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镜别墅的时候,管家对温欢说:“先生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温欢点头,乘坐电梯来到了三楼。
她的卧室和书房在相反的两个方向,出电梯的时候她站在电梯门外踟蹰了几秒,最终还是右转回了自已的卧室。
她心里乱得很,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想着今天外婆有些奇怪的反应,展劭来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冰冰凉的东西贴到她脸颊上,她被冰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发现是展劭拿着牛奶杯贴到了她的脸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在想外婆。”
展劭从沙发上坐下,将温欢搂在自已的怀里,“家里出事了?”
温欢抿了抿唇,思考了会儿将自已的怀疑告诉了展劭,“我觉得外公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外婆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温欢实在不放心,“我明天还得回一趟家。”
“好。”展劭轻轻啄着她的脸颊,“真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
温欢没吭声,因为嘴唇被男人堵住了。
因为前一晚她哀求展劭不要做太久,所以第二天她成功地早起了。
她匆忙吃过早餐,便又回到了外婆的小区。
还没有进小区,就见到外婆提着保温桶从小区门口出来了。
温欢让司机停车,她看了一眼手机,才七点零五分。
这么早,外婆提着保温桶是要去哪儿?
温欢看着外婆往前走,目的地是前面的公交车站牌。
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上班高峰期,学生和打工的人都挤在公交站牌那里。公交车一来,都往前挤。
外婆年纪大了,挤不过年轻人。
温欢咬了咬唇,想要下车去把外婆接上车。
但是她要怎么跟外婆解释?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一直跟着她的那辆车开到了她前面。然后车上下来一个保镖走到了外婆的面前,不知道和外婆说了些什么,外婆笑着就上了前面那辆车。
温欢顿时有些急切,看向司机,“他们想做什么?!”
司机从后视镜淡淡瞥了她一眼,“温小姐放心,他们只是载老太太一程。老人年纪大了,坐公交车不方便。”
“……谢谢。”
司机面无表情:“您客气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温欢忍不住问:“他们是去哪儿?”
“市五院。”
温欢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从昨晚开始她一直隐隐担忧的事情还是要成真了。
市五院外,外婆从车里下车。
温欢见她进了院门,才赶紧下车远远跟着外婆。
外婆乘坐电梯去了六楼,温欢待下一趟电梯也上了六楼,六楼是骨科。
她直接找到询问台,“您好,我想问一下顾惜文在哪个病房?”
护士看了她一眼:“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她外孙女,知道他住院了赶紧过来的。”
“606。”
温欢道了谢,赶紧去了606病房,那是一个多人病房。从门口他一眼就见到了床边的外公,外公躺在病床上,一只腿打着石膏吊着。
她眼眶一下子红了,走到外公的病床前。
外公见到了温欢,惊讶地看着她,“小欢,你怎么来了?”
正在给外公盛粥的外婆也是慌张回身,见到温欢也很惊讶。
“外婆,外公住院这么大的事情您为什么要瞒着我?”
外婆叹了一口气,外公着急解释:“别怪你外婆,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你要实习了会很忙,如果知道我住院了肯定要来照顾我,这就耽误你自已的事情了。”
温欢擦了一下眼泪,“外公,工作没有您重要。我只有你们了,如果你们再出点什么事情我会害怕。”
看着外孙女哭,顾惜文心里也难过得不行。
这些年,温欢自责父母的死是自已造成的,她心里的愧疚几乎要把她压垮。
可是为了妹妹她硬撑着,不敢在妹妹面前透出一丝脆弱的神情。
可她毕竟也是个孩子啊,她也会害怕的。
外婆握着温欢的手,无言安慰。
温欢是真的不能再接受失去亲人,自我调节了好久才又为自已盖上了一层坚硬的躯壳。
“外公,您的腿是怎么造成的?”
顾惜文说:“早上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骨折了。”
虽然外公说的云淡风轻,但温欢知道他肯定会难受。
外公本身年纪就大了,又摔了一跤,她害怕因为这一摔后续会引发什么其他的症状。
她不放心地问:“医生怎么说?”
顾惜文:“没多大事,好好休养就行了。”
“我们再做个全身检查。”
“做全身检查干什么?”顾惜文皱起眉头,“我就是摔到了腿,好好养养就行了。”
温欢却不能放心,她是下定决心要给外公再做个全身的检查。
就在劝说外公的时候,病房里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听见动静的温欢朝门口看去,就见一群医生正往他们这边走。
这些医生来到了顾惜文的病床前,为首的医生对顾惜文礼貌微笑道:“顾先生,我是市五院的院长。”
“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这位是我们骨科方面的专家医生,”院长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医生,“专门负责您的病情。”
顾惜文和外婆已经目瞪口呆了。
什么情况?
怎么院长和骨科方面的专家都来他这里的?
顾惜文疑惑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不会的。”院长笑的和蔼,“您是顾惜文顾先生,我们不会弄错的。”
顾惜文和外婆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着疑惑。
但温欢心里清楚,这一切恐怕都是展劭做的。
院长亲自过问了顾惜文的病情,并又请骨科专家为他重新诊断了一番。最后把人安排进了VIP病房。
VIP病房里,刚回过神的顾惜文皱着眉头道:“这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事不对。老婆子,我们可不占人家这个便宜,咱转院吧。”
外婆也觉得心里不安,“我也觉得这件事奇怪。”
温欢动动嘴唇想要解释,但是一解释势必要牵扯到展劭,她要怎么和外公外婆他们解释自已和他的关系?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温欢当时正给外公削苹果,外婆离门近便去开门。
“你是?”
温欢正对病房门口,门一打开她就见到了展劭那张熟悉的脸,手上一抖苹果皮削断了。
“您好,我是展劭。”展劭语气是温欢从没见过的和蔼礼貌,“我是小欢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