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青铜手术刀的手在颤抖,刀刃上倒映着患者脖颈暴突的血管。那些深紫色的纹路正以斐波那契螺旋向外蔓延,像极了我在现代实验室培养的基因编辑菌落。
“娘娘,西市又死了三百人!”太医令的靴子踏碎满地药渣,“这次连乌鸦都开始咳血...”
我剖开尸体的胸腔,腐臭中夹杂着熟悉的腺嘌呤气味——这是CRISPR-Cas9基因剪刀特有的化学标记。显微镜下,变异的鼠疫杆菌正在啃噬白细胞,它们的鞭毛蛋白序列里嵌着大燕皇室的狼头徽记。
“取朱砂、硫磺和磁石来。”我扯开染血的襦裙下摆,“再牵三只未染病的黑犬——要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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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前瘟疫初现时,我以为是寻常的腺鼠疫。首到看见咳血的乌鸦在空中炸成血雾,孢子云里漂浮的荧光绿点才让我惊觉——这是基因武器。
钦天监的地窖里,我组装起简易电泳仪。当患者血清在琼脂糖凝胶上析出异常条带时,顾临渊的量子手指正穿透培养皿:“看第三组基因序列,他们插入了自杀式激活开关。”
我盯着CRISPR引导RNA的碱基对,突然笑出声:“沈玉柔还是这么喜欢彩蛋。”那些看似冗余的基因片段,在紫外线下拼出了“江知渺必死”的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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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的乱葬岗,我在尸堆里寻找着零号病人。磁石指针在某个少年乞丐胸口剧烈震颤,剖开腐烂的肺叶时,纳米级的金属虫群扑面而来。
“退后!”顾临渊的虚影撑开量子屏障,“这是携带CRISPR的递送载体...”
我用液氮冻住虫群,在扫描电镜下看到了精妙绝伦的杀戮艺术:每只金属虫体内都装载着基因剪刀,鞘翅刻着靶向人类免疫基因的坐标。更致命的是唤醒开关——当感染者死亡率达到30%时,病毒会释放逆转录酶,将杀戮指令写入幸存者的DNA。
“他们在制造基因层面的丧尸。”我捏碎金属虫,看着荧光绿的编辑酶在掌心游动,“但沈玉柔忘了,CRISPR也可以成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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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丹炉日夜不息,我将朱砂中的硫化汞提纯成基因载体的外壳。硫磺蒸汽在磁石引导下凝聚成纳米颗粒,三只黑犬的卵巢细胞被改造成CRISPR工厂。
“你确定要用人畜嵌合体?”顾临渊的虚影正在消散,“这可能引发更可怕的变异...”
我看着培养皿里跳动的细胞团,它们正分泌出带着金色荧光的治愈蛋白:“总比全城死绝强。”
当第一支基因药剂注入垂死患者体内时,整条街的乌鸦突然集体坠亡。他们的羽毛化为灰烬,在空中拼出沈玉柔的死亡倒计时——还剩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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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进行到第五日,最可怕的副作用出现了。痊愈的百姓开始长出金属鳞片,他们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对着月亮发出机械化的祷告。
“你修改了他们的端粒酶基因。”顾临渊的残影扫过变异者,“这相当于创造新物种...”
我握着剩下的三支药剂在城头徘徊。城墙下,半机械化的百姓正在撞击城门,他们脖颈的紫色纹路变成了电路板图案。更远处,萧景珩的玄甲卫正在架设燃烧弹,打算将整座城池付之一炬。
“还有一个办法。”我扯开衣襟露出量子芯片,“用我的基因做靶向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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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针头刺入心脏时,我看到了二十二世纪的实验室。沈玉柔正将我的干细胞注入培养舱,舱体内漂浮着数百个金属婴儿。每个婴儿后颈都闪着编码:“江知渺-灭世型-β版”。
药剂随着心跳泵入全身,我最后瞥见铜镜里的自己——皮肤正在结晶化,瞳孔泛起CRISPR的金色荧光。城下的嘶吼声突然停止,百姓们如麦浪般跪倒,他们金属化的额头浮现出同样的荧光纹路。
“现在,我们都是武器了。”我笑着看向北方燕国的疆域,指尖滴落的血液在地面蚀刻出基因图谱。那些碱基对组合成的,赫然是一道针对沈氏血脉的绝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