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赵铁头表示懂了。
秦大有也跟着点头,经过刚刚发生的事,还有与怪师父说的话。
他忽然觉得身心没来由的通达。
细想下来,师父已经教了道理。
修武之人,不能拘泥于‘小气’,要心胸豁达,要有豪气。
行走在江湖,也要懂得人情世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明白就好,但有师父我在,什么事儿都别怕,大不了老子出山去替你们打架。”
宋品仙笑咧着嘴,又谨慎收声:“话是这么说,可别得罪太厉害的,我打不过丢了人,还得再请我师父你们师祖出山,场子找回来了,但跌份儿啊,都记得哈。”
“明白。”
两人点头回话。
秦大有又懂了。
师父说的意思是,不要怕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若是讲不明白道理,那就回来找我。
我讲不明白,就让我师父老头子出去讲。
“好好好,真是好徒儿。”
宋品仙再次脚踩地面,升空而起,几个起落便牵着两个徒儿落在一座小院。
朝着一间屋子走去,越是靠近屋子,他脸上的笑意越小。
最后以最郑重的口吻道:“大过年的回来一趟不易,去拜拜你们的师哥师姐吧,我就不进去了,人老了容易被烟熏的流泪,我去找些酒来。”
说完,扔下两人独自离开。
赵铁头推门而入,眼前是一排排灵位。
他与身后人说:“大有,这些都是咱们的师哥师姐了,拜一拜吧。”
“好…好。”
秦大有心中震动。
三排,共计三十八个灵位。
“我排行三十九。”
赵铁头拿起香来,在烛台上点燃:“你排行四十。”
“嗯。”
秦大有也拿起香,点燃。
两人一同拜了拜,将香插在香炉内。
“师哥师姐们,铁头我回来看你们来了。”
赵铁头说完,笑着指了指身边人:“这位是小师弟秦大有,咱们的四十师弟,你们在天有灵多护佑护佑。”
说完,他一块块灵位看过去,又道:“师哥师姐们,有的在边疆战死沙场,有的以性命守护咱们法家大人,有的山下行走行侠仗义,都死得其所,没一个孬种。”
“嗯。”
秦大有点着头。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字:壮。
片刻后。
两人走出房屋,宋品仙拎着三个壶酒回来,笑呵呵:“来来来,咱们进屋喝酒,这后厨越来越大胆了,竟然私藏好酒,我揍了他们一顿。”
说完,他人率先快步走入正屋。
赵铁头笑着与秦大有解释:“那些被揍的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能让一个三品前辈指教拳脚,很难得。”
“明白。”
秦大有觉得。
自已已经越来越亲近这个师父。
就在上山被牵着那一瞬开始。
酒后。
宋品仙带着两人来到藏书楼。
说道:“咱们修武,无非是上场杀敌,打抱不平,大有你想要征战沙场,还是行走江湖,还是守护法家大人?”
“我想跟着郑大人。”
秦大有说出心中所想。
这是他早就定下的心愿。
“郑淮山,好人一个,不懂得变通,死板的很。”
宋品仙嘟囔着:“不过听你们说了他最近的事,这人终于是开窍了,也好,跟着他也好,不过他的为人必定会有仇杀登门,你们要多加小心。”
“明白。”
两人点头。
“既然你要跟着他,那就修行这本《正气刀》,修行后心中有正气,那些征战沙场功法养的是杀气,千军万马冲杀,也少不得莽撞人,所以,不适合做守护这样的细心事,会影响心境。”
宋品仙拿出一本功法,交到秦大有手中,说着:“此功法可助你修至练气巅峰,待你修成我在给你寻别的。”
“是,师父。”
秦大有接过功法,捧在手中。
“铁头,你就是一个莽字,迈入七品炼神就修这《冲刀诀》,等你六品时我要给你寻个养意的。”
“谢师父。”
赵铁头接过功法,同样捧在手中。
“你们在山上也住不了几天,剩下的日子咱们也不喝酒了,我将这两本功法的精要全数授予你们,能学多少全靠你们的悟性。”
宋品仙背着手,脸上挂着笑:“你们也知道,悟性这东西就是神仙也教不了,但是吧,你们可以多琢磨多研究,修武就是一个磨字,快不了,除非真正的天赋异禀,才能一日千里,万里。”
…
山野间。
秦禾闲庭信步的飘着。
很快脱离天武山地界,飞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这里叫个啥。
看到有人砍柴,便落下来帮一把。
【你对樵夫所砍枯木进行诅咒,枯木又糟烂松弛了些,诅咒熟练度+1】
诅咒完成,升空离开。
继续对路过的石头、枯草、枯枝进行诅咒。
游山玩水与修行两不误。
不知不觉,已经飘荡至夜晚。
原本想升空寻个好去处,开始修行,却忽然发现下方有一股暖意行过。
“他娘的,真冷啊。”
陈庆骑着毛驴,手里拎着一支光滑的树枝,枝头挂着一盏灯笼。
寒风吹过,灯笼里的火也跟着发抖。
他蜷缩在驴背上抱怨,又双脚左右踢打驴腹:“老兄,能不能走快一点点,前面应该就是一家客栈了,到了地方肯定给你弄点细料,萝卜什么的。”
“老子要吃肉,最好是鸡肉,烧鸡。”
驴张着嘴说着人话。
“你是驴,吃草的,天天想着吃肉,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大财主啊,若不是我,你现在还是孤魂野鬼呢。”
陈庆又踢打了一下驴腹。
“老子用你管?若不是你,老子能遭这罪?老子不走了。”
驴很生气。
“别呀,虽然我能一巴掌灭杀了你,但我真想有个伴儿。”
陈庆伸出藏在衣服里取暖的手,揉了揉驴脖子:“行走江路这几年,你是不知道寻个朋友有多难,现在有了你我高兴着呢,别耍财主性子,你要任劳任怨,不然都对不起这身皮。”
“你当驴试试?”
驴打了个响鼻,虽然生气但还是朝前迈步。
以商量又戏谑的口吻道:“我说陈家小伙子,反正你懂得这些皮不皮的术法,你不是想找个伴儿么,你给我弄张人皮,我吃吃亏当你兄弟,索性你直接弄个漂亮娘们的皮,我当你媳妇儿。”
“你老小子也是真不要脸,我陈庆下山行走,就是要灭那些肮脏东西。”
陈庆说到这里,觉得有点失误。
赶忙道:“当然,我说的不是你,你还没那么脏,你只是有点肮,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以后别提,等你性子改了我给你弄个狗皮。”
“你才是狗。”
“诶,这话就不对了,狗是人最好的朋友,我可是真心换真心呐,你老小子可别让我寒心。”
“放屁。”
“你放啊,我又没拦着你,驴之常情嘛。”
陈庆笑了笑,拎着手中灯笼朝前望去:“嘿,咱们到了,我就说这里有个客栈。”
驴抬起头,望着前方荒野上前后不着大路的客栈,心头发凉:“陈家小子,我看这客栈阴气有点重啊,咱们还是露宿荒野吧,我皮厚实不怕冷。”
“小爷我才不要搂着你睡,走,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