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瑞他妈?”江靖淮也是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俩人,“真的假的啊?”
温欢看着那个女人,也有些意外。
她之前一直以为展劭和展瑞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原来不是吗?
温欢扭头看郁小樱:“展瑞和展劭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吗?”
郁小樱摇头,“我不清楚这些事情。”
“不是。”江靖淮说,“我听家里长辈偶尔说起过,展瑞是六岁左右的时候被认回展家的。”
温欢和郁小樱对视一眼,都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
场内的那个女人声音有些尖利:“小瑞,我是妈妈啊!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展瑞躲开女人想要伸过来握住他胳膊的手,后退了一步:“我不认识你。”
“哈……不认识我?”女人像是被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一下子癫狂起来,“我把你送回展家,这些年你吃香的喝辣的,像个少爷一样被供养着。转身就忘了辛苦把你生下来的妈,你个忘恩负义的!”
展瑞脸色煞白,他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你在展家穿金带银,我在外面都快吃不起饭了!”女人恶毒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好似下一秒就要把展瑞对穿,“这些年你是真狠心啊,我给你打电话你几次三番将我拉黑。瞧瞧我生的这个好儿子!”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女人说着就对周围看热闹的人招呼手,“我这个儿子为了能享受到展家的荣华富贵,就抛弃了他妈妈啊!我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辛苦把他养到六岁大,然后亲手把他送回了展家。如果不是我,他一个私生子怎么可能能认祖归宗,怎么可能享受到展家少爷的待遇!现在竟然还开了摄影展,他过的这么好,却不想着回馈一下我,你们说他是不是个白眼狼!”
私生子……
私生子!
这三个字是展瑞心中一个永远都好不了的伤疤,这个伤疤是他永远也痊愈不了的污点,它时刻提醒着自已那见不得光的身世。
正是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大哥瞧不起他、厌恶他,这么些年一直压制着他。
正是因为他是私生子,注定了他没有和大哥争抢的资格。
正是因为他是私生子,他在展家处处伏底做小,时时刻刻看着父亲和大哥的脸色,连自已的婚姻都不能做主。
现在这个伤疤被人当众揭开,比起疼痛他更害怕的是展劭随之而来的惩罚。
在他入展家的时候,展劭就曾经立下过规矩。
如果展劭知道他和母亲见了面,他就会被赶出展家,到时候他什么都没有了。
展瑞知道自已必须要和这个女人迅速撇清关系,不仅是为了自已的声誉,也是告诉大哥自已和这个女人断绝关系的决心。
他迅速整理好了自已的情绪,看向对面的女人,“这位女士,诽谤是需要付法律责任的。”
“我并不认识您,如果您一直要在这里无理取闹的话,我只能报警了。”
女人显然没想到展瑞竟然这么说,当即一巴掌甩了过来,“你睁眼说瞎话啊!”
展瑞被打歪了头,用舌头顶了顶脸颊,轻笑了声,“我可以告你故意伤害罪。”
“报警吧。”这句话是对旁边的保安说的。
女人没想到展瑞竟然这么绝情,尖叫一声就想冲上来但是被保安给拉住了。
展瑞对围观人群解释:“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这位女士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一会儿警察过来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一场闹剧,就以警察的到来将女人带走结束。
温欢离开摄影展的时候,心情沉重复杂。
而此时,观看摄影展中的一位男人走到了僻静地,打了一个电话。
程林挂断电话后,立即拨给了展劭。
“展总,如您所料,谢必华去展瑞的摄影展闹了,并当众抖落了展瑞的身世。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展瑞报警了。”
此时,展劭正坐在机场来接他的车上。
“展瑞竟然有如此的魄力。”展劭嘲讽一笑,“看来这是向我隔空表决心啊。为了不被赶出展家,大义灭亲,真是一位大孝子。”
程林不做评判,静候展劭下一步的安排。
“让你的人把今天拍的视频发出去吧。”展劭说,“最近展瑞过得太滋润了点,才叫他那么不老实。”
“是。”
“还有。”展劭低头看着平板上传来的那张在摄影展拍的人像照片,“把那副相片拿回来。”
挂断电话后,展劭还是有些心烦。
即便把那张温欢的人像照片拿回来,但是展瑞手上还保存着原件,甚至可能还有别的拍的温欢的照片。
一想到温欢的照片留在展瑞的手机里,他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一股杀意。
要不,干脆弄死展瑞得了。
……
温欢回到市中心房子的时候,展劭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见她回来抬起了眼睛。
就好像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专程等着她回来一样。
温欢心头一凛,有些害怕展劭此时看向她时平静的眼睛。
温欢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展劭不答反问:“今天在外婆家待的开心吗?”
温欢心虚,有点儿不敢看他的眼睛。
“……嗯,开心。”
展劭对女孩招了招手,温欢迟疑了下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太久没有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橙味道了,展劭实在是想念的很。
他将头埋在了女孩儿的脖子里,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温欢推他,“……痒。”
“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回来,我觉得你会喜欢。”
温欢不在意他是不是带了礼物,只是顺着他的话说:“是什么?”
“在琴房。”
温欢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琴房的门。
温欢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见展劭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于是转身问:“你不跟着我一起去看看吗?”
“你先自已去看看。”展劭望着她笑,“我刚才已经看过了。”
温欢觉得他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便朝着琴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