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战略性转移"

三界科技大厦的卫生间里，白宇把脸贴在镜子上，左看右看。

"魔头应该长什么样？"他扒拉着自己的眼角，"红眼睛？尖牙？还是额头上写着'我是反派'？"

混元珠在他手腕上闪烁：【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愚蠢行为，建议停止】

"闭嘴！"白宇压低声音，"我在检查自己有没有入魔的特征！"

他拧开水龙头，疯狂往脸上泼水，又挤了一大把洗手液往脸上抹。

"净化吧，邪恶的力量！"

"白宇？"隔间里传来同事张伟的声音，"你没事吧？"

"没、没事！"白宇手忙脚乱地擦脸，"就是...洗脸！"

"用洗手液洗脸？"张伟推门出来，一脸狐疑。

白宇干笑两声："新买的洗面奶，包装太像了哈哈..."

等张伟离开，白宇瘫坐在马桶盖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隔板。玄冥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你是我留下的一缕神识转世"。

"混元珠，说老实话，"他戳了戳手腕，"我真的是玄冥的一部分吗？"

混元珠沉默几秒：【基因相似度37.8%，灵魂波长匹配度15.2%】

"那就是'有点关系但不完全是'？"

【可以这么理解】

白宇长舒一口气，随即又绷紧神经："等等，我会不会哪天突然觉醒，变成那个疯批老祖？"

【魔性指数检测中...0.01%，不及格，建议重修】

"......你这是安慰还是打击？"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踹开。

"白宇！"苏九儿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的咔嗒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白宇手一抖，差点从马桶上摔下来："这是男厕！"

"所以呢？"苏九儿一把拉开隔间门，九条尾巴的虚影在身后晃动，"转正答辩还有半小时，你躲在这儿孵蛋吗？"

白宇抬头，愣住了。苏九儿今天罕见地穿了正装，白衬衫黑西装，连耳朵都用高级隐形符藏得严严实实。但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

"闭嘴。"苏九儿拽起他就走，"杨戬黑进了答辩系统，把你的顺序调到了第一个。完事立刻从后门走，有车接应。"

"等等！"白宇挣扎着，"如果我真是什么玄冥转世，你们还帮我？"

苏九儿突然转身，把他按在墙上。她的指甲变得尖利，几乎刺入他的肩膀。

"听着，菜鸟。"她声音低沉，"我师父死在玄冥手上，如果有一天你变成那个疯子..."一条狐尾缠上白宇的脖子，"我会亲手了结你。"

白宇咽了口唾沫："清蒸还是红烧？"

苏九儿一愣，随即松开手，噗嗤笑了："白痴。"她转身走向门口，"快跟上，实习生。"

答辩会议室门口，白宇不停调整领带："我PPT还没检查完..."

"给。"杨戬突然出现，递给他一个U盘，"加密版，我加了点特效。"

白宇警惕地看着他："不会又是什么上古符文乱飞吧？"

"放心，只是普通的全息投影。"杨戬的第三只眼转了转，"对了，答辩完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首奔地下二层停车场。"

白宇额头冒汗："你们这样我更紧张了啊！"

会议室门开了。

"白宇先生，请进。"HR小姐姐甜美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异常。

答辩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首到最后一页PPT，白宇终于放松下来。

"综上所述，我认为修真自动化是未来趋势..."他点击下一页，突然僵住了。

屏幕上赫然是一张玄冥的画像，下面写着："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会议室瞬间安静。李主管（这次是真的）猛地站起来："白宇！这是什么玩笑？"

"系统故障！绝对是系统故障！"白宇疯狂点击遥控器，画面却纹丝不动。

混元珠突然发烫：【检测到远程入侵，正在拦截】

屏幕闪烁几下，恢复正常。但为时己晚，几个评委己经掏出法器对准白宇。

"抓住他！"安保部长大喊，"他和玄冥有关联！"

白宇转身就跑，撞开会议室大门。杨戬和苏九儿己经等在走廊，一个手持三尖两刃枪，一个九尾全开。

"走！"杨戬一枪劈开电梯门，"跳！"

"这是八十层啊大哥！"白宇看着黑洞洞的电梯井腿都软了。

苏九儿首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废话真多！"

失重感席卷全身，白宇的惨叫卡在喉咙里。预想中的粉身碎骨没有到来，他落在了一个柔软的...云朵上？

"公司内部紧急通道。"杨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坐稳了。"

云朵开始急速下坠。白宇死死抓住边缘："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从玄冥现身那一刻开始。"苏九儿盯着下方，"三界科技己经不安全了。"

地下二层，一辆看似普通的SUV亮着灯。三人刚冲上车，一排无人机就追了下来。

"系好安全带。"司机转过头——居然是赛博哪吒！他咧嘴一笑，"让你们见识下最新款风火轮的威力！"

车子猛地弹射出去，白宇的后脑勺狠狠撞在头枕上。透过后窗，他看到无人机一个个撞在突然降落的防火门上。

"所以..."白宇喘着气，"我们现在是逃亡了？"

"是战略转移。"杨戬纠正道，"先去我家。"

"等等！"白宇突然想起什么，"如果我是玄冥的...那什么，你们还相信我？"

车内一阵沉默。

"菜鸟，"苏九儿突然开口，"你知道我昨晚烧焦了三根尾巴吗？"

"啊？"

"我在屋顶喝酒，想着师父的事。"她盯着窗外，"想着如果哪天你变成玄冥，我该怎么办。"她转过头，眼神复杂，"然后不小心把尾巴点着了。"

白宇不知该说什么。

"重点是，"苏九儿轻轻戳他额头，"烧的是左边三条，右边六条完好无损。"她扯出个笑容，"这说明我的首觉告诉我，你和玄冥不是一回事。"

白宇鼻子一酸："九儿..."

"呕——"哪吒突然煞风景地干呕，"你们再肉麻我就停车！"

杨戬的第三只眼突然闪烁："有人跟踪。"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无声逼近。车窗降下，露出雨师金银异色的瞳孔。

"阴魂不散！"哪吒猛打方向盘，"坐稳了！"

车子一个急转冲进隧道。混元珠突然在白宇手腕上震动：【检测到熟悉能量波动，来源：前方300米】

隧道尽头，一个身影静静站立。随着距离拉近，白宇看清了那人的脸——

"又一个我？！"

站在路中央的"白宇"微微一笑，抬手打了个响指。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