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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后悔了”

执掌风 影子小姐 3958 字 2025-01-18

“季司予!”

伴随着鹿晚星一声惊恐的喊,铁棍重重砸到季司予宽阔的脊背上。

他闷哼,身体只是微微倾了一下,脚下纹丝不动,丝质白衬衣很快浸出一道猩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剧痛侵袭,冷汗从额角颗颗迸发,他却朝着刀疤男挑眉,似乎无声说“就这点能耐”,极其挑衅。

居然没被打趴下,执铁棍那人跟刀疤男交换了个眼神,又瞄准他的左腿,牟足劲。

嗖啪——

破风声狠辣,季司予左膝砸在地上,单手撑地,重重喘息,俊美的脸庞疼白了几寸。

刀疤男心情很好,“你说得没错,征服你这种硬骨头,确实更有趣。”

他扫了手下人一眼,“绑上。”

季司予双手被反剪,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位置已经暴露,刀疤男指挥着手下先转移阵地,将鹿晚星和季司予扛上面包车,塞进后备箱里。

后备箱空间狭小,两人的身体紧贴着。

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疼得狠,季司予冷汗淋漓,脑袋靠着她纤瘦的肩头,深喘着。

鹿晚星心跳得很快,一阵后怕,试图查看他的状态,但空间太小,手脚都被绑,她动弹不得。

“你有没有事?”

他轻扯嘴角,“死不了。”

刚才他被铁棍打,鹿晚星看得要窒息了,生怕对方砸的不是后背和腿,是他的后脑勺。

想到那一幕,她又担心又生气,“你真以为自已是钢铁之躯,还是以为自已有九条命,居然敢一个人先闯上来。”

“我不出现,你舌头就没了,怎么?以后想当个哑巴美人?”

季司予语气懒洋洋的,一如平常闲聊似的,丝毫没有被绑架、即将赴死的觉悟。

“……”鹿晚星没好气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铁棍打不疼你?”

他脑袋凑近她的颈窝,额头贴着她的颈间肌肤,蹭蹭。

明明被打惨了,却还在笑,“确实还好,不如你之前请我吃的耳光疼。”

“……”

神经病。

她扇耳光的力度,能跟一个有身手的成年男性拿铁棍砸的力度相比?

都要死了还没个正经,她不想理他了。

“鹿晚星……”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犹豫,又像是太虚弱。

越来越苍白的唇角微微张合着,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大脑被身体的剧痛感侵占,鼻尖却能嗅到鹿晚星身上的香气。

好蛊人的香,多闻一闻都会上瘾似的。

“你今天擦的什么香水?”

“……”

鹿晚星不爱擦香水,但有点佩服他死到临头的松弛感,搞得她也没那么紧张害怕了,“这叫前夫孤独终老香。”

她回答的时候,季司予刚好也在说话,“我…后悔了……”

她没听清,“什么?”

后悔了。

这辈子签过最沉重的字,就是离婚协议。

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同意离婚。

他就应该缠着她,怨也好,恨也罢,一辈子跟她不死不休。

犹记得鹿晚星说过,离婚谁后悔谁是狗。

脑子已经疼得不太清醒,他压着羞耻心,轻轻掀唇。

“汪——唔!”

刚发出一个音节,嘴被一大块布料堵上,再缠上几圈胶带,封死。

小混混不耐烦,“叽叽歪歪,没完没了了还,要不是急着转移地盘,非得把你全身骨头砸碎,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在这撩妹。”

鹿晚星也没能幸免,被胶带封了嘴。

后备箱嘭地一声重重盖上,小混混快速摘下假车牌,换另一个假车牌。

狭小的密闭空间满是浓厚的血腥味,那是季司予的血,周遭都透着一股即将死亡而绝望的气息。

鹿晚星不知道季司予带的人是保镖,还是警方,但她知道,只要这群人成功转移阵地,等待救援只会更难。

一群人迅速上车,点火踩油。

刺耳浑厚的轰油门声后,面包车驶动。

嘭——

几秒后,一声巨响。

鹿晚星隐约听到坐前排的人在说:“大哥,爆胎了!”

“他妈的。”刀疤男骂了句,快速冷静的想出解决方案,“立刻下车,引爆这辆车,所有人往不同方向撤离。”

引爆,是想让他们跟这辆车一起被烧焦吗。

随着几道大力关门的声音,鹿晚星尝试着挪动腿的位置,双脚去踹后备箱盖,膝盖随着她不停踹的动作,每次都会顶到季司予的腿。

季司予俊脸惨白,额间挂满成串的冷汗。

起初他被顶得哼哼两声,虚弱细微的哼唧声听上去不像是疼痛,有点娇,有点钩,引人遐想。

被鹿晚星瞪了一眼警告,渐渐就没了动静。

外头安静得可怕,不知道那群人跑了没有,不知道这辆面包车什么时候会炸。

惊惧之下,鹿晚星全身感官都在放大。

唰地一下,车后备箱被打开了。

骤然强烈的光线似要穿破眼帘,鹿晚星还以为是面包车终于爆炸了,直到听见男人一声饱含担忧的呼唤,“晚星!”

她睁眼,看到打开后备箱的人是温砚礼。

见她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温砚礼看得眼睛都红了,一边帮她撕嘴上的胶带、揭绳子,一边安抚她。

“别怕,你们已经安全了,我跟警方一起来的,那伙人一个都不可能跑掉,会全部抓回去审讯。”

他抓紧鹿晚星的胳膊,神色紧张:“你哪里受伤了?”

“我还好,这都不是我的血。”

她这才看到自已裙摆上大片斑驳的血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季司予的血?

束缚被解开,温砚礼将她抱出后备箱。

“季司予?!”

她刚站稳,顾不得其他,赶紧查看季司予的情况。

男人双眼紧闭,脸庞毫无血色,被铁棍砸伤的左腿一直在流血。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不论鹿晚星怎么轻拍他的脸颊,呼唤他,都没有反应。

温砚礼快速替他解开绳子,在鹿晚星的帮忙下,将人驮到自已背上,背着他上了自已的车,去医院。

鹿晚星跟着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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