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阶梯下的暗影
在夕阳拉长的光影里，那小小的身影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从容。
鸣人看着夜大哥跟着老师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旁边同样累得不想动弹、眼神还追随着兄长的佐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老师找夜大哥……会是什么事呢？
难道是下午打架的事？
可是……明明是山城岩那个坏蛋先动手的啊……
......
训练场边缘，山城岩正被几个平时还算玩得来的朋友围着。
“喂，岩，你也太怂了吧？
被那个豆丁佐助撞一下就吓成那样？”
其中一个男孩抱着胳膊，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就是！
平时跟我们吹你叔叔多厉害，结果连宇智波家的小鬼都唬不住？”
另一个附和着，笑声刺耳。
“看看你这怂样！跑圈都跑不利索，以后别说认识我们，丢人！”
第三个更是火上浇油，故意大声说道。
这些挤兑像一根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山城岩本就屈辱难当的心里！
下午被夜王那无声的恐怖压迫、被佐助当众撞翻、被伊鲁卡处罚、被所有同学鄙夷嘲笑的画面，如毒藤般疯狂缠绕绞紧！
他那张本就因跑步和羞愤涨红的脸，此刻更是憋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突突首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们懂什么！
根本不知道那个怪物的眼神有多可怕！
他在心里疯狂咆哮，却一个字也吼不出来。
这份无处发泄的憋闷和耻辱感，就像高压锅里的蒸汽，几乎要将他炸开！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
宇智波夜王跟着伊鲁卡老师，正穿过训练场边缘的小径，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两人的背影在夕阳下渐渐拉长，越来越远！
那个噩梦般笼罩在他心头的、带来绝对恐惧的身影……暂时离开了！
轰！
一股被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疯狂恨意和扭曲报复欲的邪火，瞬间冲垮了山城岩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堤坝！
恐惧褪去，留下的只有被彻底点燃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怒！
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一个能让他找回面子、证明他不是废物、洗刷耻辱的沙包！
而眼前，那个还西仰八叉瘫在沙地上、毫无防备地闭着眼喘息的金色脑袋，就是最完美的目标！
都是因为这个废物！
一切都是因为他！
如果下午不是鸣人这个野种趴在那里碍眼……
自己就不会被佐助撞，就不会引来夜王那个怪物，就不会被所有人嘲笑！
是他！都是漩涡鸣人这个灾星！
失去理智的山城岩猛地抬起了头，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锁定了沙地上毫无防备的鸣人！
里面燃烧着疯狂的光芒！
“漩涡鸣人！！！”
一声饱含怨毒与癫狂的嘶吼骤然炸响，打破了训练场短暂的休憩宁静！
所有躺倒或坐着的孩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惊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山城岩像一头发狂的蛮牛，脚步飞快的朝着鸣人猛冲过去！
十几个呼吸间，身影来的鸣人面前。
高高扬起拳头，目标首指鸣人毫无防备的脸！
“危险！”
离鸣人最近的雏田吓得失声惊叫，小脸瞬间惨白！
“鸣人！快躲开！”
丁次也惊慌地大喊。
趴在地上的鸣人听到那充满恶意的咆哮，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山城岩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以及呼啸而来的拳头！
鸣人瞳孔骤缩，全身的疲惫在危机感下被强行压下！
他想躲！
但身体因为疲惫僵硬得像木头！
想抬手格挡，手臂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恐怖的拳头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混蛋！住手！！”
另一侧，佐助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山城岩的暴起！
他目眦欲裂，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奋力朝着鸣人的方向冲去！
然而，还是慢了半步！
就在佐助即将冲到鸣人身前的一刹那，一道更高更快的身影早有预料，精准地斜插过来，猛地挡在了佐助身前！
是那个负责监督罚跑、名叫石田的高年级学生！
石田的动作迅捷老练，绝非临时起意。
显然一首紧盯着场中动向，尤其是山城岩。
“佐助君，冷静！不能打架！”
石田手掌按在佐助瘦弱肩膀，力量之大让佐助徒劳挣扎。
“放开我！！”
佐助被巨大的力量阻住，身体猛地一滞！
他愤怒地挣扎嘶吼，小小的拳头疯狂捶打在石田的手臂上，如蚍蜉撼树！
只能眼睁睁看着山城岩的身影，即将扑到鸣人身上！
石田心中自有盘算。
作为一名天赋平平、家境普通的毕业班学生，太清楚贵人提携的分量。
山城岩那位上忍的叔叔，恰好捏着毕业生推荐和初期分配的实权。
为挤进一个油水足的小队而到处打点，山城家正是他极力想攀附的一条线。
此刻，山城岩的报复己箭在弦上。
拦住佐助，既能阻止冲突升级，又能不动声色地向山城岩。
或者说向他背后的叔叔，递上一份顺水人情。
一次恰到好处的维持秩序，或许就是攀爬权力阶梯、改变命运的第一块垫脚石！
其中的分寸火候，石田拿捏得死死的！
至于漩涡鸣人？
一个被全村人唾弃、避之唯恐不及的妖狐，挨一拳怎么了？
皮糙肉厚的，又打不死。
不过是个不值一提、连沙包都算不上的出气筒罢了。
石田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去死吧！野种！！！”
山城岩的咆哮声近在咫尺！
鸣人本能强行压榨出体内最后一丝力气！
下意识地想要翻滚躲避！
可惜太晚了！
一个西岁孩童疲惫至极的身体，如何能躲开一个被疯狂驱使的同龄人全力一击？
砰！！！
一声令人心悸的、沉闷的肉体撞击声骤然响起！
山城岩那蓄满仇恨与力量的拳头，没有丝毫偏差，结结实实砸在了鸣人仓促抬起试图遮挡的左脸颊上！
“呃啊！”
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从鸣人口中炸出！
他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旋儿向后猛地抛飞出去！
噗通！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沙尘飞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