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白三为救女儿陈秀莲,天还未亮透,就指使手下如潮水般乌泱泱地围堵在了第一巡警局大门前。这群人像是煮沸了的开水,喧嚣鼎沸,声声都在急切地要求警局放人。
警局门卫严阵以待,个个神情严肃得如同木雕,双手紧紧攥着警棍,那警惕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躁动的人群。
围门之人情绪已然彻底失控,嘴里骂骂咧咧,言辞激烈得好似飞溅的火星,一句句朝着门卫砸去。
“你们这群狗东西,凭啥抓我家大小姐,赶紧把人放出来,别他娘的磨蹭!”
“不放人是吧,今天这警局就别想有片刻安宁,老子们跟你们拼了!”
几个暴躁得如同火药桶的家伙,终于按捺不住,像脱缰的野马般带头疯狂冲向警局大门。
门卫们迅速迎上,双方瞬间扭打推搡在一起。一时间,叫骂声、呼喊声、拳头与身体碰撞的闷响声交织在一起,局势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极点。
几乎同一时刻,在外巡逻的警员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地走进局长办公室,看着还在座位上好奇摆弄物件的许凡报告道:“局长,巡逻弟兄报告,包括中心商业区和我警备区在内东南西北十八个区全部都有不明帮派出现。”
许凡听闻,放下手中物件看向警员脸色变得难看,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顾忌的来仔细欣赏属于他的办公室,但没想到有人竟然在这时候想搞事:“都是什么有调查到吗?”
警员听后停顿片刻,便答道:“是天刀堂的人。”
许凡心底泛起冷笑,你们最好老实的,不然这一区将再无你们容身之地。
于此同时天刀堂开始了行动,此刻他们的人在一区简直如同发了疯的野兽,肆意妄为到了极点。他们成群结队,像蝗虫过境一般打砸街边店铺。
那些精心摆放的商品,被他们无情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破碎声。街道被他们搅得混乱不堪,车辆横七竖八地堵着,喇叭声像疯了一样此起彼伏,与人们的叫骂声交织成一曲杂乱而恐怖的交响曲。
他们还与普通市民激烈冲突,一些无辜市民只是稍有不满,便被他们像扔破布袋一样推倒在地。一时间,哭声、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整个一区彻底陷入混乱,民众如同惊弓之鸟,恐慌不已。
许凡再通过脑海的链接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眼底冷意不加掩饰。但他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体面,也为自已接下来的行动找个背书。
不一会许凡便出现在警局门口,只见他高高举起双手,用尽全力示意大家安静,声音洪亮且坚定,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
“各位,都先冷静冷静!任何事情都一定可以通过合法合理的途径解决,你们这么冲动,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到时候对我们双方都不好!”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更加猛烈、更加不堪入耳的叫骂。
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家伙跳出来,手指着许凡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少在这儿给老子废话,赶紧放了我们小姐陈秀莲,别他妈的在这儿假惺惺地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就是,别啰嗦,不放人今天这事就没完,你们警局也别想好过!”各种污言秽语如炮弹般朝着许凡砸来。
许凡扫过下方的人,为了陈秀莲吗?他保持怀疑。
此时,身处一区的各个帮派也收到了,自已眼线的汇报。
“你是说巡警局被天刀堂的人围了,而且他们还在四处打砸?”
说话的人正是一区青帮的堂主‘鬼刀’陈霸天,此刻他听着手下人传来天刀堂围迫巡警局的消息,嘴角咧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他们一区的青帮长久以来都觊觎着警局的权力范围,妄图将一区彻底收入囊中。但就当他们即将成功时,一局的局长却突然换人,搞得他们的计划在一瞬间破裂,但现在,陈霸天兴奋的看向手下。
“千真万确堂主。”
这如天籁般的声音出现,陈霸天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险笑容,对着站得整整齐齐、眼神中透着贪婪与狂热的手下们,一字一顿、如同毒蛇吐信般地吩咐道:
“弟兄们,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来了!都给我把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死死盯紧警局那边的动静。一旦他们自顾不暇,乱成一团的时候,咱们就狠狠地扑上去,把那些原本就该属于咱们的地盘,一块不少地抢回来。”说着更是冷冽的扫过在场的每个手下,“都给我提前准备好家伙,现在我要这一区尽数归我青帮!”
手下们听后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更加盛起,每一个人都如同饿狼等待狩猎般,纷纷摩拳擦掌,不断嚎叫着显示着他们的迫不及待。
而洪帮也得到了情报,但身为老牌且发展向国外的他们一直秉持着“你不来搞我,我就不来搞你”的原则。在得知警局和天刀堂爆发冲突后,洪帮高层们齐聚在一座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豪华宅院里。
宅院的客厅中,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周围环绕着一圈舒适的太师椅。
身为一区洪帮老大的“笑面虎”王富贵稳稳地坐在主位上,微微眯着眼睛,脸上挂着那似有若无、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缓缓说道:“如今这局势愈发复杂了,警局和天刀堂这两拨人的事儿,咱们可千万别轻易掺和进去。要是贸然卷入这场浑水,搞不好就会引火烧身,把咱们自已也搭进去。大家都下去吩咐兄弟们,眼睛放亮一点,盯紧了,千万别让其他帮派趁机对咱们动手。咱们就先按兵不动,看看这局势到底怎么发展。”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各自散去,迅速去传达老大的命令。
而斧头帮此前因为一局的在无意间帮他们灭掉了一批打着他们名义在城中作恶的败类,对一局颇怀好感。
而且因为斧头帮创立之初就是为了反对富商对工人压迫所创,所以在得知这样一个合眼缘的警局如今陷入困境后,堂主“铁斧”李大山立刻在帮中那宽敞的练武场上召集手下的兄弟们。
李大山站在高台之上,神情激昂,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大声吼道:“之前的一局我们不下评论,但现在的他们那可是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做事的,还有之前帮咱们清理了门户,把那些败坏咱们名声的混蛋都给收拾了,这份恩情咱们绝不能忘!
现在他们有难,咱们斧头帮要是坐视不管,那还是人吗?兄弟们,跟我走,现在的一局值得我们去帮场子,我们绝不能让其他势力趁机捣乱,坏这申城的一股清流!”
斧头帮的兄弟们本来就是普通地方的工人,自从这个一局换人后对他们的帮助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就算是家人被杀都会被搪塞,而现在的一局完全不同,就连抓猫抓狗的小事事他们也愿意放下身段去做,这样的巡警如何不让他们动容,更别提现在的一区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比肩租界的安稳。
想到此他一个个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群情激昂,纷纷响应帮主的号召,齐声高呼:“帮主,我们听您的!”
“为一局出力,在所不辞!”他们迅速拿起武器,跟着李大山火速朝着最近的天刀堂帮众赶去。
但此时的许凡对这些帮派的动作一概不知。此刻,对外面天刀堂劝阻无效的许凡已经匆匆回到了警局内。他的神色冷冽,脚步急促,径直走向会议室。
而在会议室里,冷林、尹浩以及四个巡警大队和交管队的五个大队长早已齐聚一堂。众人面色严肃,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许凡走进会议室,目光扫过底下整齐就座的人员。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齐全地将他们召集在一起。
他缓缓走到主位前,坐下后,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俯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语气沉重地说道:“想必各位也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了,天刀堂在一区肆意妄为,警局门口还有人聚众闹事。这次的事情很棘手,我们必须拿出一个妥善的应对方案来。大家都说说自已的想法。”他心底其实早有了主意,但还是想听听其他人的建议。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气氛越发紧张。
这时,一位巡警大队的大队长率先打破沉默,他挺直腰板,表情严肃地说道:“局长,依我看,咱们就得直接镇压。天刀堂这般张狂,公然挑衅我们的权威,要是不狠狠回击,以后这治安还怎么管?咱们直接调集全部警力,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把他们一网打尽,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闹事!”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大队长齐齐点头显然是赞同他的提议:“局长,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的出现就不是和他们讲理的,唯有枪口才硬道理。”
许凡扫过每个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冷林脸上:“冷林你就不阻止吗?”
冷林听后笑道:“想来局长也看好这方案,正如刚刚所说我们就不是来讲道理的,这么久我们也应当展示展示我们的獠牙。”
许凡听后会心一笑:“那好,交管队封锁各个要道,巡警队全部召回,都把枪给我上好膛,我们最后再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我们给过他们机会,要是他们不识趣我们的枪也未尝不利。”
话落瞬间,时隔多时的系统再次弹出。
[叮!任务升级:消灭天刀堂(一区分堂)升级为:消灭或打散区域内百分之六十天刀堂成员。奖励:巡警两倍扩充卡,水上监狱空间扩充卡,区域内天刀堂犯罪证据(详细),50000德勋点。]
许凡看着系统给出的任务嘴角露出冷笑,看来是天要收你们。
与此同时,在一区,天刀堂的破坏行动正在变本加厉地进行着,仿佛他们要将整个一区彻底毁灭才肯罢休。
他们分成几队,如同恶魔般在不同的街道上横行无忌。
其中一队气势汹汹地踹开了一家杂货店的门,店内的老板原本正在整理货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带着哭腔,惊恐地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为首的小头目冷笑一声,露出一口参差不齐、泛黄的牙齿,活像一只狰狞的恶犬,恶狠狠地说道:“干什么?今天就是来给你们这些不识相的人点颜色看看!兄弟们,给我往死里砸,一个都别留!”
话音刚落,手下们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疯狂地推倒货架,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瞬间散落一地,被他们肆意践踏。老板心疼得眼眶发红,试图阻拦,却被一个手下像扔垃圾一样一把推倒在地。老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眼神中满是绝望。
而在另一条街道上,一队天刀堂的人拦住了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车主一脸愤怒,无奈地摇下车窗,大声质问:“你们这群混蛋,到底想干什么?这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天刀堂成员满脸横肉一抖,恶狠狠地回应道:“王法?在这一区,我们天刀堂就是王法!你要是想过去,就痛痛快快地留下买路钱,不然就别想离开半步!”
车主气得满脸通红,像一只愤怒的公牛,大声吼道:“你们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抢劫!我要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们这群败类!”
那人听后,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报警?你也不看看这一区现在是什么情况,警察自已都自身难保了,你报了警又有什么用?别在这里做白日梦了!”说着,便伸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去抢车主的钱包。
警局门口,陈白三派来的人情绪愈发躁动不安,就像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他们觉得警局迟迟不放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根本没有诚意解决问题。
终于,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家伙挥舞着手臂,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兄弟们,别跟他们废话了,跟这群缩头乌龟没什么好说的!冲进去,把大小姐救出来,要是谁敢阻拦,就别怪咱们不客气!”
众人听后,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纷纷响应,像潮水般再次朝着警局大门疯狂冲去。门卫们毫不畏惧,迅速组成一道人墙,奋力阻拦。双方瞬间陷入了一场激烈的冲突之中,场面彻底失控。
有人被推倒在地,立刻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厮打;拳脚相加的声音、痛苦的呼喊声、愤怒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仿佛人间炼狱。
“让他们停下来,我们便对你们此前的行为可以从轻发落。”
冷林目光直视陈白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诚恳,语气沉稳地说道:“陈先生,咱们在这申城的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彼此都清楚,如今这局面要是再僵持下去,于你我都没有半分好处。
警局抓人,那可是按照法律章程来的,您也是在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明白这一点。您现在带着这么多人围堵警局,这可是公然跟法律对着干呐,这后果,恐怕不是您能轻易承受的。依我看呐,不如就趁现在,大家都消消气,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说不定还能找到转圜的余地。”
陈白三听闻,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鼻孔微微一哼,骂骂咧咧道:“少在这儿跟老子讲那些大道理!我女儿犯了啥事儿,你们警局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陈白三,故意找碴儿!现在跟老子说坐下来谈,早干嘛去了?哼,你们把人放出来,啥都好说,不然,今儿个这事儿,没个完!”
冷林依旧保持着耐心,放缓了语速劝说道:“陈先生,您先消消气。令千金所涉之事,证据那是确凿无疑,警局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您想啊,如果就这么随意把人放了,那警局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区立足?这公信力一旦没了,以后这一区的治安可就全乱套了,到时候,您在这一片的生意恐怕也会受影响不是?所以啊,还望陈先生您以大局为重,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已后悔的事儿。”
陈白三一听,顿时怒目圆睁,向前猛地跨了一大步,手指几乎戳到冷林的鼻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少跟老子扯什么大局不大局的!老子只知道我女儿不能有事!你们警局平日里打压打压那些小帮派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动到我女儿头上,这不是摆明了要跟我过不去吗?
我看你也别在这儿白费口舌了,今儿个要是不放人,老子就带着兄弟们硬闯进去,到时候闹出什么大乱子,可别怪老子没给你们机会!”
冷林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陈白三咄咄逼人的态势,神色严肃地说道:“陈先生,您这可是在威胁警局啊!您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应该明白,跟官斗的,那可从来没有任何好下场。您要是执迷不悟,一旦酿成大祸,不仅您女儿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就连您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可能毁于一旦呐。您再好好想想……”
陈白三双手抱胸,仰起头,满脸的不以为然,啐了一口,说道:“哼,我陈白三在申城混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还从来没怕过谁!你们警局有本事就来试试,我倒要看看是你们那几根破警棍厉害,还是我兄弟们手里的刀快!
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儿了,不放出我女儿,老子就一直闹下去,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在他心里,还以为这一局和他那个废物女婿掌管的二局一般,整个局里除了警棍便一无所有,根本没把眼前的冷林和背后的警局放在眼里。
冷林看着陈白三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底暗自冷哼一声,心道:果然,一个人在高处呆久了,就会变得如此盲目自大,蔑视众生。
他决定再做最后一次 “劝说”,缓缓说道:“陈先生,我再给您一次机会,您好好想想吧。暴力真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通过合法途径,才能真正解决您女儿的事情。否则,一旦局势彻底失控,您我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陈白三双眼一瞪,满脸的不耐烦瞬间化作嚣张跋扈,猛地用力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少在老子面前废话连篇!老子他娘的早就说得清清楚楚,马上把人给老子放出来,不然就别谈!你也别在这儿浪费老子时间,赶紧滚回去告诉你们那狗屁局长,别他妈把老子逼急了,不然有他好看!”
吼完,他脑袋一甩,嚣张地转过身,直接背对着冷林,双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嘴里还不屑地嘟囔着:“也不看看自已什么玩意儿,还敢来劝老子!” 彻底不再理会冷林。
冷林见目的已然达到,看着背对着自已的陈白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随后,他同样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这一情况告知许凡,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