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c位

一片狼藉的公演舞台，被废墟包围的六名偶像。

艾可整理心情，重新飘回玩家身边。

“由于舞台需要清理打扫，请各位偶像返回休息间，等候通知。”

看来艾可要尽快恢复数据，这个过程需要对玩家保密。

几个玩家也没抗拒，他们折腾一通，都需要休息。

就连瑞茜也和他们一起，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瑞茜还是老样子，不管周遭发生怎样的骚动，都与她无关。

穆与舟远远地看她一眼。眼前的瑞茜矜持优雅，嘴角挂着淡淡笑容，怎么都无法和昨晚看到的那个迷醉的“人”联系在一起。

穆与舟悄悄凑近郑循，与他低声交流。

“你觉得，瑞茜是人吗？”

“嗯？嗯……”郑循歪着头，“你之前说，你在夜间行动时见到了很不一样的她。”

“对。”

“明明是稳操胜券的npc，但胜利却并不能让她避免伤害，”郑循说话得声音很轻，“不管她是ai，还是人，悲剧都在吞噬着她。”

穆与舟沉默下来。他承认，郑循说得没错。

悲剧正在发生，正在吞噬一个灵魂。

休息室就在眼前，郑循却突然凑过来，在穆与舟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穆与舟微微睁大眼睛，转头追问：“这样真的能行？”

郑循眼睛弯弯：“拼一把。”

接下来，郑循同样对顾懿轩说了一句话。在小柿子瞪圆了眼睛要抗议时，郑循捂住他的嘴，没让他说一个字。

最后，郑循来到左谷蓝的身边。

“你要做的事更艰难。首先，你必须和你的制作人取得联系，而这需要通过考试。考试我可以帮你，但如何与对方沟通，这需要靠你自己。”

左谷蓝听过郑循的计划后，怔住。

她一个人思索良久，最后，在即将进入休息室的前一秒，给了郑循答复。

“我试试看。”

与此同时，在演播室，制作人栾衡不在座椅上。

刚才的公演，在郑循开砸的三分钟后，信号就被切断了。所有的制作人只能被迫观看弱智小短片，短片的主角是艾可，它在画面里走来走去，看起来很忙，但根本不知道忙什么。

大概猜到这次特别的公演会如何收场后，栾衡就没有继续呆坐在屏幕前。

“虽然这不是一场逃生游戏，但是……会不会有什么特殊通道呢……”

栾衡在演播室内仔细寻找。反正现在艾可自己有够忙的，根本顾不上他们这些制作人。

多亏自己的偶像身份，栾衡对于演播室的一切都很熟悉。副本场景模拟得很接近，但还是被他发现了异样。

栾衡把一个堆放设备和各种电源线的架子挪开，在这里，他发现了一张一人多高的巨大海报。

海报己经泛黄，最上面写着一行字“第一届完美偶像出道组”。

海报中央是五个长相漂亮的女生，站在c位的那位，不是别人，就是瑞茜。

栾衡微微挑眉。

瑞茜己经出道了，却又来参加比赛？

她之前的队友，脸都被涂黑了，她们现在还活着吗？

瑞茜……是真人吗？

栾衡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信息。偶像这个行业上世纪就出现了。他在刚成为九鼎练习生时，公司有专门的老师讲偶像发展史。

这些文化课，练习生大多用来补觉了，但栾衡却很感兴趣。

在他的印象中，似乎确实有一个完美偶像选拔比赛。但是，因为主办方卷钱跑路，这个组合出道没多久就销声匿迹。那个年代当偶像的大多家境贫寒。美梦破碎，这几个女孩的去向不得而知。

这场比赛，根本就是包着漂亮糖纸的陷阱。

“瑞茜……当时那个第一名是这个名字吗？”

栾衡自言自语。他记忆力很好。如果没有印象，说明当时课上只是简单提了一句，没有具体说明她们的名字。

但是，栾衡隐隐感觉，瑞茜就是当年的c位女孩。

另一边，陆泽也在演播室寻找线索。

他拉开废旧的办公桌抽屉，在堆叠的光盘下面，找到一个笔记本。

陆泽抖了抖本子上积压的灰，翻开第一页，这是一页表格，有人名，后面还有一连串信息。

第一届、第二届……这个完美偶像比赛，竟然己经举办了十届！

陆泽把本子整个翻过一遍，名单上的人每次都不一样，第一名也不见瑞茜的名字。

但是，当陆泽翻到后面有合照的地方，他惊异地发现，每次出道照片的c位，都是瑞茜那张脸！

“怎么回事……”

陆泽露出深思的神情。如果说瑞茜是保送选手己是明牌，那么，眼前的这份证据说明，瑞茜己经不止一次夺得冠军。

在他们这批倒霉玩家进入副本之前，己经有很多批次的玩家加入过这场必输的游戏。

青舟的游戏……不是刚刚降临吗？难道之前这些都是试验品？还是说……他想多了，眼前这份参赛名单，不过是副本虚拟出来的背景设定？

陆泽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他发现的线索分享给郑循。但是，当他想要与自己的偶像对话时，屏幕却突然弹出一个红色的叉。

“由于网络问题，暂时无法与您的偶像进行联络，请耐心等待哦~”

只给了他一个敷衍的回应，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泽微微抿唇，看来突发状况太多，艾可要开始掌控局面了。

然而，就在陆泽准备放弃联络时，甜心酱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谁在那边？”是栾衡的声音。

“是我。”陆泽低声应道。

“陆泽？你先什么都不用问，只记下一串数字。”

栾衡在对面报出这串数字，但没说什么用处。

然而陆泽很聪明，他己经研究过演播室内的操控面板，他知道这是一串身体数值。

“我记下了，”陆泽想了想，提了一句他发现的线索，“栾衡，我在演播室发现了一本参赛名单。”

陆泽把他的发现简明扼要说了一遍，栾衡在对面听着。

“看来这个瑞茜背景很复杂啊。”

栾衡也提到了他看见的海报。

这下陆泽的猜测更是应验了。

“我的记忆力没有你那么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个瑞茜是现实中存在的偶像，那么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进行了这么多轮比赛？”

陆泽问。

“我想……或许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可以调控的，”栾衡平时读过很多杂七杂八的书，思路也更跳跃，“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在现实中，瑞茜只比我们提前十几分钟进入副本，但副本内的流速变快，她其实己经和好几轮玩家比赛过了。而我们只是新的一轮。”

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陆泽没有反驳栾衡的话，他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假如瑞茜是人……那么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陆泽喃喃自语，可惜，现在的他得不到答案。

两人交谈到中途，突然，一个弹窗切断了联络。

是艾可，它要公布新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