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哪我不问了,我看这风水不错,正好你们就埋这算了。”反恐队员冰冷的话从吴冯亮身后响起。
吴冯亮听到这话,心头一紧,忍不住怒目圆睁:“你……你们这群混蛋,你们不是什么局的吗,有种就光明正大地杀了我,别在这吓唬人!”
队员冷笑一声,凑近吴冯亮,眼神冰冷:“吓唬你?你觉得我们有这闲工夫?你们搞的矿区就是我们局长手下的,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无论死伤,只要保住矿区。”
吴冯亮听闻此言,心中一震,脸上的愤怒瞬间被一丝恐惧取代,但他仍强撑着嘴硬:“哼,少拿这话唬我,就算你们局长来了又能怎样,公为私用他难道不怕这样做被这里政界的人共同抵制吗?”
反恐队员紧了紧手铐,玩味的笑着,“哈哈哈,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局长早就是了吗?要不是城卫军想看狗咬狗,我们现在是军政共同之敌。”
吴冯亮听后,心中一阵翻腾,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势力争斗,没想到背后竟牵扯如此复杂的利益纠葛。他沉默了许久,心中权衡着利弊。
终于,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局长,还真是有魄力……”他抬起头,看着反恐队员,缓缓说道:“罢了,反正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在矿区的部署,除了已经和你说过的,在矿区的西北角还有一处暗哨,藏着几挺重机枪,火力很猛。仓库那边除了王三才准备炸矿,还有两个身手不错的兄弟守着,防止有人破坏炸药。”
就在吴冯亮刚交代完,一道充满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吴冯亮,你这个叛徒!”
吴冯亮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在5米高的山崖上,王宝正带着一群人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怒火。
吴冯亮顿时火冒三丈,冲着王宝骂道:“王宝,要不是你来得慢,支援不及时,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王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叛徒就是叛徒,还找什么借口。我要为大帅清理门户!”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吴冯亮。
反恐队员们见状,立刻反应过来,迅速举枪朝着王宝等人射击。“砰砰砰!”枪声大作,王宝等人不得不找地方躲避。
王宝被压制得抬不起头,心中又气又恼,冲着山下骂道:“你们这群混蛋,不讲武德,也不打个招呼就开枪!”
感受着密集的枪火,王宝心中暗暗叫苦,深知此时不是硬拼的时候。他冲着山崖下的吴冯亮叫骂道:“吴冯亮,你给我等着,我迟早杀了你!”然后大手一挥,喊了声:“撤!”便带着人沿着山崖边的小路匆匆撤离。
看着王宝等人离去的背影,吴冯亮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已和王宝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就算这次能从反恐局手里逃脱,回去也得面对王宝的追杀。
反恐队员收起枪,看着吴冯亮,冷冷地说:“看来你在你们内部也不得人心啊。现在,你最好乖乖配合,别再耍什么花样,不然,你的下场会比被王宝杀了还惨。”
说着一把将吴冯亮推给身旁的队员,神色冷峻地吩咐:“二号,带人下去看住他们。”
“是,一号!”二号干脆利落地回应,旋即带着几名队员押着吴冯亮迅速离开。
第二道防线,江大山带着自已的一众手下正神色紧张地守着。
刚刚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枪声突然停止,让他们紧张的时不时朝着吴冯亮所在的方向张望。
“你说,那边咋没枪声了?吴冯亮那边到底发生啥事了?”一名拿着匣子炮的手枪的男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鬼知道呢,希望别出啥岔子。”他身旁的人忧心忡忡地回应。
就在这时,一旁的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众人瞬间警觉,迅速端起枪,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谁!”
“别开枪!”一个声音从山林里传出。
江大山满脸疑惑,大声喊道:“王宝?”
“是我!”话音刚落,王宝带着一群人从山林里冲了出来,径直奔向第二道防线,来到江大山身旁。
江大山看着王宝气喘吁吁的模样,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王宝咽了咽口水,急切道:“有水吗?”
江大山赶忙从身旁手下接过一个水壶,递过去:“给!”
王宝接过水壶,猛地灌了一大口,这才缓过劲来,说道:“吴冯亮被一群穿黑衣服、看着像巡警的人给抓了!而且,他把咱们矿山之前的布防全说出去了!”江大山一听,愤怒地一拳砸在腿上,大骂道:“吴冯亮这个叛徒!”
王宝把水壶递回给江大山,神色凝重地说:“准备战斗吧,那群人估摸着快来了。”
江大山深吸一口气,迅速镇定下来,大声下令:“所有人听令,加强戒备!检查武器装备,准备迎敌!”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随后举着枪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口。
王宝正紧盯着前方,突然神色一凛,低声道:“来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半履带车缓缓出现在蜿蜒的道路上,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江大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忍不住叫骂道:“这是个什么鬼玩意?”
王宝神色冷峻,沉声道:“别管了,打就是了!”说着,率先举枪朝着半履带车射击。手下众人见状,也纷纷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如雨点般朝着半履带车倾泻而去。
镜头切换到一号这边,一号坐在半履带车的驾驶座上,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江大山和王宝,在脑海中冷静地下达命令:“把车停下,和敌人对射,制造被牵制的假象,千万不能让他们狗急跳墙炸矿!”
“是!”众人除了石当当外,在脑海中整齐回应。队员们迅速借着半履带车为掩体,跳下车,与江大山他们展开激烈对射。
江大山看着被“牵制”的反恐队员,心中稍定,冷笑道:“他们也不过如此。我看吴冯亮早有反叛之心,不然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抓,还把我们卖了。”说着,他扭头对身旁一个身材魁梧、名叫赵虎的手下说道:“虎子,你去给排长汇报,就说我们把这群人牵制住了,先不急着炸矿。”
“是,山哥!”赵虎领命后,迅速朝着会议厅的方向跑去。
来到了会议厅,“我们要不要炸矿?”
排长齐鲁正听着逐渐逼近的枪声,眉头紧锁,和身边的人商量着准备炸矿。
就在这时,赵虎匆匆跑进来,大声报告:“报告排长,吴冯亮叛变了!”
齐鲁闻言,脸色骤变,愤怒地喝骂道:“这个混蛋吴冯亮!”紧接着,他焦急地问道:“江大山呢?难道他们都被杀了?”
赵虎赶忙解释:“没有,排长。那群人被我们老大和二班长牵制住了,山哥说先不急着炸矿。”
齐鲁听后,稍稍松了口气,他十分信任江大山和王宝这两位跟随自已多年的弟兄,点头道:“好,很好。看来我得给我们自大的许局长打个电话报报喜。你去告诉江大山,让他顶住,等这次过后,给他记头功!”
“谢谢排长提拔!”赵虎兴奋地敬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赵虎离去的背影,齐鲁身旁的人忍不住质疑道:“排长,江大山和王宝以前从战场上下来,全靠躲躲藏藏。他们真能拦住那群人吗?这枪声听起来,基本只有他们在开枪,完全不像激烈交战啊。”
齐鲁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了解江大山和王宝,就凭他们,确实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许凡他们是巡警局,肯定有电报设备。马上拿出我带来与大帅联络的电报机,用明码发报,请求与许凡谈和。”
一处能俯瞰矿区的山头,许凡正在临时指挥部里,密切关注着战局。
这时,一个发报员放下耳机,拿起一张电报纸,大声朗读:“报告局长,收到明码电报,对方表示是矿区的占领人员,他们希望谈和。”
许凡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果然,带电报机和发报员来是正确的。和军阀沾边的人就是不会轻易被假象迷惑,这么快就发报求和了。
他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看似被压制的反恐队员们,下令道:“发报问他们想如何求和,如果让我满意我也不是不能放了他们。”
发报员迅速敲击着电报机,一份询问求和条件的电报发了出去。
此时,战场上的枪声依旧激烈。一号带领着队员们,巧妙地与江大山和王宝周旋着,既不让他们突破防线,也不让他们察觉到这只是一个牵制的假象。
“三号,一号他们明明能像之前一样直接打过去为什么这次要在这里和他们坚持?”不知何时躲在半履带车后的石当看着前方的激战,转头看向一旁护卫自已都三号。
三号观察着四周,头也不回,“这是局长安排好的战术,我们现在只需要牵制住他们就行。”
“是凡哥的命令吗?”想到这是许凡的计划,石当当呢喃后,也便不再说话。
而在矿区的其他角落,隐藏在暗处的各方势力,也都在密切关注着这场局势的变化。
在会议厅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电报机发出的“滴滴答答”声,此刻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
“排长,他们回应了。”电报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齐鲁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涌起兴奋的神色,急切地问道:“电报内容是什么?快念!”
电报员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读道:“贵方提出谈和,我方询问求和条件。望速回复,以解当前困局。”齐鲁听完,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一旁的副官见他久久不语,想到大帅来时给他们说要是能搞到钱,他只要六成剩下四成留给自已处理,忍住心痛开口:“要不这样,我们不要五万大洋了,给他们一万,让他们赶紧走。这矿山咱们也折腾不起了,早点解决这事儿,也好向大帅交代。”
齐鲁微微点头,沉吟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就怕许凡那家伙不答应。”他思索片刻后,对电报员说道:“回复他们,我们愿意支付一万大洋,作为此次事件的了结,要求他们即刻撤离,不再追究我方任何责任。”
电报员迅速将齐鲁的话转化为电波,发送出去。
然而,没过多久,回复的电报就来了。许凡的要求简单而强硬:要么向他投降,要么支付五万大洋,否则免谈。
齐鲁看完电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声骂道:“这个许凡,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当我们是软柿子吗?”
副官小心翼翼地劝道:“排长,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五万大洋实在是太多了,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出来啊。”
齐鲁听了条件,脸色瞬间涨红,指着副官就是破口大骂:“什么叫一时半会凑不出来,是我们压根就凑不出来。”随后他转头指向电报员怒吼,“给我发报许凡,要是不让我们走,那就炸矿,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真的逼我们!”
电报员无奈,只能按照齐鲁的要求发报。很快,许凡的回复来了,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你可以试试。”
齐鲁看到这几个字,肺都要气炸了。他觉得自已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再也无法忍受许凡的挑衅。他毫不犹豫地命令:“去,通知王三才,准备炸矿!另外,让兄弟们都准备好,炸完矿山后,立刻突围,不管要江大山和王宝了,他们能逃出来就逃,逃不出来就算了!”
副官面露难色,说道:“排长,江大山和王宝他们还在前线顶着呢,就这么放弃他们,不太好吧?”
齐鲁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我们自已的命。等我们突围出去,再找机会跟许凡算账!”
副官不敢再劝,只能领命而去。
此时,在战场上,江大山和王宝还在奋力抵抗着反恐队员的进攻。他们不知道,自已已经被排长抛弃了。
江大山一边开枪,一边对王宝喊道:“王宝,你说排长那边怎么还没消息?是不是拿到钱把咱忘了!”
王宝喘着粗气,回道:“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排长正和对面人的头头谈条件,反正我们拖的越久对排长越有利,要是五万大洋到手,排长那么重情重义一定不会忘了我们的,你别忘了排长说给我们的头功。”
“好!那就干了,你奶奶的,吃你江爷爷一枪。”听了王宝话的江大山仿佛打了鸡血般打的更加卖力。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已成棋盘上的弃子,早已被人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