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把自已对太子妃的恶婆婆心态,归于皇后不管。
为人父母,自然是不希望孩子受另一半影响太大,他没错。
你看,这连护卫都不带,两个人偷偷溜出宫,鱼龙白服,衡儿想不到这样,肯定是太子妃的主意。
元阳应该顺着陛下的话说,但是她愣了片刻后皱眉。“父皇这么说对母后太不公平了。”
陛下问什么。
“父皇的意思,太子是你亲生的,不是母后亲生的,所以母后对太子的心不如父皇。”元阳看着他,“母后不为难太子妃就是不疼太子?”
“朕也没有为难太子妃。”陛下辩解,“你怎么听话的,曲解朕的意思。”
“父皇觉得母后对太子不好吗?”
“也不是说不好。”陛下解释,“总比不得对你这么上心。”
“若是比我还上心,母后就不是母后,是菩萨了。”元阳道,“太子小时候在长乐宫,又没有名分,母后待他太好,旁人还要猜测母后。”
“皇后养个皇子,各种待遇却不能越过大皇子二皇子。但要养的太差,母后的面子往哪搁?母后在其中要斟酌多少才能掌握平衡,父皇就没有想过?”
“就算不记成养子,哪怕只要父皇说一句,三皇子李衡,交由中宫抚养,就这么一句话,母后都会好做很多,可是父皇都不肯说。”
“衡儿起初到长乐宫话都说不明白,从他来到他成年出宫,他从来没有以长乐宫皇子为名头在皇子间倨傲。”
“他觉得他不够格。”
“父皇觉得,母后会觉得自已养过衡儿几年就有如同生母般理直气壮对衡儿的生活指指点点吗?”
陛下变了脸色,“你这是在怪朕?”
“全天下都可以怪父皇,我不可以。”元阳只是摇头,“父皇对儿子总有期盼要求,对我却只想我开心就好。”
“你知道父皇对你好,还要说话来气朕。”陛下皱眉。
“那父皇也要讲道理嘛。”元阳噘嘴,“我又不是父皇一个人生出来的,我会维护父皇,就会维护母后啊。”
“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一样。”陛下也不会真的和元阳生气,“也就你了,敢劈头盖脸的说朕。”
李衡带着江从南在外晃荡大半日,无事发生,喜得他说下次还带江从南出去。
“一次就可以了。”江从南笑,“父皇母后第一次当不知道,总不能次次都当不知道。”
“我这也是与民同乐。”
江从南笑着推他去无极殿请安。
户部侍郎贪污被举报出来,朝上有一阵动荡,踩他的和试图救他的在陛下面前乱成一锅粥,陛下被吵的头疼,再看李衡一脸清爽,就很微妙,“太子什么看法?”
“此事已交由三司会审,最后贪了多少,是否有同党,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没人求到你门下?”陛下突然发现,李衡确实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对朝臣的喜好支持。
“做错了事,就算求到儿臣门下,也是无用的。”
“你帮他说句话,也许就能收买人心。”陛下看着李衡的神色变化。
李衡很坦然,“儿臣不需要收买人心,朝臣们只要一心忠于父皇,这就够了。”
陛下过后让人去问问,太子在朝中有没有收买过人心。
答案自然是没有。
“从前秦王的时候,就不喜欢和官员私交。”常海平看脸色说。
“不私交,不收孝敬,太子的钱从哪里来?”陛下问。
东宫自然有他的用度,但是明面上的用度是远远不够的,孝敬钱这个事层层递进,多的是拿钱不办事,何况太子呼。
当太子用钱的地方比秦王时可多了去。
“这个小的倒是有所耳闻。”常海平笑着说,“太子妃生财有道。”
陛下的脸沉下去。
常海平才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
“用女人的钱,没出息。”陛下扔下一句,“再有,太子妃用什么生财?无非是商业置产,与民争利。”
“让皇后去提醒太子妃,莫要让人觉得,皇家养不起太子妃,要她出面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