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震惊过后,一股子恼怒猛然涌上心头。
爱女如命的他并未责罚李清言,而是捋着袖子直奔床上神秘男人。
一边走着,一边咬牙道:“好你个臭小子,竟敢勾引我的女儿,让她做出如此之事!既然是男人就不要躲在里面,出来受死!”
李清言暗中扶额,一把将被子揭开,从床上跳下。
抬手拦住了李巍道:“爹爹,你误会了,这人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莫要冲动!”
李巍傻眼了,哆嗦着手指向自已道:“这让为父怎么冷静!此人与你没有关系,岂会在同一张床上,到底怎么回事!”
小翠见状连忙上前,挡在李清言身前道:“老爷,此事颇为复杂,还请老爷莫激动,让小姐解释清楚。”
难道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李巍按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脑中开始飞速运转。
现下不知原因,暂且不好定论。
幸好只有他们几人在场,并无闲人,要不然只能大开杀戒才能保住女儿名声!
想到这,他呼出一口气道:“言儿,跟为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清言并没解释什么,只是微微向侧踏出一步,让出了通往床边的路。
随后出言道:“爹爹,你自已看就知道了。”
李巍疑惑不已,随即踱步朝床边走去。
待到床边时,他一把掀开盖住莫君离的被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根据他的经验,一眼便发现此人中了毒,遂惊愕看向李清言道:“言儿...此人中毒了?”
李清言颔首,亦是走到床边,开口道:“此人是因救我而中了毒,所以我也不能放任他中毒而不管不顾,只能出此下策,藏在院中。”
李巍啥也不在意,唯独对“救我”二字格外在意。
他猛地探出右手扶住李清言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了半天,确认女儿没有受伤后,才放开了手。
“言儿,有人要毒害你!?快给爹详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巍此时的神色变得格外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恼怒!
自已奉为掌上明珠的女儿,竟遭遇险境,他怎么可能冷静得了!
李清言察觉到父亲的情绪,破天荒地的安慰道:“女儿不是好好的吗?爹爹不用担心!”
说完这话,李清言便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只是隐去了莫君离的身份,以及遇到他的过程。
幸好李巍只在意女儿的安危,并未关注这些细节。
听完后,略带沉思道:“言儿,你觉得到底是何人想要害你!?”
李清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言语冰冷道:“爹爹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果然是她!”李巍咬牙切齿道:“为父保家卫国,尽心尽责,没想到皇后竟多次想要害你!真是蛇蝎心肠!”
“不止是想要害我!”李清言微微摇头道:“可能还有爹爹你!”
李巍闻言,并没有显得很惊讶,显然凭借他的才智,早已猜测到了其中的细枝末节。
特别是那封密信的内容,更是让他从中嗅到了些许阴谋的味道。
李巍沉吟道:“我早已有所猜测,但现下别无他法!陛下终日对皇后言听计从,我们即使知道,也无计可施...”
说到这,李巍心中满是沧桑,更多的是无力之感。
这时,李清言眉头微微挑起,神情莫名道:“爹,你觉得陛下对皇后言听计从,是为何呢?”
李巍鼻中发出一阵冷哼,开口道:“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皇后权力太大,陛下无法抗衡,只能如此罢了!”
他这话无比大逆不道,藐视皇权!
但他性子向来直爽,场上又无外人,他当然一吐为快。
奥...床上还躺着个人。
但他方才观察过了,那人仿似中毒不浅,此刻意识全无,也不足为惧!
李清言为自已父亲如此耿直的性子感到汗颜。
但只是维持了一瞬,便释然了。
她轻笑道:“爹爹可曾想过,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其实,早在大婚之日时,她第一次见到莫临渊,便觉得此人并不是什么听信枕边风的昏君。
酒宴时,她细细观察过。
莫临渊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但他的笑意总带着一丝疏离。
仿佛这笑是为了隐藏什么...
直到后来,李清言再次回忆时,才发现莫君离的微表情及动作,无不显示着两字:厌恶!
没错!就是厌恶!
她前世便擅长用微表情判断一人的心理活动,除非是那种极度会隐藏的人,任何人总会有破绽的时候!
李巍并不知女儿心中想法,紧皱眉头走到桌边,为自已倒上一杯水后开口:“言儿你可有什么见解?说出来让为父听听!”
李清言微微颔首后道:“还有一种可能,皇上言听计从只是假象,为的只是让皇后放松警惕!”
咔嚓。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遍房内。
李巍面色阴沉,连茶杯的碎渣将手扎出血都没有丝毫感觉。
他冷哼道:“哼!假象!?那这假象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么多年来,陛下对皇后言听计从。
不知伤害了多少忠心耿耿的大臣,硬是让他们这些为国效忠的人寒了心。
岂是“假象”二字,便可敷衍过去的?
见父亲如此恼怒,李清言沉默了。
皇权是一座大山。
纵使忠臣们万般无奈,却也无法撼动。
他们不像李清言拥有着超前的意识,更是不可能出现推翻皇权的思想。
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如今莫君离身中剧毒,且在府中。
若是莫临渊真的在伪装,定会起疑。
她有一种直觉,自已还会与他相见!
想到这,李清言胸有成竹道:“爹,莫要气恼,此事真假定会有答案!”
“哦?”李巍对女儿如此坚决的回复感到惊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难道是有什么依仗?”
李清言微微勾唇,一手指向床上之人,神采奕奕道:“他便是依仗!”
李巍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错愕道:“他?”
“没错!不知爹爹方才是否仔细观察过这人?”
李清言说着,踱步走到床边。
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莫君离,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李巍,示意他过来。
后者虽疑惑,却还是迈着步子来到床边。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不就是长得帅了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