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光线洒落在房内,宋知意才悠悠转醒,她揉着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敲了敲一旁的位置,身边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也不知是何时走的,她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这才两日她便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了。
白芷听见声音便问道:“夫人,你起了吗?”等到肯定的回复后,她才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宋知意掀开被子,穿上软底的缎面绣花鞋,起身问道:“夫君人呢?”
陆景行一早便醒来了,看着身旁还在熟睡中的宋知意,眼中尽是温柔,他没有叫醒她,反而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了别处洗漱。
她笑着说:“四爷一大早就起来了,特意嘱咐我不要叫醒您,让您多睡一会儿。”虽说夫人嫁过来才第二天,但这陆景行对她确是关心无比,白芷瞧了都替宋知意开心,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这
“那夫君现在在何处?”宋知意走到架子前,脸带笑意的问道。
“四爷现在在后院那处空地习武呢,他说等会儿便会回来同您一道用膳。”说着,白芷将手中的热毛巾递给宋知意,示意她擦擦脸。
宋知意接过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脸,感受着温暖的热气。
而此时,后院的空地上,陆景行正全神贯注地练习着剑术。他的动作矫健有力,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他身着一袭黑色的练武服,身姿挺拔,英俊潇洒。
这陆景行虽然是文官,但他的武艺却丝毫不逊色于武将。他与老国公最为相似,老国公年轻时也是武将出身,后来为了保护先帝才受了伤,没办法才退了下来。因此,老国公对陆景行寄予了厚望,特意请来了师傅教导他武艺。他确实很有天分,不仅如此连才学也更胜其他几位兄长。不过后来他还是没有顺了老国公的意,反而倒是为了如今的圣上入了仕,成了他身边的能臣。
此刻,宋知意尚未完成装扮,陆景行已洗漱完毕并换上了衣裳返回。白芷见他进门,刚要开口,就被他以手势示意不要出声。待他走近,白芷便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他抬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蝴蝶流苏簪,轻轻地将其戴在宋知意的头上:“夫人为夫选的这根簪子如何?”
宋知意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从镜子中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陆景行。她微笑着转身面对他:“夫君进房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陆景行嘴角微扬,轻声说道:“我见夫人装扮得如此美丽,不忍心打扰。”他的目光落在宋知意身上,眼中满是爱意。
宋知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娇羞地低下头。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丫鬟的声音传来:“四爷夫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陆景行应了一声,拉起宋知意的手,往膳厅走去。两人相对而坐,虽无言语,但目光尽是彼此。
用完膳后,陆景行便同她商量移牌位的事情,
这事老夫人在他们成婚前便同他商量过了,陆景行本就有这打算,上次的事情虽是个意外,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况且现如今他要查的事情牵扯了太多的人,难保这幕后之人不会对宋知意下手,所以这事老夫人一提,他便应下了。
这国安寺是国寺,离国公府也不算太远,若是她想去,他抽出半天时间即可。
“夫人,今日我们便去趟天宁寺吧,正好我也拜见拜见祖母祖父还有岳父岳母,替他们上柱香。”他们成婚之前本就应该去拜见的,只不过时间匆忙便落下了,今日正好无事,便把这件事给办了。
“好,我听夫君的。”经上次的事情之后,宋知意也不敢独自去天宁寺,如今有夫君陪着,她倒也安心不少,况且她也该告诉他们她跟陆景行成婚的好消息。
很快马车便已经备好了,陆景行先行上了马车,转身将她拉了上来。
这次去的途中,宋知意可没心思欣赏外面的风景了,而是紧紧的抓着陆景行的手。
这事虽然过去了两三个月了,但宋知意还能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有那歹徒沾着鲜血倒在她面前的样子,想起来她都忍不住打颤。陆知意知她对此还心有余悸,所以便抽出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将人揽进了他的怀里。
“别怕,以后有我在了,不会让你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了。”陆景行低哑着声音安抚道。
宋知意点了点头,身子不自觉的就往他身上靠近了几分。
白芷也是害怕的很,虽然她知道四爷还有言风北夜都在,但她也还是害怕,就同宋知意一样。
言风见状便将怀里的匕首扔了过去:“若是害怕便拿着这匕首。”
北夜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这言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这匕首可是大人赏赐给他的宝贝,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平常自已想借来玩玩都被拒绝了,如今居然直接丢给了人家姑娘。他刚想调侃几句,便见言风的眼神扫了过来,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多嘴。得了,他还是乖乖闭嘴吧。
白芷拿着还略带言风体温的匕首,她红着脸道了声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紧紧捏在了手中。马车继续前行,很快便到达了天宁寺所在的山脚下。
这天宁寺原本就香火不旺,香客寥寥无几。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来此祈福的人愈发稀少。虽这事跟天宁寺没有直接关系,但毕竟是发生在这附近,所以大家还是有些担忧,谁也不敢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山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陆景行小心翼翼地扶着宋知意,两人一步一步地向山上走去。
小和尚一见是宋知意,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赶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接待他们。当得知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拿走供奉在这里的牌位时,小和尚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他们去找方丈。
见到方丈,宋知意还不忘之前的事情向方丈致歉,她虽是无辜的,但心中还是有些歉意。
“女施主能逢凶化吉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皆是天意,女施主又何必将此揽在自已身上。”方丈面带笑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