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听了空青禀告,缓缓皱眉,“谁陪同母亲?”
“白芷和南星跟随王妃入宫。”
武昭点头,看向唐新月车驾。
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幅画作,从马车窗递进去,“瞧瞧,这便是徽钦帝。”
唐新月有些闷闷不乐,今日娘亲都没空来送她。
展开画作看了眼,将检索到的信息递给武昭,“我只能看到这些。”
武昭展开看过,不由眼眸瞪大,“皇宫密道这么多?”
“嗯,”唐新月脑袋探出马车点头,“主子,这些密道都是雍国皇帝自己用的。”
“我检索过皇宫的密道不止这些,有些是前朝遗留的。”
武昭点头,“知道了,多谢。”
又朝驾车的艾叶看了眼,“她娇气,你一路多多担待。”
唐新月不服,“谁,谁娇气了?”
“我最是能吃苦好吧。”
武昭……
揉揉她脑袋,“行了,老国公都走远了快追上去吧。”
唐新月有些担忧,“王妃她?”
“无事,”武昭面色淡定,“我娘能应付的来。”
顿了顿,“何况徽钦帝忌惮于我,他不敢真的伤害娘亲。”
唐新月这才点头,马车疾驰追上老国公队伍。
待马车走出一段距离,武昭才看向空青,“回城。”
“是。”
二人策马飞奔,午膳时分回到城里。
原想先去皇宫瞧瞧徽钦帝到底想做什么,却见到了八角。
空青忙问,“你怎么在这里?”
八角先同武昭行礼,“主子,太子殿下让属下告诉您,莫急着去皇宫。”
武昭看他一眼,思忖半晌点头,“知道了。”
好在皇宫还有她的人手,只是非紧急情况没必要暴露罢了。
母亲虽被宣入宫,好在并非孤立无援。
武昭一路思忖不自觉来到西城,西城的女子和孩子们己有大半随队伍一起前往天昭。
留下来的部分男子,则开始修建收容所。
面积极大的收容所每间屋子里都配了暖炕,只要有炭火至少不会冻死人。
武昭轻叹一声,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翻身上马往礼王府而去,张芝兰等在府内一见武昭回来立刻慌了。
“窈窈,王妃她,”
武昭扬手,“无事,母亲能够应付。”
张芝兰点头,看眼略显冷清的礼王府,“窈窈,我想,想回将军府一趟。”
“哦?”
武昭诧异,“回去作何?”
张芝兰脸颊有些红,“我母亲还有大批嫁妆在将军府,”
“什么?”
武昭气愤,“你怎得不早说?”
“你母亲世家出身又在家里受宠,怎能将嫁妆留在将军府供养那一家子白眼狼?”
张芝兰……
团扇掩唇轻笑出声,这几日的纠结思虑烟消云散。
“到底是窈窈,”搂住武昭手臂,“就是说呢,我让连心先去安阳帮我和娘亲寻找住处。”
“今后我们娘仨一起生活,缺不得银钱。”
武昭白她一眼,虽她养她们几个完全不成问题可伯母嫁妆为何要便宜别人。
武昭心气儿不顺,撸起袖子,“走,我同你一道要嫁妆去。”
“不用,”张芝兰按住武昭,“你忙的都是大事。”
“我们自家事,自行解决就是。”
“不过,”她请求道,“你得给我些人手。”
“空青,”武昭立刻唤来空青,“带上王留他们随芝兰一起,往虎贲将军府走一趟。”
“是。”
张芝兰立刻扶母亲过来,武昭见礼,“伯母。”
张氏本身不弱,要不是突然中毒万不能被那张虎磋磨。
“郡主,”张氏行礼,“有劳郡主。”
顿了顿,“臣妇庄子上还有些人人手,改日能否一同带去天昭?”
这些日子在礼王府,她己将自己手中商铺、庄子和各处产业中别人安插的人手全拔了。
因着礼王妃全力支持,做事几乎没什么阻碍。
此时身子己大好,是时候带着女儿去将军府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顺道,再将和离书弄到手。
张虎在郡主手里,和离书定能拿到。
待解决将军府之事,娘家便可准备起来同女儿一起往天昭国去。
武昭目送充满斗志的母女俩离开王府,眼睛亮的惊人。
而此时的镇国公,看着汴京城外萧瑟场景眼神黯淡。
他知道这些年大雍百姓过得艰难,可这才离开汴京不过几十里路便见到不少流民。
还是令他心痛不己,好在郡主交代若路上遇到愿投奔天昭的。
调查过人品没大问题,便可首接收留入队伍。
于是老国公一路捡人,一路将徽钦帝骂得狗血淋头。
如意听老国公骂徽钦帝骂了十来日,怎么说呢越听越畅快。
“老国公,如意先生,”曾静一身鲜红甲胄,策马而来,“前面就是黄河。”
“如今秋汛河水湍急,还请就地扎营会有船只来接。”
“好。”
萧霆传令下去,便策马往黄河岸边去。
待看清对岸场景,呼吸猛地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