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看着太医施针,连出的银针都是乌青色的,她瞬间眼睛一红:“你怎么忍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他这么小,能碍着你什么事,你就这么容不下他!”
叶欣儿看着所有人都不满地看着她,大声叫道:“为什么?因为他占了一个长字,他现在是三皇子府的长子,被一个贱婢生出来的儿子,你们还疼得如珠似宝!那以后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办?他生下来便要矮这个野种一头吗?”
皇后“啪”一个耳光打在叶欣儿脸上:“住嘴!墨儿是陛下认下的孙子,你敢说他是野种?”
“我说过了,你嫁入皇室,便要有容人之量。”
叶欣儿嘲讽地笑道:“容人之量,我为何要容,只要这个贱种死了,月娘何足为惧,殿下就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夫君。”
“在皇家,不心狠手辣如何活下去?谁手上没沾血?”
“姑母平衡后宫,不也是一样手段吗,如何来说我。”
皇后气的恨不得再给她一耳光,她不仅自己找死,还要拉着全家人一起死吗?
“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就去皇寺里待着。”
叶欣儿抓住的衣角,苦苦哀求:“姑母,你说过,你无子嗣,元景是在你膝下长大的,谁人不知,他就是日后的储君,如果他做了皇帝,我的儿子却不是嫡长子,那日后……”
“不,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高门世家,正室未生嫡子前,妾不能生庶生子,为何我就不可以!”
元景恨恨地看着她,虽然早就将殿中的人都清了出去,但她竟敢在皇宫如此张扬,张口闭口就是他要当太子。
“成亲前我与母后说过,如果你容不下月娘和这对孩子,可以取消婚约,是你舍下不皇子妃的尊贵,舍不下泼天的富贵,还有那个天下女人都想要的位置。”
“你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不愿意舍弃。”
“如今,你还要谋害我的子嗣,你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叶欣儿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不,姑母,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姑母。”
“求姑母救救欣儿,欣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宽容大度,做一个贤良的主母,我会将玉墨和玉乔视作亲生的。”
“殿下,一夜夫妻百日恩,你饶了欣儿吧。”
镇国公和夫人赶进宫里的时候,玉墨还未苏醒,二人跪在宫门前为叶欣儿求情。
皇上听闻此事之后,亦是震怒,并未理会他们,只传了话:“养不教,父之过,镇国公禁足国公府三个月,未诏不得出。”
而叶欣儿则跪在皇后宫门前,等待发落她的旨意。
元景冷冷地看着她:“你应该祈祷,墨儿平安醒来,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给他赔命。”
玉墨在第三天醒了过来,叶欣儿听到消息的时候,不知是喜是悲,只麻木地听着内侍的宣告。
皇上下旨,废了叶欣儿的王妃之位,贬为庶人,长居皇家寺庙修行。
镇国公教女无方,致使叶欣儿谋害皇家子嗣,本该重罪。
特念皇后情谊,不忍重责,只摘了国公的封号。
镇国公府一夜之间从京中显贵成了庶民,皇后也下旨,将全族迁回老家,好好反省。
元景恢复了记忆,又经此一事,再不愿意立别的正妃,他上奏父皇,请求立我为正妃。
虽然我出身清贫,却也是正经出身,父亲几代行医,悬壶救世。
而且,我于元景有救命之恩,并为他生下龙凤胎。
在世人眼中,三皇子恢复记忆后,不弃糟糠之妻,世人皆感慨他的深情和不离不弃。
让他在民间博了一片好名声。
皇上虽疼爱元景,却也忌惮储君,所以迟迟未立太子。
如今见他执意要娶平民妻,也放下了对他的忌惮,在次年立他为储君。
元景入主东宫那日,皇城锣鼓喧鸣。
我身穿太子妃的服制,一步一步踏入了这红墙碧瓦。
从此,我便成了本朝第一个平民出身的皇后,太后,太皇太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