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问过侄女被休一事,可后来还是从她口中知道了缘由。
既然都喜欢到到差点杀人的地步了,会这么快就放下吗?
她担心这姑娘是不想拖累家里,才决定另嫁的。
要是心里的人放不下,这样即使嫁了也不会幸福。
她是真的希望这个侄女能过上好日子的。
知道婶婶在担忧什么,陈小婉微微一笑:“婶婶别担心,我既然决定要重新嫁人,自然会一心一对待未来的他,不会再心里装着其他人的。”
自已淋过的雨,她怎么可能让别人淋一遍呢。
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了吧!
看陈小婉说得自然,脸上也并没有不愿,董小婉这才放心。
第二天回绝了那几个欲说亲的人,只说侄女才刚来家里,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嫁出去,想多留些日子。
被拒的人心里不舒服,出去嘟嘟囔囔找人说是道非,意思是陈小婉一个被休的女人能被他们看上,已经是烧高香了。
还不知道感恩戴德的嫁了,拿什么架子,莫非还想学人家黄花大闺女嫁什么富贵人家不成。
董宣宜听说后气不过,想去找他们骂回来,被陈小婉阻止了:”婶婶不必理会,你今天去找她们,也只会让更多的人说咱们的是非而已。不去管它,等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不会有人再提了。”
“小婉说得是,孩儿他娘,你就当她们是条疯狗乱吠好了。”陈旭也劝说着自已婆娘。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的嘴脸,什么她们看上就是小婉烧高香,就她们家的那些歪瓜裂枣是个什么好玩意儿,给咱们家姑娘提鞋都不配,还要感恩戴德的嫁他们,我呸!”
董宣宜这人非常护犊子,听不得别人说她家人半点不好。
当下气得直喘气,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侄女找个好人家,让那些长舌妇们看看。
也要让那瞎眼又缺德的凌家人看看,休了侄女是他们的损失。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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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这天,天气很好,陈家的人都起了个大早。
陈旭自去铺子忙活,董宣宜让两个孩子一个上学堂一个看家。
自已准备了些香烛,跟陈小婉各挎一个篮子,里面放着炊饼,想着去月老庙时,还可以顺便卖一卖饼。
陈小纭虽然也想跟着去庙会玩,但她知道娘跟姐姐要卖饼没空顾及自已,就听话在家练习姐姐刚教的女红新样式。
月老庙离得并不是太远,两人不打算坐车,就这样一路走着过去。
今天是庙会,到月老庙求姻缘的人很多,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有坐在马车上的小姐闻到炊饼的香味,看到提着篮子的陈小婉,忍不住好奇地问:“小娘子,你那什么饼子这么香,多少钱一个?”
“这位姑娘你真识货,我家的炊饼焦香酥脆,吃起来味道极好,才只要三文一个哦。”
陈小婉赶紧上前,揭开半遮在篮子上的布,对询问的人推销。
被她的话吸引,问话的人花六文钱买了两个。
其他没吃早饭的人见状也纷纷上前,花几文钱买一个两个来充饥。
等到月老庙,两人篮子里的炊饼也卖了差不多一半。
董宣宜对侄女道:“小婉,咱们先去拜月老扔红线吧。”
说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烛递了三根给陈小婉,带着她往庙里走去。
进到庙里,董宣宜虔诚的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月老,麻烦您老人家给我家小婉牵一个温柔善良又体贴,能将她捧在手里疼在心里,长得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吧。拜托拜托。”
一旁边的陈小婉:“……”
婶婶这要求是不有点太高了些?
董宣宜拜完看一边的姑娘还在发呆,不由催促:“小婉还愣着干嘛?快求月老呀!”
陈小婉这才赶紧将香握在手中,朝月老像磕了三个头,然后跟着婶婶将香插进香炉,把带来的蜡烛也点上。
“走,现在去扔红线。”董宣宜将早就准备好的红线拿出来对她讲。
陈小婉接过看了看,这所谓的红我,其实就是一块两指宽的红布条而已。
“小婉,一会儿到月老树下,你在两头绑上石子,用力扔到树上,扔得越高越好,这样月老越容易看见你的愿望。”怕侄女不懂,董宣宜耐心地指点她。
“我知道了婶婶。”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月老树前,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大家手里都拿着红布条正往树上扔。
陈小婉抬头看了看这棵所谓的月老树,样子长得很像月桂,树冠很大,看起来起码有好几十年的树龄了。
下层的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有的因为时间久远加上风吹日晒,都已经褪色成淡淡的浅红色。有的是刚挂上的,颜色红得鲜艳。
各种深浅不一的布条迎着风,在绿叶的衬托下迎着一荡一荡的。
就像开了一朵朵红色的花,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小婉,许个愿快扔上去,这样月老就会保佑你的。”董宣宜在旁边催促。
陈小婉看了一下四周的年轻男女,此时都正闭着眼睛虔诚的许愿,心里也不由升一丝渴望。
她在布条的两头各放了一颗石子,然后也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许完愿抬手用力朝上一扔,布条稳稳挂上了树梢。
“小婉真棒,一次就成功了,看来你愿望肯定会实现的。”
董宣宜望着新挂上树的布条笑,高兴得就像自已扔的一样。
陈小婉也笑了,虽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感觉这个过程还挺有趣的。
挂了红线,董宣宜将侄女篮子里的炊饼全拿过来,码在自已篮子里道:“咱们懒得过来—回,小婉你去玩会儿,剩下的饼子我来卖,一会儿到这里碰头再一起回去。”
“婶婶不用,我和你一起卖饼吧。”陈小婉拒绝,哪有让婶婶一人忙活,她在一边玩的道理。
两人争论了一番,陈小婉最后还是没能争过婶婶,只好听话的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