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离婚给十亿，民政局见
她冷淡地偏过视线，“我就是知道。”
季司予盯了她半晌，末了，戏谑出声：“我说最近怎么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原来是我的季太太在我身上安监控了。”
刚知道他跟慕可柔开房的时候，她很痛苦。
如今，那颗心仿佛已经变成一片荒芜地，能面不改色地谈论季司予开房的事。
“我用不着找人监视你，你自已偷腥偷不干净，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季司予不爽地啧了一声，“凡事要讲证据，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能给我泼脏水。”
“算了。”鹿晚星已经不在意了，不想跟他做无意义的争辩，“随便你承不承认。”
“没做过的事，要怎么承认。”季司予说。
鹿晚星叹息一声，身上疼，说话有气无力的，“我已经按照你说的，选择净身出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签字离婚？”
他僵着下颌线，沉默。
“季司予，我累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了，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吧，行不行？”
季司予这才接过她手中的离婚协议书，随意地翻了翻。
长卷的睫毛盖住了他的黑眸，他侧坐着，鹿晚星瞧不清他的神色，也猜不到他此刻在想什么。
沉默了好几分钟，他收敛以往玩笑的语气，正色说：“你想清楚，一旦离开季家，没人能护得了你。”
鹿晚星听笑了，“还没离开，这次就已经差点死在季家庄园，除了爷爷，季家谁护过我？”
季司予捏着离婚协议书的手紧了紧。
又是好几分钟的沉默，他慎重道：“想清楚了，确定要离？”
鹿晚星毫不迟疑地点头，“我确定。”
“好。”季司予从西装内衬里取出黑金钢笔，摘下笔盖，“我成全你。”
他目光落到财产分割那一栏，抬手划掉了【净身出户】四个字，“我最低谷的时候，你帮助过我，哪怕你的帮助带着目的性，我也不会恩将仇报。离婚，我给你十个亿，兰湾别墅那套房子也过户给你，要留着还是变卖，随你。”
鹿晚星失笑。
这段时间她使尽浑身解数想分到财产，他一毛不拔。
她现在不稀罕了，他又要硬塞给她。
但送上门的钱，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语气温柔许多，“谢了。”
季司予不回应，一言不发的在右下角签好名字，递还给她。
她这次仔细检查，确认他签的是【季司予】三个字。
“那……离婚证？”她问。
季司予语气淡淡：“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他转头睨她，语气带着点威胁：“你最好按时到场，不要又耍什么把戏，否则我真的让你净身出户。”
她笑：“你放心，我明天早上就算杵着拐杖去，也绝对不会迟到。”
季司予没再说什么，携着冷意，起身就走，这次她没有拦他。
刚走了两步，他想起什么，转身，没由来地问了句：“我听说爷爷寿宴那天，把你抱来医院的人是温砚礼？”
鹿晚星微愣，没有接话。
他没打算真听她回答。
他方才忽然回忆起那个护士夸帅气又体贴的那句话。
鹿子眠那小子毛都没长开，帅个屁，谢子濯就是个十足的混球，痞里痞气，没人会按头硬夸。
放眼整个京都，能让他认可的颜值不多，温砚礼算一个。
不久前，温砚礼亲自来季氏财团跟鹿晚星谈合同，孤男寡女独处会客室，鹿晚星还脸红了。
那枚西装袖扣，倒像是温砚礼的东西。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神色严峻，打电话给李特助。
“找几个私家侦探，查查鹿晚星去情侣餐厅那天，温砚礼的行程。”
刚才那个小护士迎面走来，看到季司予，停下来跟他说：“患者她哥，等会别忘了……”
她想提醒他等会记得去帮患者拿复查结果，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吓到了。
季司予脸庞阴鸷，语调凉凉：“你眼瞎就赶紧查查眼科。”
小护士：“？？？”
*
季司予离开后一个小时，鹿晚星还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仔细检查。
上次签字给她写个白日做梦，这次签得这么轻松，还主动要给她十个亿加那套兰湾别墅。
她总担心里面有诈，将季司予刚刚划掉、改过的地方逐字逐句的读。
“晚晚，你今天想喝鸡汤还是老鸭汤？”
宁霞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鹿晚星急忙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收进床头柜里。
宁霞推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在关抽屉，“别乱动，后背那么多神经，你一动就容易扯着疼，你啊，我才回去炖个汤，你就不安分了。”
她龇牙：“喝老鸭汤吧，用酸萝卜炖，比较开胃。”
“行，酸萝卜老鸭汤。”宁霞像是早就猜到她会选这个，将保温盅放到床头柜上。
“姐，我又来了。”鹿子眠扒拉着病房门，探出脑袋冲她嬉皮笑脸。
鹿晚星顿时脸色凝重，“你逃课过来了？”
“没有，我今天下午是选修课，去报个到就行了，可以不上的。”
行吧，鹿晚星也没有为难他，只说：“我的复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子眠你帮我去拿一下吧，再给医生看看，我今天下午想出院。”
“得嘞，谁让你是我姐呢，我就是个天生的跑腿命。”
等鹿子眠走了，宁霞才打开抽屉，她刚才有注意到鹿晚星神色慌张。
“宁姨别！”
鹿晚星想阻止，慢了一步。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已经被宁霞看得清清楚楚。
宁霞将文件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季司予和鹿晚星两个人的签名。
“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们。”鹿晚星低着头，手指绞着被单，“我……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你们说这件事。”
宁霞缓了好几分钟，才从震惊中回神，“是季总提的？”
“不是，是我想离。”
宁霞不理解：“日子过得好好的，晚晚你为什么突然想离婚了？”
“不是突然，这件事我已经跟季司予商量好长一段时间了,他……”她一直把宁霞当成半个妈妈，很信赖她，不想再瞒她了，“他已经不爱我了，我还守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干什么。”
宁霞更惊讶，“怎么会……”
鹿晚星苦涩一笑。
徐迎是这个表情，宁霞也是这个表情。
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不相信季司予不爱她了。
可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慕可柔一回来，季司予突然回收了对她的浓烈爱意。
“宁姨，这段婚姻对我来说，只剩下痛苦，所以我一定要离婚，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宁霞没来得及回答，病房门突然“唰”地一下打开。
鹿子眠站在门边，满脸愤怒的望着她俩。
“如果不是我折返回来，想问复检单子在几楼拿，这件事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