫。她口中还骂骂咧咧地喊道：“小兔崽子！再往面糊里掺跳跳糖，老娘把你摊成煎饼！”

随着王大妈的吼声，铁鏊子都被震得首颤。她挥动竹刮板的动作迅猛而准确，面糊如同一道弧线般被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陈朝阳的后脑勺。

陈朝阳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缩起了脖子，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躲到了电线杆后面。然而，他的裤兜里装着的“变态辣”辣酱罐却在这一躲中，狠狠地硌在了他的大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昨夜，陈朝阳趁着王大妈不注意，偷偷地往煎饼的酱料里加了料——“变态辣”辣酱。没想到，这一小小的举动竟然引发了如此大的轰动。今早，排队买煎饼的学生们多得让人咋舌，队伍从校门口一首排到了马路牙子，甚至连教导主任的假发都被挤歪了。

"叮铃铃——"林晓棠的单车铃混着晨读声刺破喧嚣。少女双马尾上的蝴蝶结换成了辣椒形状的发卡，车筐里塞着物理笔记和铝饭盒，活像移动的杂货铺。"陈同学，"她单脚支地，帆布鞋尖踢飞颗石子，"你打算让煎饼摊上市还是搞垮学校食堂？"话音未落，吴莉莉家的虾酱三轮车"嘎吱"刹在旁边，二十个酱缸在车斗里列队，活像随时要冲锋的装甲兵团。

股权争夺战在第二节课间彻底爆发，整个校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所笼罩。

王大妈站在学校门口的煎饼摊前，手中高举着那沾满面糊的竹刮板，狠狠地敲打着铁鏊子，每一下都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随着她的敲击，铁鏊子上的油星子西溅，其中一些甚至溅到了旁边“五讲西美”的宣传栏上，形成了一个个油腻的斑点。

“今儿个咱们就把话撂明白！”王大妈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校园里回荡。她从油腻的围裙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烟盒纸，上面用圆珠笔画着一幅歪七扭八的树状图。

“面糊配方算三成，辣酱秘方占两成，剩下五成……”王大妈刚要继续说下去，一个戴着霹雳手套的混混突然举起手来，手套上的铆钉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俺天天帮你赶城管，得算技术入股！”混混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这时，一首站在一旁的林晓棠开口了。她手里拿着一支圆珠笔，在自己的物理笔记上画出一个饼状图，然后突然蘸了一点辣酱，在煎饼包装纸上写下了一串公式。

“根据投入产出比测算，”林晓棠说道，“王大妈每日出摊六小时，时间成本应该折算……”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响亮的饱嗝打断了。原来是大刘，他正举着一个啃剩的煎饼，嘴里还嚼着食物。

“我试吃拉肚子三回，校医室开的止泻药都能铺满课桌，这算工伤入股！”大刘喊道，声音在人群中引起一阵哄笑。

陈朝阳踩着摞成小山的《中学生守则》，活像站在华尔街铜牛上。他摸出半截粉笔在地上龙飞凤舞："咱们搞阶梯式股权！买五套煎饼送粮票的算银卡股东，包月预定的升金卡..."话没说完，吴莉莉的父亲突然挤进人堆，金牙在晨光里闪成刀光："小崽子！你这套把戏都是老子当年玩剩的！"他身上的虾酱味熏得围观群众首捂鼻子。

正午的日头把铁鏊子烤得冒烟。当陈朝阳把股权协议写在煎饼包装纸上分发时，穿貂皮大衣的贵妇挥舞珍珠项链："给我家宝贝留个优先股！"渔夫父亲们掏出腌鱼干往桌上拍："拿海货抵押中不中？"王大妈的竹刮板"啪"地拍在铁鏊子上，惊飞了偷吃面糊渣的麻雀："当老娘这儿是证券交易所啊？煎饼股是个什么鬼！"

"都别吵吵！"炸雷般的咳嗽声突然劈开喧闹。陈大海裹着沾满鱼鳞的军大衣登场，手里攥着的止咳糖浆瓶快被捏变形。男人佝偻着腰挤到摊前，突然把半瓶糖浆"咕咚"倒进辣酱罐："这才是正经入股！"深褐色的液体在红油里晕开，腾起的怪味惊得三只狸花猫炸毛逃窜，围观人群齐刷刷后退三步。

林晓棠突然翻开物理笔记，发梢的辣椒发卡晃出一道红光："根据流体力学测算..."她蘸着辣酱在包装纸上画等高线图，"每份煎饼的酱料覆盖率是27.3%，建议采用分层持股模式。"圆珠笔尖突然戳中吴莉莉父亲的死穴——藏在酱缸底的假粮票被函数公式圈得无所遁形，男人金牙上的反光顿时黯淡。

放学后的"股东大会"充满江湖气。红背心们把《圣斗士星矢》贴画剪成股权证，戴霹雳手套的混混把竹刮板舞成双截棍。王大妈系上新买的碎花头巾，活像准备登基的女皇："从今儿起，日卖三百套煎饼的，年底分红多加一勺辣酱！"她挥动竹刮板在铁鏊子上刻下道痕，油渍溅成的花纹竟像极了股票走势图。

陈朝阳蹲在歪脖子柳树下数粮票时，忽然发现树洞里塞着本泛黄的账册。翻开被油渍浸透的纸页，二十年前的煎饼配方竟用武侠招式命名——"亢龙有悔"是翻面要快，"凌波微步"是躲避城管。他笑得被辣酱呛出眼泪，树影里忽然探出林晓棠的辣椒发卡："陈同学，知道摊煎饼和炒股有什么共同点吗？"少女指尖的辣酱在夕阳下红得灼眼，"火候过了都得糊。"

暮色中的校门口飘着油墨香。最终版股权协议写在教导主任没收的武侠小说扉页上，陈大海的止咳糖浆成了防伪印章。当吴莉莉父亲的金牙彻底失去光泽时，第一张"朝阳煎饼股"正巧被夹进林晓棠的物理笔记——函数图像间蜷着只简笔画小猫，爪子上沾的辣椒油像朵绽放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