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呼声逐渐沸腾起来,但端坐在笔记本前的少女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在写信,叮嘱佟姨要记得让妈妈每天晚上都喝一杯热牛奶。
楚梓涵有些时候也会喝,但不是每天晚上。那个东西对她来说有点甜了,她其实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尽管抗辣性有点差。
诺顿馆,坐在沙发上耀眼的金发意外地挑眉,看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帖子凯撒·加图索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变化。
来自中国的A级混血种,疑似拥有很强的言灵,由昂热亲自前往接驾……
后面的内容一看就是瞎编的,例如什么A级的楚梓涵有可能会成为狮心会的新希望云云。
凯撒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学生会的人已经开始有一部分出现了为他抬轿子一举登基成为群雄领袖的姿态。
用新闻部的好部长芬格尔·冯·弗林斯的话来说就是:“我已经迫不及待让我等最为敬爱的凯撒牢大接任学生会主席了!!”
尽管大七的老登已经是E级的农奴,但学生会大多数人都对这厮没什么驱赶的想法,毕竟那厮手里掌握了大量他们的黑历史。
有野史记载男的加入学生会疑似要大晚上脱光裸奔的,而兄弟们彼此掌握黑历史将来就不会出现下死手的情况。
男人的友谊坚若金刚。
但实际情况则是新闻部部长芬格尔和手底下的马仔挖情报实在太厉害,而且还接专业洗煤球的业务。被抓住把柄的众人也只得咬牙把怨气吞一肚子恨恨离开。
毕竟被保存在网盘最深处的那些图片是他们压箱底的玩意儿,拿出来那么有人就要面临社会性死亡。
“又来了个预科生,听说是A级,相当优秀。”有人感叹,起了招揽之心。
骨干成员们围坐在沙发上讨论,赢得自由一日的学生会成员们脸上带着些许骄傲,但并非傲慢。
毕竟那场战争真正挺身而出的是凯撒·加图索,一个预科生潜伏到了狮心会占领的安珀馆里,把对面安排在高塔上的狙击手们一锅端。
学生会由此打破正面战场上的均衡之势,一举赢得诺顿馆。
“很好,A级的精英值得学生会的注意。”现任的学生会主席是个裹着白色头巾的中东佬,家里同样富得流油但已经完成了大四的实习,这次回到学院是为了彻底解决工作问题和学生会下一任领袖选举的事项。
坐在壁炉边的男人眯着眼睛继续说着:“下一任学生会主席,我想大家都有了最好的人选。”
没人说话,但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了那个骄傲的身影。
“凯撒·加图索,你是预科生,但在战争里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稳固了学生会的胜利。”
“我希望你能在明年的自由一日夺得三连冠。”
那人起身和凯撒对视,脸上带着笑容。
“骄傲的人不会不渴望胜利。”凯撒微笑,伸出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掌。
这时候新闻学的魅力就被芬格尔的小弟们展示的淋漓尽致了,躲在一旁的马仔捕捉到了一张张堪比凯撒大帝登基的照片,凯撒那张躲藏在阴影下的侧脸棱角分明,海蓝色的瞳眸中带着身居高位的色彩,他是身披金子的男人,跋扈的贵公子。
两人的握手象征着学生会新时代的到来,迅速被送上守夜人论坛上的热门。
《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驾临他忠诚的诺顿馆。》
这次的标题相当简约,没有任何一个虚张声势的感叹号。
紧接着到来的是一场在诺顿馆举办的聚会,这几乎是自由一日活动过后都会出现的事情。
骚包老头昂热甚至给这玩意儿设置了学分,但芬格尔每次都故意来了饱餐一顿又中途消失不见。
但这一次或许有给新任学生会主席造势的目的,可无所谓因为大伙儿都会去玩儿那么一趟。
毕竟香槟填满整个游泳池之类的活动确实有点东西,富哥们沉迷于相互的交涉,而负哥也能久违地不用蹭学校食堂免费的猪肘子吃顿细糠。
图书馆一层,楚梓涵换上了墨绿色的学生校服,衣领口绣着她的名字英文字母缩写,搭配白色内衬,下身是配套的短裙和长及大腿的黑色丝袜。
据说校服是学院根据每一位学生的体型和身材精心定制的,价格不菲,而且有人讨论过装备部曾经想要接手这份伟大的工作。
不是为了让女孩们曼妙的曲线得到更多的展示,而是考虑给校服增加防弹功能,但那些脑袋里塞满火药的炸弹疯子们刚发起提议就被昂热否决了。
楚梓涵走上前敲门,她的邮箱收到了一封来自冯·施耐德的问候信。
作为预科,施耐德这一年不会提前担任楚梓涵的导师,毕竟执行部还没丧心病狂到让预科生上战场。
只是提前见面而已。
“进。”
看来气氛有点严肃,楚梓涵从推开门起就在打量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脖颈处攀附着狰狞的疤痕。
她听到了施耐德恶鬼般的呼吸声,他开口但声音却沙哑又带着冷冽感。
“我是施耐德,混血种的世界昂热或者芬格尔应该和你聊过了。”
对方直抒胸臆,看来是个行动派。
“嗯,大概了解了一下,接下来我还要参加一个考试对吗?”
“3E考试,主要是为了对混血种进行血统评定,我们对你的预估是A。”施耐德看了一眼楚梓涵的眼睛,接着说。
“知道自已的言灵是什么吗?”
“和火焰有关,之前很简单地用过几次。”她懒得撒谎,实事求是。
“是高危言灵,君焰。这是我们评定你为A的原因之一,毕竟S级混血种和普通人应该很难生出A级的子嗣后代。”
如果按照楚梓涵的描述,那个楚天骄则拥有和昂热相同的言灵,能与与普通人类诞下拥有高危言灵的女儿,作为父亲的一方就必定血统强大。
毫不掩饰的表达,坐在施耐德对面沙发上的楚梓涵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那篇关于奥丁的文字已经被我们极少数的教授看过了,甚至有人准备着手于此展开调查。”施耐德顿了顿,诺玛的信息库中根本就没有检索到名为楚天骄的人存在。
但这个女孩又坚定地表明看到过她的生父拎着烫印有卡塞尔徽记的箱子下车走向神明。
事情依旧复杂,但施耐德等得起,即便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而且楚梓涵的眼睛里和他们一样燃烧着相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