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心中五味杂陈
“砰！”
枪声再次在房间里炸响，苏雨涵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她机械地低下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周晓薇，大脑一片空白。
“哈哈哈！都说了，不自量力！”
男人狂妄地笑着，用枪口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硝烟，眼神轻蔑地扫过房间里的三个女人，“真可惜，长得都不错，可惜今天都要死在这儿！”
他一步步逼近苏雨涵，眼神在她身上游走，仿佛在欣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放心，你长得最漂亮，我会让你最后死，死之前，嘿嘿……”
男人淫笑着，伸手去扯苏雨涵的衣服。
苏雨涵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就在这时，她感到一股力量猛地撞击在男人身上，将他撞飞出去。
“咳咳……”
苏雨涵惊讶地睁开眼睛，只见叶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口鲜血淋漓，但他依然死死地盯着男人，眼神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凶狠。
“你……你怎么可能……”
男人捂着被撞击的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天。他明明亲眼看到子弹射中了他的心脏，他不应该还能活着！
“咳咳……”
叶天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涌出，“你以为……你这种货色……能杀得了我？”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叶天强忍着剧痛，微微侧身，子弹擦着他的心脏飞过，虽然伤势严重，但终究保住了一条命。
“你……”
男人惊恐地看着叶天，他从没见过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如此冰冷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
叶天一步步逼近男人，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如同地狱的彼岸花，妖艳而恐怖。
“你……你别过来！我……我可是有枪的！”
男人惊慌失措地举起手枪，却不敢扣动扳机。
“枪？”
叶天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怕？”
他猛地向前一扑，男人惊恐地扣动扳机，却只听到“咔哒”一声，子弹已经打空了。
“你……”
男人彻底慌了，他扔掉手枪，转身就想逃跑。
“想跑？”
叶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他骑在男人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
苏雨涵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未见过如此暴力的叶天，也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叶天。
“叶天……别打了……”
苏雨涵的声音颤抖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阻止这场暴力。
叶天仿佛没有听到苏雨涵的话，依然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男人脸上，男人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但他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叶天！住手！”
苏雨涵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叶天的胳膊，“你已经把他打死了！”
叶天猛地回过头，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雨涵，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苏雨涵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叶天缓缓地站起身，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叶天！”
苏雨涵连忙扶住他，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叶天摇摇头，无力地靠在苏雨涵身上，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逐渐变成一片黑暗……
“菲菲姐……我……”
这时，倒在血泊中的周晓薇虚弱地喊了一声，苏雨涵这才想起她，连忙跑到周晓薇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晓薇！你怎么样？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周晓薇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她依然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菲菲姐……我……我好像……不行了……”
“别胡说！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苏雨涵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她紧紧地握着周晓薇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最后一丝生机。
“菲菲姐……我……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周晓薇艰难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苏雨涵哭着说道。
周晓薇费力地抬起手，指着苏雨涵身后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道：“其实……其实我……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他……”
苏雨涵的身体猛地一僵，她顺着周晓薇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叶天正缓缓地倒在地上……
苏雨涵感到一阵眩晕，周晓薇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在她耳边炸响。
喜欢他？自已喜欢叶天？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
这些日子以来，叶天对林菲菲的照顾，对危险的无所畏惧，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他的强势，他的冷酷，甚至他的暴力，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吸引。
“不！不可能！”
苏雨涵猛地摇头，想要甩掉脑中这个荒谬的念头。
她告诉自已，这只是错觉，是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暴力狂？一个满手血腥的男人？
“菲菲姐……答应我……替我……照顾好他……”
周晓薇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苏雨涵猛然惊醒，周晓薇的生命正在流逝，她现在没有时间去纠结自已的感情问题。
“晓薇，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没用的……来不及了……菲菲姐……答应我……”
周晓薇的眼神逐渐涣散，但她依然紧紧地抓着苏雨涵的手，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雨涵知道，周晓薇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她不忍心拒绝她最后的请求，只能哽咽着答应：“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听到苏雨涵的承诺，周晓薇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晓薇！晓薇！”
苏雨涵拼命地摇晃着周晓薇的身体，但周晓薇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啊！”
苏雨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泪水决堤般涌出。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苏雨涵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冲到门口，对着远处呼喊：“救护车！救护车！这里！快来啊！”
医护人员迅速从救护车上下来，将叶天和周晓薇抬上担架。
苏雨涵跟着救护车一路狂奔，直到医院，她才无力地在走廊的椅子上。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苏雨涵焦急地抓住一名路过的医生，声音颤抖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说道：“病人失血过多，子弹擦伤了心脏，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我们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你跟我来办理一下手续。”
苏雨涵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机械地跟着医生去办理手续。手术进行了整整一夜，苏雨涵就那样守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直到第二天清晨，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
苏雨涵连忙迎上去，声音沙哑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
苏雨涵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病人头部受到重击，可能会对记忆造成一定的影响，具体情况还要等他醒来之后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苏雨涵顿时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记忆受损？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叶天可能会忘记所有的事情，忘记她，忘记林菲菲，甚至忘记他自已是谁。
“不，这不可能……”
苏雨涵喃喃自语，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
时间一天天过去，叶天依然昏迷不醒。
苏雨涵每天都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擦拭身体，和他说话，祈祷他能早日醒来。
林菲菲也来医院看过叶天几次，但每次都只是远远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叶天，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这一天，苏雨涵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院，却发现叶天的病床前围满了人，林菲菲也在其中，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雨涵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挤进人群，问道。
“叶天他……他……”
林菲菲看到苏雨涵，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但语气却充满了慌乱和无助。
“他怎么了？”
苏雨涵的心跳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他把护士当成坏人，还把病房砸了……”
林菲菲的声音颤抖着，脸上写满了恐惧。
苏雨涵顿时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叶天那双充满暴戾和杀气的眼睛，心脏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