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昭伸出手,温柔地轻抚了下萧景欢的脑袋,然后,她微微转身,对着一旁的萧景安轻点了一下头,嘴角漾起一抹亲切而甜美的笑容。紧接着,她拉着萧景欢的手往前走了走。
一边走着,李昭昭一边笑着说道:“母亲这可真是热闹,要是早知道,我就同侯爷早些过来了,还能在母亲这儿蹭顿早膳。”
只见苏云溪先是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端坐在正位上的大夫人,随后又转过头来同李昭昭打趣道:“这二弟好不容易回府一趟,母亲怕是不想这么早就见到你们呢,您说是不是啊,母亲?”
李昭昭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姑娘了。听到苏言溪这番略带深意的话语,再联想起昨夜还有今早上的荒唐,她那白皙娇嫩的脸蛋瞬间泛起一层红晕,“大嫂惯会打趣我。”说着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萧济北见状,开口维护道:“大嫂,昭昭脸皮薄,况且景欢跟景安都还在呢。”
萧景欢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瞅瞅自已的母亲,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一旁脸颊绯红的叔母,小脑袋瓜里完全摸不着头脑,压根不清楚她们究竟在谈论何事。而此时,一旁的萧景安却仿佛心有所悟一般,那张原本黝黑的面庞上竟也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不过幸好他肤色较深,这细微的变化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只听苏云溪掩嘴轻笑一声,打趣道:“二弟如今成了婚,果真是与从前不同啦!想当初啊,哪会如此贴心呢?这下子,母亲您总算是可以安心咯。”
大夫人闻言,亦是微微一笑,附和着说道:“可不是嘛,如果还是像以前那般,那可不就叫昭昭受委屈了。来来来,你们两个别光站着,快坐下吧。”
萧济北应声后,便牵着李昭昭的手,在旁边落了座。
这时,萧景安突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在座众人行了一礼,开口说道:“祖母、母亲、叔父、叔母,先生怕是到了,景安得先行一步离开。”萧景安如今每日都有先生到府中为其授课,从未间断过一天。
大夫人微微颔首,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个越发懂事的孙子,轻声叮嘱道:“嗯,学业为重,你且快去吧。莫要让先生久等了。”得到应允后,萧景安再次向长辈们行礼道别,随后转身离去,直奔书房而去。
萧家历经两代人戍守边疆,皆效力于军营之中。然而,苏云溪却不愿看到萧景安重蹈其祖辈父辈的覆辙。毕竟,萧济平已然血洒疆场、为国捐躯,她已经承受了丧夫之痛,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
自萧济平离世之后,苏云溪便将他生前赠予萧景安用于习武练功的各类器具统统收拾掉了,那位教导武艺的先生也被她给辞退了。
大夫人也刚刚承受了丧子之痛,对苏云溪的做法也能理解,所以便没有插手。而萧济北,对这件事也没有打算管。
这苏云溪在,也未过多停留,很快便也起身准备回军营。
一旁的李昭昭见此情景,紧跟着站起身来言道:“母亲,大嫂,那昭昭也先行离开了。”
“好好好,你们且去吧。”看今日这情形,两人已经是和好了,而且比之前还要亲密了许多,大夫人心中自是欢喜不已,连忙招招手让她自行去便可。
待二人离去后,苏云溪方才笑着地转头对大夫人言道:“依儿媳之见呐,现今二弟和公主正值情浓意厚、如胶似漆的时候,说不定呀,用不了多久便会传来喜讯啦!”
大夫人闻听此言,亦是面露微笑,然而旋即又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这孩子的事全靠天意,你可切莫在昭昭跟前提及此事,万一给她增添了过多的压力,反倒不利于受孕呢。”
苏云溪自是明白大夫人的一番苦心,当下便连忙应承下来:“唉哟,母亲放心好了,儿媳心里有数着呢,断断不会在公主面前提及半分。”
李昭昭和萧济北二人从大夫人处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东院,而是心下打定主意要亲自送萧济北出府。
此时正值隆冬时节,户外寒风凛冽,冰冷刺骨。萧济北见状不由心疼起李昭昭来,遂轻声劝道:“外面天寒,昭昭不必相送,快先回去吧。”说话间,他微微一笑,同时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替李昭昭将身上所披的那件披风仔细地拢紧了一些。
李昭昭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两颊绯红如霞,娇嗔地回应道:“不碍事的,也没有多少路,我看着你走再回去。”言罢,她那双美眸含情脉脉地盯着萧济北,眼中满是眷恋不舍之意。
真拿她没办法,萧济北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也没有再坚持。只见他缓缓伸出手去,轻柔地握住了那只略微有些冰凉的小手。
两人就这样一路并肩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府邸门前。门房早就已经将萧济北的马牵出来了,就等着他过来。
李昭昭抬眼瞧见门口的马匹,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满含关切地开口道:“这天气如此寒冷,侯爷怎么不坐马车,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
然而,对于李昭昭的担忧,萧济北却是显得颇为淡定从容。毕竟军中就算冬日,也会赤身肉搏的训练,这点寒意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于是,他微微一笑,俯身贴近李昭昭的耳畔,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放心吧,不会得风寒的,我的身体有多好你不知道吗?”说罢,嘴角还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
李昭昭闻言,原本还满心忧虑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犹如雪地中的红梅般红艳。她娇嗔地白了萧济北一眼,“没正经~”
萧济北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从一旁的下人身旁接过马鞭,动作利落地翻身跃上马背。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站在下方的李昭昭,柔声叮嘱道:“快回去吧,莫要在外久留,免得受寒。”
听到这话,李昭昭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向前迈了一小步,仰起头来望着马上的萧济北,娇声的说道:“嗯,你路上小心些,早些回来,我,我等你~”
“好。”萧济北不舍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挥动手中的马鞭,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鞭响和马蹄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远方的道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