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洛维尔强压着不安轻轻唤了一声:“雄主。”声音微微发着抖。
“想去看看?我陪你。”沈逸舟立即站起身,却又被埃罗杰特拦住了。
“沈阁下,这就是我们家虫间的一些体已话,而且雌父他身体也不大好,您去了多有不便,还是让哥哥自已去吧,这里可是哥哥的家,还会让他出事吗?”
沈逸舟讽刺的一笑,刚想开口,被埃洛维尔拦住:“雄主,我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沈逸舟也明白埃洛维尔现在着急的心急放开了埃洛维尔的手:“去吧,我等你。”
埃罗杰特低头一笑:“失陪了,阁下。”
埃洛维尔紧跟着埃罗杰特离开,沈逸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释放出一条精神丝在埃洛维尔身上,危险的盯着埃洛维尔离开的方向。
而盯着埃洛维尔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巴罗尔,在没虫注意的地方,他偷偷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瘆得慌的笑。
埃洛维尔跟着埃罗杰特穿过长廊,左转右转的来到一个侧门,埃洛维尔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之前他也是这里的常客,这道门后面是一间刑房,埃洛维尔想起之前那些难熬的日夜攥紧了拳头: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哥哥不是想见见雌父吗,进去就知道了。”
埃洛维尔的手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已进去后会面临什么,但——
埃洛维尔推开了那道铁门,一股血腥气就扑向了埃洛维尔,看清里面的情况,埃洛维尔立即冲了进去,来到一个吊在半空的身影面前,他的头无力的下垂着,一头银发也沾满了血污,干枯毛躁,额前的碎发也被冷汗和血水贴在了额头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有触目惊心的红褐色。那张惨白憔悴的脸撞进埃洛维尔的眼眸。
“雌父......雌父,您看看,我来了。”埃洛维尔的声音发着抖,带着哽咽。
那只被吊在半空的虫似乎是听见了埃洛维尔的呼唤,有了一丝反应,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那眼眸也是蓝色的,但似乎要比埃洛维尔的眸色更深一些,许是疼的狠了,眼神有些涣散,好一会才重新聚焦,看清了自已面前的虫,眼泪流了下来:
“我的孩子,你......不该来这。”
埃洛维尔转头怒目瞪着埃罗杰特。埃罗杰特一摆手:
“别急着生气,和我瞪眼睛,你还没这个资格,你和这只贱雌一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埃罗杰特哼了一声:“就算你嫁了虫又能怎么样,你不会真天真的以为你的那位雄主会一心一意对你好吧?你要是识趣一点,就该知道你到底是谁家的虫!”
“你到底想干什么!”埃洛维尔知道,这次肯定是来者不善了。
“埃洛维尔,谁允许你这么同你弟弟讲话的,嫁了雄虫就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巴罗尔也从外面进来,冷笑着坐到屋子里的沙发上。
“埃洛维尔,别忘了你的身体里流的到底是我索兰特家族的血脉,你就该为家族谋取利益。”
“巴罗尔!你混蛋!”被吊在半空中的那只雌虫突然开始大骂。
“莱昂诺斯!你好大的胆子,敢骂我,你这个贱雌!”巴罗尔按下手中的遥控器,莱昂诺斯脖子上的抑制环瞬间缩紧,一股强力的电流钻进莱昂诺斯的身体,逼得他发出阵阵的惨叫。
“够了,住手!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埃洛维尔不忍再看下去,眼眶被激得通红。
“埃洛维尔,好些年你都没回来过,规矩都忘干净了?我这个做雄父的帮你想想,跪下!”
埃洛维尔的手攥得死死的,抿着唇,顺从的跪下:“雄父。”
埃罗杰特得意的笑着,从墙上取下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绕着埃洛维尔走了一圈,冷不防的对着埃洛维尔就是一鞭子,埃洛维尔习惯性的挺直腰杆,一动不动的挨了一下,洁白的西服被抽破,带出一道血痕,埃洛维尔却一声都没出。
“看来你还是没学会顺从。”巴罗尔刚说完,埃罗杰特又甩了几鞭子,莱昂诺斯被抑制环紧紧的勒着脖子,呼吸都困难,更是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自已的孩子被虐打,红着眼睛,什么都做不了。
好半天,埃罗杰特打累了,这才收了手,埃洛维尔死命咬牙撑着,终于等到他停了下来,又听见巴罗尔说:“埃洛维尔,只要你答应一件事,我就放了你,和你的雌父,怎么样?”
莱昂诺斯死命的摇头,巴罗尔看得不顺眼,拿起鞭子对着莱昂诺斯就是几鞭子:“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点用,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还能让你占着我雌君的位置这么久!你个贱!”巴罗尔边打边骂。
“要我干什么。”埃洛维尔艰难的抓住巴罗尔的裤脚,被巴罗尔一脚踹倒在地上。
“我要你去和沈逸舟提出离婚,沈逸舟被虫帝选中,他今后的雌君会是皇室中虫,而你,为父也给你物色了一个好虫,等你从罪雌所出来,就可以去给麦吉特阁下当雌奴,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埃洛维尔瞪大了眼,莱昂诺斯更是拼尽了力气挣扎。巴罗尔见埃洛维尔迟疑,按下遥控器按钮,莱昂诺斯突然仰起头,抑制不住的惨叫声从他的嗓子溢出。
埃洛维尔再也忍不住了大喊出声:“住手!不要!”
绝望之际,刑房的大门被踹开,一道身影逆着光走进来,第一时间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埃洛维尔,埃洛维尔看清了抱着自已的是谁,再也忍不住,抱着他,眼泪滚滚落下。
几道藤曼从地上破土而出,缠绕住了巴罗尔拿着凶器的手腕,狠劲往下一拽,连虫带遥控器加鞭子都飞了出去,藤曼扫过束缚住莱昂诺斯的铁链,铁链瞬间粉碎,下面还有几条藤蔓接住了从半空之中落下来的莱昂诺斯。
埃罗杰特已经被吓得傻在了那里,耳边就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就是你们伤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