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早上。
这些老家伙们醒来之后,发现某人已经消失不见。
前线又传来了消息。
昨夜时分,神州国师酒后大闹西方界,威震诸强!
“那家伙,走之前也要震慑一下西方的那些崽子们。”
“西方诸国亡我神州之心不死,国师有这样的担心也很是正常。”
一位老者想了想,不禁说道:“我怎么有种感觉,国师之所以一个人都没杀,是因为他累了,想要从此隐退?”
十七岁便来到了战乱大陆,整整十年没有休息过,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简直无法想象。
这次神州国师回国,还会再回来吗?
帝都的某位家主说道:“不回来也好,毕竟年轻人嘛,三十而立,也该成家立业了,嘿嘿……”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心中也都在嘀咕。
神州国师啊,这已经不是潜力股可以形容的了,而是已经成长为了参天大树,谁都想要去树下乘凉。
“不过,国师这一回归,又不知会在国内兴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其他人也很是感慨。
江阳的性格他们很清楚,即便是现在累了,想要隐退,但若是有人敢招惹他……
偏偏,对方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除了他们这些人和大帝之外,恐怕谁都不会相信,对方就是那位名震全球的神州国师。
在这些人准备向自家传讯,让他们千万不要招惹,并且要多加留意一个年轻的少年时,某人已经坐上了返国的飞机。
除了两个亲信之外,江阳谁都没有带上。
十年的时间中,他在战乱大陆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一个新的众圣殿!
不仅是神州,东方世界,哪怕是在西方那边,江阳同样也在暗中培养了不少种子!
他发现这颗星球很是了不得,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先不说盘古、女娲这等大能存在的神话传说,仅仅是在战乱大陆,在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的碰撞中,江阳就发现了一些体质很不错的小辈。
众圣殿,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众圣。
江阳一个人强大,不够,他需要培养出一批有力的手下。
前世的他之所以被背叛,是因为他并非身为众圣殿之人,只是被前任圣皇选中,隔代相传,最终才成为了那一任的众圣殿之主。
圣皇者,无敌天下三千大界,纵横九天十地寰宇,镇压世间千百万年!
但是江阳的屁股都还没坐热,又迫不及待想要突破圣皇之上,也是因此被众圣中的一些存在给阴了,轮回重生中出了问题。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有朝一日定然会再度杀去三千界,摧毁老众圣殿!
而他现在所创建的众圣殿。
除了自己这位殿主、圣皇之外。
所有成员加起来都还没有过百。
他们有的是世家子弟,或是朝廷重臣,要么在西方世界身为皇室成员,一方公爵。
而且无一例外,这些人天赋异禀,放眼三千界也属于顶级资质。
毫不夸张地说,江阳手中所掌握的这股力量,一旦彻底成长起来,绝对能够架空这颗星辰。
这也是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地球,一颗小小的星辰罢了,诞生出战乱大陆这么一座古怪的地方,又只有千百亿人口罢了,居然冒出了不少顶级资质者。
比如江阳如今带在身边的这两个,资质最好,一个拥有空灵玄体,另一个则是拥有太乙长青体!
这都是在三千体质中排名前百的存在。
而此时,飞机上,这两人直接懵逼了。
“大人,敢问您今年贵庚?”
一位身材火爆,身穿红色长裙,令普通人看一眼就受不了的女子,此时绝美的脸庞上很是呆滞,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二十七,年龄不小了。”江阳随口说了一句。
若是放在前世那些修行世界中,二十七岁才有现在这种修为,的确太弱,有些不符合自己的年龄。
但在地球上却已经无敌。
二十七岁!
这让红衣心中都有些接受不了。
因为她一直都是把对方当自己的父亲来看待。
现在,江阳卸下了面具,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居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叫爹吗?
还是叫哥哥?
“叫我师尊,或者公子就行。”江阳瞥了那女孩一眼,不禁笑道。
对方身份神秘,是大帝交给他,让他进行培养的人,已经跟在自己身旁八年。
当时对方还是个小女孩,现在却已经长成二十岁的大姑娘了。
至于现在正在驾驶飞机那个,则是江阳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小兵,千军万马之中,一眼就相中了对方,开始教导对方修行。
这两个人,一个叫红衣,另一个叫张长青,都是江阳的弟子,众圣殿的一员。
过了几个小时。
他们抵达了东南亚的一个小国家,然后在这里登陆国际航班,返回国内。
不然的话,坐着私人飞机回国,太招摇了,和江阳准备低调的想法完全相反。
又过了几个小时。
天都黑了。
江阳终于返回了自己的老家,一个叫做洛城的小地方,位于神州最东端的东海郡。
神州帝国有五域之分,中域九州最强,东西南北四域一百零八州,实力参差不齐。
东海郡位于东域丰州,可谓极其普通。
江阳的心情很好,很是放松,想到多年未见的父母,还有大哥大嫂,以及其他那些宠自己的叔叔婶婶,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微笑。
在这里,他有着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是前世万年岁月都无法相比的。
江阳虽然只是养子,但是江家的风气很好,他的年龄又是最小的,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
无论是父母大哥,还是叔叔婶婶,或者是和江家来往的其他人,都异常宠溺他。
尤其是他大哥的妻子,那个被他称作大嫂的女人。
甚至,年龄尚小的江阳还说过要娶大嫂的话,让不少人笑话了许久。
江家的产业很大,但是人数却很少,所以不少人都很是忙碌,真正把江阳拉扯大的,反而是这位早早嫁进来的大嫂。
凭着心中的记忆,对于这座城市的熟悉,江阳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家。
红衣和张长青也都有些好奇,他们两个人,一个身份神秘尊贵,和神州大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另一个来自中域顶级世家,虽不是嫡系,但是见识不小。
他们都很想要知道,能够培养出江阳这样的人,神州护国国师,又是什么势力?
然而。
等到他们三人赶到的时候。
这里却已经破败了。
在十年之前,江府大院可谓是整个洛城的中心,无数达官贵人都前来拜访,妄图和江家攀上关系。
那个时候,江家意气风发,又深受民众爱戴,别说是在洛城,即便是在整个东海郡,都有着不小的名声。
可是现在,这里昏暗潮湿,蛛网横生,到处都是残垣绝壁,早就已经破败多日!
江阳的神色阴沉得可怕,双拳紧握,身躯微微发颤。
这是他的故乡,他的家。
十年不见,一朝归来,本是满心的欢喜,这一刻却犹如坠入冰窖,江阳心中都有些害怕。
他甚至都不敢去猜测。
江阳闭上双眼,站立在江家的废墟前,久久不语。
最终,他睁开了双眼,悲伤和害怕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
“给我查。”
江阳一声令下,旁边的两人便知道,有人要完蛋了。
无论是谁招惹了江家,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天还没亮。
红衣就查出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她秀眉微皱,仔细思索着,一双美眸中有些不解,迟疑片刻,还是报告给了江阳。
五年前,江家被查出通敌之罪,朝廷中传来命令,满、门、抄、斩!
江阳在前线浴血奋战,扬神州之威,杀出了赫赫名声,西方界之人莫不惧之,可止小儿啼哭,不敢成饭后闲谈。
但是江家在神州的境内,居然被人满门抄斩,甚至现在还落下卖国贼的名声!
狗汉奸,卖国贼!
这可谓是最耻辱的一种名声了。
江家的人究竟如何,江阳再了解不过。
家主夫妇心地善良,长子能力上佳,长嫂温柔贤惠,其他人也都是各有优点,将这个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
若说唯一的污点,便是他这个养子,整日里胡混,不学无术。
可他也从未干过什么欺男霸女,伤天害理之事。
不然的话,当年的江阳也就不会被其他人称为废物,而是被称作恶少了。
但是在五年前,却有人称江家叛国通敌。
而且,在证据都没有拿出来的情况下,就将之满门抄斩!
这已经不是官僚主义就能解释的了。
而是无法无天!
“真是让我意外啊。”
江阳突然笑了。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朝廷中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所为!”
满门抄斩。
这是一种很重的惩罚。
仅次于株连九族。
莫说是在科技进步的现代,即便是在古时候尚且愚昧的朝代,这样的例子都不算太多。
但是,在五年之前,东海郡洛城江家就被满门抄斩了!
而且被查出来的是通敌叛国之罪!
在过去的十年中,国际形势紧张,江阳自然能够猜得出来,凭借着大哥的智慧,还有江家其他人的性子,定然不会再和其他国家做买卖。
可还是被人给借此灭掉了。
江阳敢独自离开,不顾江家,就是相信自己的父母,相信自己大哥的能力,定然能够把江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亲友平安无事。
但他还是失算了。
“还有一件事。”
红衣迟疑了一下,看着对方淡然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公子,你的大嫂没死,而是在江家被灭之时……改嫁了。”
改嫁?
江阳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不可能,对方查错了。
不过,红衣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心中有了诸多的猜测。
“江家还有一个人没死,名为江悦,今年才七岁,被一家孤儿院收养,不过情况不是很好,似乎经常受到欺负。”
红衣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小丫头应该是……公子你大哥大嫂的女儿,也就是你的侄女。”
江悦!
只是刚刚听到这个名字。
江阳心中就涌现出一股亲切之意。
“走,先把小丫头接回家!”
他深呼一口气,强忍着心中冲天的杀意,和两个弟子上车离去。
报仇自然是很重要的,但是江阳现在更希望看到自己的小侄女,他不想对方再受苦了。
整整五年,小丫头无依无靠,有多可怜?
至于大嫂的事。
江阳心中立刻就有一个想法,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举动,才避免了他侄女被铲除!
大嫂是个怎样的人,江阳很清楚,那是对他而言如姐如母一般的女子,对方就算是自尽,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大哥。
现在对方改嫁了。
而本该被满门抄斩的江家,居然还有一个小丫头活着。
他不难猜出,这二者之间定然有所关联才对。
张长青驾驶着车子,三人很快便来到了那家孤儿院。
刚刚停车,江阳便迫不及待冲了出去,不顾其他人的阻拦,一脚将孤儿院踢开。
“诶?你这人怎么……”有人还想要阻拦,可是看到那年轻人的眼神,立刻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江阳大步而出,仔细寻找着对方的身影,很快便有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感应,那是血浓于水,亲人之间的感觉。
……
江悦,卖国贼的女儿。
自从这个小家伙被送入了这家孤儿院,身上就被打上了这么一个标签。
小伙伴们待她不好。
就连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那些大人们看她的目光,依旧充满着鄙夷和不屑。
她每天吃不饱,睡不好,而且还要负责给后院除草,没有完成工作就没法吃饭。
偏偏,孤儿院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给她工具,让一个几岁的小丫头用手去拔。
“你那是什么表情?孤儿院养你可不是让你吃干饭的,做点事亏你了是吧?还看?我让你看!”
江悦的脸上挨了一巴掌,她只得收回目光,轻轻哽咽着,不顾已经满是鲜血的双手,依旧跪在了地上,一棵草一棵草去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