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小脸涨得通红:“可恶!你们就会合伙欺负人!”
夜王淡定地又夹了块叉烧:“不,我们只是在帮你提前适应忍界的残酷。
毕竟,连拉面都战胜不了的人,怎么战胜命运?”
鸣人愣住,随即抓狂:“这算什么歪理啊!”
一乐老板手打大叔在一旁擦碗,幽幽插话:“那个……鸣人君,你上次赊的账还没还……”
鸣人瞬间蔫了:“……怎么连大叔都来补刀啊!”
夜王笑了笑:“别难过,等你当上火影,可以用公款还债。”
夜色中,鸣人悲愤的哀嚎回荡在一乐拉面上空。
吃饱喝足后,鸣人满足地拍着自己鼓得像小皮球似的肚皮,响亮地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嗝!好吃!多谢款待夜大哥!”
他跳下凳子,活力十足地挥手道别,脸上是纯粹的满足笑意,“明天见啦,夜王大哥!佐助!”
目送鸣人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消失,夜王收回目光。
他自然地牵起身边小佐助柔软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踏着月光铺就的石板路,朝着宇智波族地那片灯火渐次亮起的区域走去。
.....
就在同一时间,宁次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从早上输给了夜王,他和小李除了上课外其余时间都在修炼。
早上与夜王的对决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家伙游刃有余的身姿碾压了他所有的骄傲,甚至没能让对方认真起来!
太强了,自己跟他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宁次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锐的刺痛远不及内心屈辱的万分之一。
“宁次哥哥!”
一声清脆如银铃的呼唤自身后响起,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天天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追了上来,小小的胸膛微微起伏。
她仰起沾了点灰尘的小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努力踮起脚尖想要看清宁次低垂的脸:“你你别难过!下一次!下一次你一定能赢回来的!”
宁次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夕阳金色的余晖温柔地包裹着她,照亮了那张天真无邪写满纯粹信任的脸庞。
“赢回来?谈何容易……
这份差距,如横亘在眼前的深渊,绝非一朝一夕能够跨越。”
看着天天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睛,一股比疲惫更沉重的源自血脉深处的窒息感猛然攫住了宁次。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安慰败者……
可日向一族,从来只崇拜强者。”
这残酷的现实如一盆冰水,浇灭了心底最后一丝寻求安慰的微弱火苗。
他沉默着,没有回应天真的话,只是默默伸出手,接过了天天费力递过来的沉重忍具包。
“谢谢。”
宁次低声吐出两个音节,随即转身,往家的方向前进家门。
远处,一只漆黑的蜜蜂静静落在屋檐上,复眼中倒映着这一幕。
“我回来了。”宁次推开道场的门,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道场内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跪坐。
日向日差的白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的背影如一块寒冰。
“跪下。”
宁次的心沉了下去,默默走到道场中央,在坚硬的木地板上跪下。
膝盖接触地面的时候,训练时留下的淤伤传来一阵刺痛,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跪下吗?“日差依然背对着。
宁次盯着父亲的后背,白眼能看到父亲体内查克拉的流动比平时快了三成,这是愤怒的标志。
“因为我输了。”他低声说道。
“大声点!”
日差突然转身,一掌拍在地板上,整个道场都为之一震。
“因为我输了!”
宁次抬起头,童声里带着不甘,“输给了一个宇智波的小鬼!”
日差的白眼周围暴起青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儿子。
“不只是输了,是让日向的柔拳蒙羞!”
“你知道族里现在怎么议论吗?
说日向分家的天才,连一个宇智波的西岁孩子都打不过!”
宁次的拳头攥得发白。
那些议论他当然听到了,从回来的路上,族人们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几个分家的孩子甚至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看到他走近才慌忙闭嘴。
“父亲,那个宇智波不一样,“宁次试图解释,“他会用柔拳,而且...”
“住口!“
日差厉声打断,“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借口!”
他大步走到墙边,拿起一根训练用的木棍,“伸手。”
宁次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
木棍带着风声落下,啪的一声脆响,手心立刻浮现一道红痕。
“第一下,打你不自量力。”日差的言语冰冷。
第二下接踵而至。
“第二下,打你辱没家门。”
第三下更重,宁次的手掌己经肿了起来。
“第三下,打你不知悔改。”
宁次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也没吭一声。
疼痛从手掌蔓延到全身,但比起这种肉体上的痛苦,父亲眼中的失望更让他难以承受。
“从今天开始,每天加练三小时基础。”
日差扔下木棍,“柔拳三十六式,每式重复一千遍。”
宁次猛地抬头:“但是父亲,下个月有场演习...”
“你想参加?”
日差冷笑一声,“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转身走向道场角落的武器架,“在你能用柔拳打断那根木桩前,别想踏出家门一步!”
宁次看着父亲指的那根足有碗口粗的硬木桩,喉咙发紧。
即使是中忍,单凭柔拳要打断这种木桩也绝非易事。
“现在,开始训练。”
日差在道场主位坐下,目光如刀,“柔拳起手式。”
宁次站起身,摆出柔拳起手式。
他的手掌还在火辣辣地疼,可动作一丝不苟。
一、二、三......每一次出拳都带着风声,汗水很快浸透了练功服。
“动作变形了,重来。”日差冷声道。
宁次咬牙重新开始。
一百次、两百次......他的手臂开始发抖,呼吸变得粗重。
五百次时,视线己经模糊,只能靠白眼的透视能力勉强维持动作标准。
“继续,不准停。”
七百次......八百次......宁次感觉自己的肌肉像被火烧一样疼痛。
九百次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但立刻强迫自己站首。
“最后一百次,用全力!”
宁次发出一声低吼,将全身查克拉集中在手掌。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第一千次出拳时,他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他,宁次勉强睁开眼,看到父亲近在咫尺的脸。
那双总是严厉的白眼中,此刻竟流露出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太弱了。”
日差的语气依然冷硬,可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地将他放在地板上,“这样的你,怎么背负日向之名?”
宁次想回答,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