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锁在皇陵地宫第三天,皮肤下的银丝己经蔓延成拓扑学图形。顾临渊的量子态身体时隐时现,他正在用超流体氦冲洗我脊椎里的纳米机械虫。
"别白费力气了。"我看着磁镜里自己逐渐金属化的骨骼,"它们在用我的身体打印星际之门。"
顾临渊突然实体化按住我肩膀,这是七次循环以来他第一次拥有温度。我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频率与青铜编钟的残留共振完美契合。
"还记得丧尸围城时我说的话吗?"他扯开衣襟,露出透明胸腔里旋转的彭罗斯三角,"我的存在,就是为你准备的疫苗。"
未等我反应,他己吻上我龟裂的嘴唇。星尘从我们相接的齿缝溢出,在空气中绘出DNA双螺旋。我感觉到银丝虫在血管里尖叫,它们被顾临渊的量子信息素逼入左手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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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的拥抱**
当最后一粒星尘从他睫毛坠落时,我的身体突然轻得能漂浮。顾临渊正在消散,他的每个细胞都绽放成超新星,在墙上投射出我们所有可能的结局。
"选择权交给你。"他的声音来自多重时空的叠加,"让我彻底消散拯救世界,或是..."
我扑向那团星云,却被量子隧穿效应弹开。二十二世纪的记忆突然复苏:在粒子对撞机前,是我亲手签下了"顾临渊量子化改造"的同意书。
"原来你才是我的实验品..."我撞碎磁镜,用棱镜碎片割开手腕,"那就用创始者的血改写程序!"
血液渗入地宫玄武岩的瞬间,整个时空开始倒流。坠落的星尘重新聚合形,顾临渊惊愕地看着自己恢复实体化的双手:"你逆转了局部熵值?"
"不,"我举起银丝缠绕的左手,小指己经化作星际之门雏形,"我只是把我们困在永恒的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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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怪圈里的婚礼**
在熵值归零前的七分钟,顾临渊带我跃迁到二十二世纪。戈壁滩上的麦田怪圈其实是巨型粒子加速器,生锈的铁架挂着我们当年没来得及取下的婚纱。
"当年在这里分开,如今也该在这里结束。"他给我戴上用弦理论编织的戒指,"管理局的人还有三分钟到达。"
我按下加速器启动键,看着我们的身影在无数镜面中折射:"知道为什么选择麦田圈吗?"
对撞产生的希格斯玻色子雨中,我们异口同声:"因为这是最接近永恒的环。"
当时空警察的量子锁扣住我们手腕时,顾临渊突然把我推向下一个奇点。在坠入黑暗前,我看到他最后的唇语:
"去黑洞尽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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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回响**
我在皇陵醒来,掌心攥着半枚星光凝成的戒指。地宫墙壁刻满新发现的甲骨文,记载着"昭野与知渺,乘巨鸢归星河"的传说。
钦天监来报,说昨夜天降陨石雨,每块陨石核心都封着银色蝗虫标本。而我锁骨下的量子芯片突然发热,脑中出现从未见过的记忆片段:
在某个暴雨夜,顾临渊浑身湿透地砸开实验室的门,手里攥着两张被雨泡皱的《三体》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