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吻
宋晚音在电梯里脸也是红的，没消下去半分。
沈霁晏站在她身边，想牵她的手也被拒绝。
直接被晾在了一旁。
直到上车，沈霁晏将她送到寝室门口。
宋晚音才给他挥了挥手，往寝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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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寝室门的时候，陶姗姗和江季疏还没回来。
将包放在桌子上，整理了一下书。
脑海里却又想起了沈霁晏。
他就是在故意地逗她。
那两次，他到底是装醉还是真醉啊。
宋晚音不清楚。
只是将书放在书架上时，脸上又洇了点红。
如同破碎花瓣捻出的粉红汁水，滴在了脂玉之上。
书整理完。
门被打开。
陶姗姗和江季疏两个人提着一大袋零食进来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啊？”宋晚音问。
“太无聊了，就去逛超市，不知不觉就拿了这么多。”陶姗姗说。
“哎呀，你真是不知道。”将零食放在椅子上，陶姗姗叉着腰，说。
“今天我和江季疏在客厅里等你的时候，沈霁晏过来了，尴尬死了。”
“然后我和陶姗姗就走了。”江季疏补充。
宋晚音听她们讲，时不时插两句。
寝室的氛围极好。
星期日晚上有晚自习，三个人吃了下午饭之后就拿着书往教室去。
计算机的课很多，一些讲座也很多。
晚上有时候会排两节晚课，这个时候晚自习就会取消。
大多时候都是有晚自习的。
宋晚音一直都觉得大学时间过得挺快的。
和沈霁晏谈恋爱了之后，就觉得时间过得更快了。
沈霁晏平时很忙，如果她有早八，沈霁晏就会在寝室楼下等她，陪她一起去上课。
陪她上完课之后，自已再去计算机大楼。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十二月中旬。
虞城的温度陡降。
宋晚音一直都不排斥冬天，她特别喜欢寒意浸透骨髓的感觉。
很冰凉，冻得她全身都发麻。
脑袋都是一阵一阵地空白。
这样好像能证明，她很好，很健康。
即便受凉之后会感冒，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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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给谈淮承上完课之后，沈霁晏就带着宋晚音去虞城的一个公园里散步。
宋晚音的手总是很凉，她就像是感觉不到。
穿得总是很单薄。
公园里的人并不算多，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即便有也只是寥寥几个人。
前两天下过雨，地面上的水渍未干，有时候没注意，一脚踩下去会溅起细小的波纹。
她牵着沈霁晏的手，时不时地和他聊天。
她说的一般都是很无聊的也很没有营养的话题。
喜欢给他说很多，没有重点，漫无目的地什么都说。
大概譬如：“早上吃了什么”、“学校食堂新开的门面装修得很好看”、“晚上看电视剧看到了什么觉得很感动”、“和朋友聊天时聊的话题很有意思”……
她只要说，他就会回应。
她特别喜欢每一句话都有回应的感觉。
有时候，她会想自已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然后侧头看沈霁晏。
沈霁晏只是看着她，他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他的目光每时每刻都会落向她。
这个时候，她总是很满足。
心里升腾起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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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时候，沈霁晏订了票，和宋晚音一起去玉城。
那边的十二月份就开始下雪，风景极好。
去玉城的人很多，宋晚音在外面跨年。
将东西在旅馆放好，一切安置好，沈霁晏和宋晚音在虞城吃了特色菜。
玉城有一个景点，很高，站在上面往下俯瞰，下面的一切都铺上一层雪色。
在看到的瞬间，让人觉得天地浩渺，世间寂静。
又给人玉一般的质感，漂亮、干净，不掺杂任何杂质。
所以这个城市被称为玉城。
宋晚音和沈霁晏去的时候，人并没有太多，所以还可以找到一个比较好的视角。
天色渐渐地沉下来，空气里的湿气有些重，人也慢慢变多。
沈霁晏握着宋晚音的手，看着她：“冷不冷？”
宋晚音摇头。
“不冷的。”
很多情侣，很多旅客，声音有些嘈杂，是各地的方言、口音，在夜晚夹杂在一起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云层掩盖着，只能窥见弯弯月亮的一角。
皎洁的光芒浅绛、温柔。
散在一片白茫茫的雪里，如同温柔的风掠过眼睑。
这个夜晚显得干净、澄澈。
宋晚音握着沈霁晏的手，踮着脚，往远处看。
只觉得无垠又浩渺，祖国的河山威武壮阔。
或许是因为站在高处，眺望远方。
也或许是因为，她的身边站着沈霁晏。
宋晚音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明明是如此冷的冬天，她却觉得心里滚烫。
“沈霁晏。”
宋晚音开口叫他的名字。
沈霁晏侧过头看她。
他的睫毛上仿佛都有着一层淡淡的湿气，连他的眼神都显得厚重。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
宋晚音说，她忽然觉得有些哽咽，连鼻子都酸酸的。
“我之前认为这是一个只属于我的秘密，可是我现在想告诉你。”
宋晚音说着，看向他。
她的眼眶有些红，眼角润湿，如同一片洁白雪花在她眼尾融化。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特别喜欢你。”
“或许你都已经忘记了，就从你在一个雨夜递给我了一把伞和外套开始。”
这么多年私藏的秘密双手捧出来，宋晚音只觉得用了浑身的勇气。
像是为了拿出蚌壳里的珍珠。
她的这个秘密，就像是坠落的桂花。
埋藏于土地里，碾于泥土中。
可是现在，她想将这个秘密亲手捧出来。
她的十六岁，不应该被埋藏在泥土里。
她那些盛大又隐秘的感情，不应该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宋晚音说着，声音都哽咽。
她小声地说，努力地克制：“或许你也忘记了，你之前给过我一把琴房的钥匙……”
她说着，像是终于克制不住。
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沈霁晏抱进了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清冽，总是让人觉得安稳。
宋晚音抬头，环住了他的眼，眨了眨眼，想将眼泪憋回去。
却只有更多地，一颗一颗，掉下来。
她听见沈霁晏说：“我没忘记。”
他的声音磁缓，听起来却沙哑，似乎是有些颤抖，细听却又像哽咽。
“音音。”他说，“在这所有的事情之前，我就很喜欢你了，特别喜欢你。”
“那把伞、那件外套，包括那串钥匙，都是我故意给你的。”
沈霁晏说：“因为我想让你注意到我。”
沈霁晏说着，已经有些哽咽了。
连声音都在抖。
“知道你来了虞城大学，我特别开心，真的特别开心。”
他抱着她的力道很紧，头埋在她的肩上，声音颤抖。
宋晚音甚至感觉到了脖颈处有一点的。
他的眼泪落下来。
宋晚音整个人都愣愣的。
甚至不知道作何反应。
脑子在瞬间都是空茫的。
直到远方响起烟花声，人群里传来欢呼。
宋晚音才觉得断线的思绪慢慢地接在一起。
她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眨了一下眼。
“阿晏。”她小声喊他。
沈霁晏很轻地应了一声，然后从她的肩上抬头。
看向她。
他的眼眶似乎有些红。
那是宋晚音第一次看见沈霁晏哭。
有些失神。
他托着她的脑袋，望着她，慢慢地靠近她。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齿间。
这是她们的第一个吻。
在玉城的最高处，在人群的喧嚣里，在璀璨烟花的天空之下。
一切都成为背景。
耳边只有骀荡的风，似冰凉，又似温柔。
她十六岁的秘密，不再埋藏于地下。
不再是单单属于她一个人。
在浪漫的跨年夜，这成了她们两个共同的、无法替代的珍宝。
于是，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将来有多远。
我都愿意成为那一缕温柔又缠绵的春风。
降临你的身边，驻留于你的心间。
暗恋你，像一场春日里缓慢涨起的潮水。
安静、盛大、隐秘。
而终于，被你知晓。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