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垠当然不敢回去,因为他心里清楚的很,连雨不会因为他一厢情愿地跑回海城去退婚被打成这个鬼样子就心疼他。
高垠自已心里也不想那么做,毕竟退婚是他本来就要做的事情,不能拿这个去讨要她的心疼。
“下周顾裴渊结婚,什么时候去?”
沈竹筠问:“我确实也收到了请柬,不过新娘的名字我没听过。是咱们这个圈子的人吗?”
“不是。”展劭说,“是个普通人。”
沈竹筠也不惊讶,毕竟顾裴渊从不按常理出牌,他今年三十二了,也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展劭又说:“听说新娘比他小十二岁,还在上大学。”
“老牛吃嫩草啊。”高垠评价了一句。
展劭不置可否,“还是奉子成婚。”
沈竹筠哇噻了一声:“顾哥说不结婚一点动静都没有,有动静的时候老婆孩子一块有了。”
“他婚礼正好选在了墨西哥岛上,参加完婚礼我们正好在那跨个年。”
说定后,就各自散了。
连雨当然也收到了一份结婚请柬,不过不是顾裴渊发的,是新娘发的。
而新娘正好是钟棉棉的表妹,云晚笛。
连雨收到她的请柬后,云晚笛特意打了一个电话来,邀请她一定要来参加,连雨答应了。
他们要提前一天去墨西哥,因为钟棉棉也要过去,所以连雨就让她和他们一块过去了。
乘坐的是展劭的私人飞机,连雨和高垠、温欢和展劭、沈竹筠、钟棉棉。
飞机上,连雨和钟棉棉去了房间内说话。
“晚笛是怎么回事?”
钟棉棉情绪也不是很好,眼里流露着担忧和生气:“我工作很忙,也顾不上经常和她联系,但偶尔也会和她通话。直到我回学校找她,才知道她退学了。我给她打电话过去,她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我说要报警,她才告诉我她在海城。我问她在海城干什么,她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原本打算去海城找她,结果就收到了她的结婚请柬!她说她怀孕了,所以要结婚了。”
“连雨,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生气吗?”钟棉棉看起来非常愤怒和失望,“她好不容易从山沟子里考出来, 结果大学没上完就跑去结婚生孩子了!她这不是把自已往火坑里推吗!”
别人家的家务事,连雨不好多过问,“顾裴渊,也就是晚笛结婚的对象,我见过他。他看起来很稳重,也是一位非常成功的企业家,海城的顾氏企业是他的,晚笛嫁给他,生活上算是有保障。”
“门不当户不对,能有什么好结果?”钟棉棉叹息,“就因为她结婚的对象太厉害了,以后如果抛弃她,她该怎么办?”
“那你这次去……”
钟棉棉有些疲倦道:“她现在孩子也怀了,也马上举行婚礼了,即便我再不赞成也不能破坏她的婚礼,我去是想亲眼看看她选择的人是个怎样的人,究竟能不能托付终身。”
飞机降落墨西哥首都机场,顾裴渊早就派人等着他们,把他们接到了宾客住的酒店内。
钟棉棉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云晚笛,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顾裴渊不允许。
钟棉棉气得想破口大骂,疯狂给云晚笛打电话,但是没人接。
她一夜没睡,直到第二天天亮后,去了婚礼新娘的化妆间。
在那,她终于见到了云晚笛。
连雨也跟着她过来,看着云晚笛穿着洁白的婚纱,小腹鼓起,人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脸色更红润了。
看她这个样子,钟棉棉不得不松了口气,最起码她看起来白白胖胖的,不像是受了虐待的样子,显然这段时间以来过得很好。
钟棉棉质问她:“昨天我想看你,他为什么不让我来?”
云晚笛握着她的手,很抱歉地解释:“表姐,我昨晚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钟棉棉紧张地看向她肚子,“哪里不舒服?肚子吗?”
云晚笛表情有点不自然,摇摇头,“……不是,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表姐,我很想你。”
钟棉棉是打她也不是,骂她也不是。
连雨却注意到云晚笛时不时扶一下自已的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所带来的负担的缘故。
连雨给这姐妹俩留出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然后退出了新娘化妆室,站在廊道里看远处一个个花团锦簇的拱门。
“连雨,真的是你呀?”连雨听见声音,转身看过去,结果就看见了覃慢和曾经见过一次的覃弓。
连雨对覃弓的印象着实不好,所以就只对覃慢打了招呼。
“你是新娘那边的宾客还是新郎这边的宾客。”
她还没回答是新娘那边的宾客,覃弓就冷声道:“你是和高垠一块来的。”
连雨反问:“所以呢?”
覃慢不知道连雨和高垠之间到底事情,但是听见高垠这两个字他就气不打一出来:“高垠这个王八蛋在哪呢?我要去揍他!”
覃弓走上前,“前两天高垠去了覃家提了退婚。”
连雨一愣,心想原来前几天他回海城是为了这个。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退婚难道不是因为你?”
覃慢傻眼看着俩人,每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二哥,你在说什么?高垠退婚和连雨有什么关系?”
覃弓语调森然:“因为她现在跟高垠是男女朋友关系。”
“什么!?”
和他们争论这个让她感到厌烦和疲倦,“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我。如果你觉得我的消失能让高垠接受这个婚约的话,那就请你们把我送到一个高垠找不到我的地方,当然……”
连雨冷笑一声:“你们也可以弄死我,一了百了。”
连雨掠过他们,走了。
覃弓看着她的背影,沉着脸。
覃慢还在旁边来了一句:“她还挺有脾气的。”
“岂止是挺有。”
覃慢忍不住说:“你不觉得她很像母亲吗?像极了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怀小妹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期望以后小妹能长成母亲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