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夕漾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看向他,似乎对这个交易十分满意。
不过尽管如此,她仍然是摇了摇头,“我承认,你有些小心思十分到位,不过,我的确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欺骗。”
“只有事实,才能满足一个只会捕捉事实的意识。”
她抿了口热茶,看起来仍然是那么高高无上。
只不过,如果没有得到最有用的消息,他又该怎么回去交代呢?
眼见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落了下去,墨夕漾连连摇头,看来眼前之人,是真的半丝都没有变化。
“你今天来找我,恐怕是为了她吧?”她吹了口热气,看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眼中的失望之色却又增添了几分。
“现在我和墨家已经撕破了脸皮,就算是你手上有关于协助者的资料,对我来说也无关轻重。”
慕以惜失落的点了点头,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明白,留在这里,最终的结果丝毫不会改变。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去查查资料,看看能否有其他应对的方法。
他点了点头,早已经用此当做最后的理由。
墨夕漾伸出了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礼貌送客。
或许是早已经猜到了结局,允归对于他如此狼狈归来,似乎早已预料。
“看来,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不排除墨夕漾本来就没有方法这个可能性,毕竟,就连在自已的脑中也搜寻不到的方法,一个年仅20多的继承人又怎么可能明白呢?
童袂颜笑着安慰他没事,“谢谢你。”
只不过,如今这句话,在他看来,却是如此的刺耳,“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呀,没事的,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如果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能不能。”童袂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压了回去,对于不要杀自已这种请求,现在说出来太过于突兀。
慕以惜的情绪似乎很是低落,识趣的闭上了嘴。
毕竟,自已什么人也帮不上,当初她被杀时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送死。
他害怕,若是某一天,某一次,她真的再也不可能复活,再也不可能回来……他慌张的闭上了眼睛,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脑中浮现出一道概念,突然匆匆的走了。
童袂颜本想伸手去拦,却也无济于事。
允归或许是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搀扶,“让他去,反正……”
“好了。”童袂颜闭上眼睛,“既然如此,现在就消除我的记忆,让我,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吧。”
允归伸出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上。
眼中闪过的光转瞬即逝,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承认,消除她的记忆这件事情确实存在私心。
若是童袂颜本来就将自已排除在外,又怎么可能指望她能够接受一个剧中之人?
他轻轻驱动着体内的力量,心脏难得再一次有着这么剧烈的起伏。
再下一秒,他就可以篡改这一整个记忆,他就可以拥有这个特殊的存在。
“住……手……”稍微卡顿的声音让两人皆是一愣。
在印象之中,这个人的声音似乎已经很久没见了。
允旋分析着眼前人的资料,却在脑中无论如何也搜寻不到这样一个身影。
不过,特殊的信息链接还是暴露了他身份。
“你。”甚至等不及他说完,一道光线便射来,仅是眨眼之间,允旋的半边身子便化为灰烬。
“你在干什么?”童袂颜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慌忙上前搀扶倒下的允旋。
感受着他因为过度运行散发出的热量,童袂颜心里总有一些不自在。
他的机体早已老化,这次赶过来,或许已经透支了这副存在了已久的身体。
允归当然完全不会在意这些,一个被创造出来的物体,对于他来说毫无价值。
他用力抓住童袂颜的肩膀,语气有些阴冷,“亲爱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复制出1一百个一万个他,不必在意。”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还是不要随便被外人打扰的好。”
说罢,他强行将童袂颜带离第6层空间。
大脑还处于懵逼的状态,童袂颜刚刚一缓神,就被带到了这种陌生的地方。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袭卷心头。
“你想干什么?”
“我隐藏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你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我,我也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你离开。〞
“如果继续研究未知的代价是失去你,那还不如将你永远困在这里。”
至少,在未知空间时,他还能永远跟她在一起。
童袂颜往口袋里抓了抓,寻找着可以脱身的工具。
最重要的是,她早已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必须把那枚宝石找出来。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接受不了你。”
说完,一把匕首便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胸膛。
不过,预料当中的慌张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他无情的嘲笑。
“果然,在你的眼中,我终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所以你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死我。”
他一步步的逼近,尽管伤口喷涌出源源不断的鲜血,也丝毫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童袂颜实在是快被逼疯了。
她没有失去记忆,却也在被这个世界一点点的同化。
她只是想回家而已,为什么要阻止她回家?
“如果你是童袂颜,那我是谁?”
“袂颜,你怎么?”允归察觉到这件事的发展开始不受控制。
那个熟悉的气息一直在徘徊。
那个准备代替童袂颜的末日推进者一直没有离开。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也敢动手?”
不过这个气息转瞬即逝,童袂颜也逐渐平静下来。
“我求你,放我回去吧。”
“就算是你的清除我记忆,就算是你能篡改我的记忆,那又能怎么样?”
“你需要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身份?”
允归才不愿意听这些,“当然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忘记这些我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