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放水
所以，老嬷嬷摇着头进了大厨房，很快为王不允送来二菜一汤：“小公子，厨房剩下的东西不多了，所以。”
王不允接过这饭菜，感激道：“谢谢嬷嬷。”
这回，他的笑容自然了很多。
他坐在厨房门口，狼吞虎咽地咀嚼着难得好吃的饭菜。
嬷嬷看得不忍心，劝道：“小公子吃慢些，可别吃伤了脾胃。”
王不允好不容易吞下嘴里这一大口白饭，苦笑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所以难免失控了些，多谢嬷嬷提醒。”
他全然没有为王家遮掩的打算，横竖他母亲早逝，而那父亲还不如没有。
王家待他如猪狗，他也要让人知道这王家人如猪如狗。
等他吃完这一餐，他将碗筷递还给嬷嬷后，他小心询问：“嬷嬷，能否将我的晚饭也留在这里，我到时候来这里吃。”
嬷嬷忙点头：“当然没问题，这还省了小厮丫鬟去送咧。”
从厨房离开，王不允摸着第一次饱胀的肚子，望着天空的蓝色，白色的云朵，心情的舒朗前所未有。
他没有选择回客院，而是再次回到学堂练字。
下午的时候，他又来到公府的演武场。
虽然王家的孩子们从来不习武，整日只专注于读书科举，可他已经烦透了被人拍着肩膀，无法反抗的憋屈感。
习武师傅并没有意外他的到来，而是照常按照往日的进度，开始教学。
而王不允虽然年岁大些，可他太瘦，身子又薄弱，加之第一次习武，所以竟是被安排着跟顾惜一块。
顾惜闻言，忙悄咪咪地对着陈睿狂使眼色，表示这可不是她自找的啊，你等会儿可不要生气哦。
陈睿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摆摆手表示自已不在意。
王不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还欢喜于能同小太阳继续在一个空间里学习。
他们一起扎马步，一起学动作，甚至在师傅的要求下，进行对练。
而俩人的对练，也因着一高一矮的巨大差距，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王不允虽然是第一回学，可他毕竟比顾惜大了许多。
所以在两人的对练中，王不允几乎是压倒性地强于顾惜。
但眼见着小太阳逐渐蔫了，连散发出的阳光都不那么灼热时，王不允悄悄放水，并输给了她。
顾惜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大叫起来：“啊啊啊我赢了耶！”
她原先同陈睿对练，同顾许对练，回回都输。
虽然知道自已输给大几岁的哥哥不丢脸，也正常，但也难免不开心。
但她今天赢了耶！
她实在高兴，又得意，兴奋得想要到处炫耀。
不过同时，她也发觉了王不允那不算精湛的放水技巧，所以她笑嘻嘻地拉住王不允纤细的胳膊，甜兮兮地喊道：“不允表哥，谢谢你，你可真好。”
王不允挠了挠头，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
他见陈睿和顾许都揉过，小姑娘的头发细软，一看就很好摸。
顾惜不仅没有躲开，还将脑袋主动送到了他的手心：“不允表哥快揉吧，大家都说好揉呢，嘻嘻。”
王不允如愿揉到了她的小脑袋，他想，这一定是这世上最好揉的。
在此之前，他觉得他家中小院子里的那只小野猫的毛是最好摸的。
不过，他本还想再多揉揉，就看到了演武场外不知何时出现的丫鬟。
对方冷眼看着他，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对他的监视。
他迅速将手收回，并站得离顾惜好几米远。
顾惜觉得奇怪，想要靠近问他怎么回事，结果这人居然又站远了些。
等到顾惜还想继续追问时，陈睿终于练完了，跑来抓住了顾惜的手。
他的笑又冷又热：“惜惜，你在干什么呀？”
顾惜不敢再看王不允，转而亲昵地跟陈睿凑在一块。
而站在不远处的王不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难免失望起来。
一个下午的习武课转瞬即逝，顾惜认真地同陈睿和王不允，以及大房的两位堂哥道别后，才跟着顾许回家。
路上，顾许小声提醒着：“今晚是李叔来的日子，你可别睡早了。”
自从沈轻（顾清）彻底入宫后，李重不放心两个孩子，每逢月中，都会装着小厮的模样，进公府见一见两个孩子。
顺便，李重也不管两个孩子是否听得懂，都会将府外的一些生意同两个孩子说上一说。
而顾许和顾惜两人都被娘亲再三叮嘱过李重的重要性，因此每回李重来，他们都相当关注。
顾惜点着头：“嗯嗯，我知道啦。不过一个月一个月，过得可真快。不知道娘在宫中可好。”
顾许听得沉默，他望着空中的一轮圆月，想念起娘亲。
许久后，他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娘那么聪明，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他们在回到文生院之前，就停止了这个话题。
而文生院里，今日的顾旻回地挺早：“惜惜，许儿，回来啦。”
他上前抱起女儿，又牵住儿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
接着，他温柔地问起女儿白日里的情况，等到女儿讲完全部，他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之后，他又唤来小厮，让其说说王芸和王不允白日里做了些什么。
顾旻听得波澜不惊，王芸的秉性真是万年不变。
而当顾惜听到王不允饿着肚子去大厨房找吃的的时候，她都惊呆了：“不允表哥这么惨的吗？”
大中午的饿肚子也就罢了，还要自已去找吃的。
关键，不允表哥居然第一次吃好吃的，真的太惨了！
就是公府的丫鬟小厮都过得比他好。
但是他的凄惨程度，也让顾惜再次好奇起了他的身世。
据她了解，这年头，虽然家中庶子女地位不如嫡子女，但是也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
尤其，王不允还是个儿子，要知道富贵人家都会好好培养每一个儿子的，万一其中能出一个贵子，那祖坟就冒青烟了。
所以，她真的好好奇王不允的身世啊！
就连他为什么叫不允都好奇极了！
她知道顾旻宠她，就胡搅蛮缠地要爹爹告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