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昨晚迷迷糊糊好像是看到了陆景行,本来还以为是自已因为疼痛所以才有些恍惚,没想到他真的在自已身边守着。一想到如此,那昨夜她抓着的是手岂不是不是白芷而是陆景行!自已昨夜抓着的手岂不就是他的!
她的脸上骤然染上一抹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为了不让白芷发现,她略带几分慌张的转过头去。
“小姐,你不会又烧起来了吧!”白芷见宋知意的脸色有些异样,还以为她又开始发烧了,连忙慌张的说道。
“没,没有,就是伤口有些疼。”宋知意赶紧否认。
白芷听小姐说伤口疼,立马放下手上的粥碗,掀开袖子瞧了瞧,见这伤口处并没有往外渗血才安心,“小姐您忍忍,这大夫说了,前几日可能会有些难受,等熬过了这阵便好了。”
“嗯,我知道了。”宋知意点点头。
“小姐,你再吃点,昨夜到现在您还滴米未进呢!”白芷重新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递到宋知意的嘴边。
宋知意确实也有些饿了,一下子便用了一大碗。
见她有胃口,白芷才松了一口气。
因着药方里面放了镇定安眠的药材,所以宋知意喝完药后没一会便昏睡了过去,白芷见小姐睡着了,小心的给她拉了拉被子,才轻手轻脚的开门退了出去。
怕家里的老太太担心,陆景行从朝堂上下来后,没有直接回大理寺,而是告假回了一趟国公府。
这老太太确实担心,虽北夜来禀告过了,但她没见到宋知意本人,心中总是不放心,昨晚一夜翻来覆去一直未曾深睡,今早一早就让素秋去了一趟世安苑,只不过这陆景行没有交代过,北夜也不敢乱说,所以只能等他回来。
“老夫人,四爷回来了。”
老太太立马就坐不住了,自已亲手站起来走到门口去迎他。
“知意她……”老太太刚想问出口,便惊觉不妥,出口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吩咐不必过来伺候。”
“是,老夫人。”屋中还有门口的几位下人应道。
等人都退下了,老太太才抓着陆景行的胳膊紧张的问道:“知意她如何了?怎么还不回来?”
“母亲,我们进去说吧。”陆景行扶着她坐了下来。
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老太太心中一惊,难不成昨夜都是诓骗她的,知意她已经遭歹人迫害了,一想到如此,她怎么坐的住。
“景行,你跟我说实话,知意是不是已经……”老太太颤抖着不敢说出那最坏的结果。
“母亲你想多了,她只是受了些伤,并无生命危险,至于你所想的那些更是没有,现下她还不好回府,我便安排在福安路的那处宅子里养伤,等过几日伤口无大碍了,便可以回府了,母亲还需多掩护几日才可。”听到宋知意受伤,老太太心里还是一紧,但又听到陆景行说没事,而且她并未被迫害,更是松了一口气。
“伤的严重吗?你带我去看看。”老太太还是放心不下,得亲眼看看才行。
“母亲,不用着急,我有件事情想同您商量。”现下最重要的就是同母亲商量他与宋知意的婚事。
“有什么事比去看知意还重要?”老太太瞪着眼睛看着陆景行,想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
老太太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她差点坐不住。
“母亲,我想娶宋知意为妻。”昨夜他既然已经同白芷说过会对宋知意负责,那这件事也不用拖了,尽早与老太太摊牌,让她也有个接受的过程。
老太太还以为自已 年纪大了耳背,听错了:“你,你再说一遍!”
“母亲不是忧心我的婚事嘛,我已经决定要娶宋知意为妻了,还望母亲成全。”陆景行目光坚定,这事似乎没有改变的可能。
“不行!”老太太脱口而出。
宋知意是她过世好友托付给她的,她一直拿她当自已的孙女一般疼爱,现如今自已的儿子竟然说要娶她,这多么荒唐,且不说他们之间相差了近十岁,就是这辈分上也不应该,若不是知意她当初坚持,现在都应该称呼他一声四叔!这叔侄怎么能在一块,被别人知晓了岂不是一桩笑话!
“有何不行?她未有婚约,我亦未婚配,怎会不行,母亲有何顾虑?”陆景行早就料到母亲会有此反应,所以心下并无多少意外。
“你们不配,知意是你侄女,你们怎么能做夫妻。”老太太语调强硬的说道。
“我们本就无血缘关系,母亲所说的叔侄谈何而来,况且昨夜情况紧急,她的伤口是我处理的,母亲应该明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昨夜处理伤口的时候,宋知意衣裳尽褪,身上只着了一件小衣,他虽未有逾矩之处,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下母亲应该也无话可说了。
“你,你,哎呀……京城那么多世家小姐你不选,为何偏偏是知意。”这老夫人万万没想到,昨夜还出了这样子的事,现如今还能怎么办。
“世家小姐虽好,但儿子不喜欢,况且这圣上将稽查之事交予我,这事牵连甚大,在此事未完全了解前,若是贸然与哪位小姐成了婚,无事便最好,但若有事,那应当如何?如若母亲坚持,那我的亲事你便不用再催了。”这意思很明白了,想必老太太应该心里有数了。
老太太本来就对陆景行的婚事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他能点头成婚便可,现如今没想到这人是点头了,可是这对象竟是宋知意,老太太一时还真想不通。
“你下去吧,容我想想。”老太太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说道。
陆景行知老太太,只要给她时间便可,她会点头答应的,于是也便没有停留,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