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跌落在地上,脸上全是灰败之色,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的财宝呢?”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接受自已所有宝贝全部不见的事实。
想到自已辛辛苦苦几十年积攒的财富,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苏洪心里就是一种剜心的痛,他不顾平时的斯文形象大吼出声:“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说完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人也直接昏死过去。
外面路过的下人听到他的嘶吼,连忙跑了进来。
看见他面色苍白的倒在暗室地上,胸前全是血迹,吓得赶紧过去扶起他:“老爷你怎么了?”
苏洪此时伤心太过,早就没有了知觉,哪里还能听到他的呼喊声。
下人得不到回答吓得六神无主,朝着外面大喊:“快来人啊!老爷不好啦!!”
赵云梅因为儿子瘸腿的事伤心了几场,此时正病歪歪的躺在贵妃榻上养身子。
听到下人的呼喊声,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就往书房跑去。
看到苏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跑过去趴在男人身上六神无主地哭喊。
最后还是她身边的丫鬟冬香提议找大夫,她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让人去请。
恢复主见的她见苏洪还躺在冰冷的地上,连忙叫人将人抬到床上去。
没多会儿,下人带着大夫赶来了。
还好赶得及时,大夫施针没—会儿苏洪就缓过来了。
大夫收针开了药方,叮嘱苏洪要放宽心静养,说再有下一次他也救不了人。
送走大夫,赵云梅坐在床边用帕子给男人擦着嘴角上的血迹,嘴里期期艾艾:
“老爷何事这么生气,你若是有个好歹,妾身可怎么活呀!”
要是往常,苏洪早就哄她了,只是现在半生积蓄付之东流,哪里还有怜香惜玉。
他嘴里喃喃的念叨:“没了,全部没了?”
赵云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轻轻的问:“什么没了?老爷你在说什么呀?”
苏洪睁眼望着她,眼里全是绝望:“银子,我们的银子全部都没了。”
“什么!你说库房银子也全部没了!!”
赵云梅不敢置信的尖叫出声,连忙跑去书房的库房查看,发现真如苏洪所讲,里面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赵云梅跌坐在地,她自已私库被盗的案子官府都还没了结,如今苏府库房的银子也没了。
这让他们苏府上下要怎么活啊!!
呆愣了许久,她抹掉脸上的泪水,爬起来跑到苏洪面前:“老爷,我们赶快报官吧!”
“胡闹,做事让陛下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咱们苏府上下全部都得掉脑袋。”苏洪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库里那些财物,很多都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若是报官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子吃哑巴亏吗?”
“再说现在咱们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没有了库房里的银子,咱们家这么多人可怎么活啊!”赵云梅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她不甘心这么多的财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有了。
苏洪告诫道:“这事你先别声张,我会让人私下慢慢查。银子不够使,明天去跟娘说一说,说先用她的私库顶着,等外面的银子收回来再给她补上。”
“那苏沐雪要的那二十万两怎么办?”
苏洪沉吟片刻:“先卖些产业,凑齐二十万两给她,反正等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之后,这些银子还会是我们的。”
如今银子已经没了是改变不了的事,只希望能快点办好陛下交代的事情,说不定能从丞相升为三公之一,到那时他想要多少财宝都是信手拈来。
不得不讲,苏洪也是个枭雄,难怪能坐上丞相的位置。
距离失去财物才没多久时间,他就已经接受没了钱财的事实,并且开始了狠戾无情的下一轮钻营。
哪怕是因此牺牲自已的亲骨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云梅听到二十万两银子最后还是属于苏家的,心里的不甘这才没有了。
她微笑着给苏洪捏腿道:“老爷等这些拿钱回来,咱们要给薇儿多备些嫁妆,可不能让她被人耻笑了去。”
原本侍妾只是一顶小轿从太子府角门抬进去就了事的,可她舍不得自已女儿受这样的屈辱。
于是缠着苏洪,让他去跟太子交涉,最后达成协议。
虽然薇儿明面上还是侍妾的身份,但是成婚规格则是按照侧妃的来。
侧妃虽说不能像太子妃那样用十里红妆,但是可以陪嫁几十台嫁妆。
有了这些嫁妆和丞相府撑腰,她的女儿就算是太子侍妾,到了太子府也没人敢欺负。
苏洪本来就宠苏沐薇,况且她在太子府得势对苏家只有好处,当然满口同意赵云梅的提议了。
两口子甚至开始无耻地讨论起,太子赔偿给苏沐雪的那三十万两银子来。
想着等弄死苏沐雪之后,怎么名正言顺的将这些银子据为已有。
翌日,赵云梅赶去云松居找苏老太要银子周转,这才知道老太太的私库也没了。
家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苏老太被气的卧病在床,苏洪心里对那个贼人恨得咬牙切齿,这贼子怎么就逮着他苏家一家人来薅。
若是让他查出来是谁,非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不可。
可那贼子非常狡猾,根本就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想要查都不知道从何查起。
只能先办好手头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追查这件事。
跟赵云没商议了一番,两人就吩咐管家去找人卖产业。
想到要买那么多的铺子和地才能凑到二十万,赵云梅心里就疼得犹如刀割一般。
苏洪只好温声相劝:“好啦,别心疼了,这只是暂时的,我已经让管家将买咱们铺子和地的人家记录起来了,等事情办成之后,我会想办法将这些产业连本带利拿回来的。”
苏洪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他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拿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