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这恍惚间出现的画面,在宗祠祭告先祖的时候,她应该还小,也不知道如今自已几岁了。
可惜有用的讯息一点也没想起来。
凭楚晏晏脑中所记得的药理知识,也拿这失去的记忆毫无办法。
慢慢来吧,总会记起来的,这会儿不就知道自已跟先祖楚宁悠一般,曾是守灶女。
为何说“曾是”,因为楚晏晏醒来的时候,身上除了衣物再无其他。
这画面上,族老给她戴上的信物并不在她身上。
也不知是被人抢走了,还是她的守灶女的身份被撤换了。
多想无用,楚晏晏也不是那等喜好为难自已之人。
拿过黑檀木盒盖子,楚晏晏正比划先给哪种毒物滴血。
这可得先想好,争取咬破手指后滴出来的每滴血都不浪费。
想好之后,再三做好心理准备,楚晏晏伸出手指,正要咬下去。
看到她的动作,晏白啃果子之余很是不解,[晏晏你头上伤口不就有血了吗?干嘛还要给自已手上再添一道伤口?]
无奈的停下动作,楚晏晏抬手摸了摸额头,“且不说我这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这混着草药的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
就算有效,我把盖子怼上去,毒物醒了,给我来一下,我中毒了怎么办?
虽然锦帛上说楚氏一族百毒不侵,但我为什么要以身涉险。”
[咔嚓咔嚓,哦。那你咬吧。]晏白又拿了个果子在啃,完全不知道牠刚刚这一打断,让楚晏晏泄了气。
幽怨的看了吃得欢快的晏白一眼,深呼一口气,楚晏晏再度把手抬了起来。
一旁的晏知屏息凝神,芝麻粒的小眼睛紧紧的盯着楚晏晏的动作。
也不知道这中间隔了多少年,那锦帛上也没个日期,晏知就好奇,这些毒物真的还活着?
不说晏知好奇。楚晏晏也很好奇,晏白的果子都不记得啃了。
依次给毒物们滴了一滴血,楚晏晏领着两只小动物便盯着这孩子。
刚开始毫无反应,楚晏晏都要失望了,以为自已虽然姓楚,但并不是楚宁悠的那个楚。
垂头耷脑的就要把锦帛放回盒子里,把盖子重新盖回去,把一切还原,让这盒子等待楚宁悠真正的族人来开启。
结果楚晏晏刚拿起盖子,上面的毒物就有反应了。
毒蛇最先醒过来,顺着楚晏晏拿盖子的手便爬到了她的手上。另外三只毒物紧随其后。
攀到她手臂上之后,便偃旗息鼓了,就这么趴在她手臂上。
还以为毒物之所以黑漆漆,是经年累月分泌出来的毒液,谁知道苏醒过来的毒物依然是黑漆漆的。
楚晏晏倒是不怕毒物,不过是觉得颜色不好看而已。
都不用跟着锦帛学,可能毒物吸了她的血,上手之后,莫名的,楚晏晏就是能看懂毒物想表达的意思。
不过不知道是毒物体积太小,脑容量不足呢,还是炼制变异了。
这几只毒物并不像晏知和晏白一般,能跟楚晏晏说话,但是楚晏晏心念一动,毒物们就能懂得她的意思。
验证过自已就是楚宁悠的族人,楚晏晏再次朝石棺拜了拜,便把手臂上的毒物都放到了石桌上。
如今天色已晚,她也困了,有什么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去到外面的石室,本来想与晏白瓜分一下石床的,但晏白在晏知的威胁之下,只能窝在床边的地上,楚晏晏便只好鸠占鹊巢,独享石床了。
铺着藤蔓的石床倒也不显冷硬。
可惜,进入梦乡的楚晏晏不知道,一行人急驰而至,扣开了离鬼哭林五十里外的随城城门。
故人的相逢也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