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夏暑,天气非常炎热。
连雨平时去律所上班都是自已乘坐公交,言辞拒绝高垠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但是天气越来越炎热,连雨每次去坐公交车都要挤一身的汗。
虽然她不说,但是高垠也全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因为他给承正律所的老总打了招呼惹了她心里不快,她不想把自已和他这种高门纨绔绑在一起,所以尽可能避免在外人面前展露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关于这一点,高垠拿她没有办法。
想送她一辆车,但一想起她上次那种不要命的开法,这个念头就淡下去了。
展劭来找他的时候,偶然听他提起这件事,“那有什么难的。她不想要你的车是因为你送的车太贵,超出她现在的身份能负担的范围。你送她好几百万的豪车,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她。”
听了展劭的这一番话,高垠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送她一辆便宜的车。”
展劭点头:“孺子可教。”
高垠又继续问:“多少算便宜?”
“按照她现在的薪资水平,送个二三十万的吧。”
高垠有点纠结:“这会不会太便宜了。我从没有送过这么便宜的车。”
展劭挑眉,以过来人的口吻对他说:“关于女人心思这门课,你得好好修一修。”
高垠若有所思。
过了两天,周五的时候。
连雨下班的时候又听见了那熟悉的三长两短的鸣笛声,她看过去的时候,看见一辆灰色的奔驰c260。
她有点疑惑,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后车窗摇下后高垠的脸。
驾驶座的位置也没有司机的影子,只有后车座的高垠一个人。
连雨拉开后车门想往里面坐,但是被高垠拦住了。
连雨狐疑地看着他:“搞什么鬼?”
高垠指了指驾驶室,“司机回去了,你来开吧。”
连雨也没有多想,直接去了驾驶室,拧动了发动机。
这次开车,和上次相比,稳得不是一丁半点。
高垠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说:“你上次就是故意的吧。”
连雨哼笑:“当然。”
到了小区,两人回了家。
连雨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饭菜也都准备好了。
吃饭的时候,高垠突然说:“那车是买给你的,你以后上班开吧。”
连雨停下筷子,抬头看着他。
高垠同样放下筷子,看着连雨说:“我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这车价格不贵,你上班开着被别人看见了,也不会说你些什么。你不让人开车送你,可也不能总去挤公交吧。夏天这么热,你又怕热。”
“你什么时候买的?”
“前两天。”
“高垠,除了你送我的车价值太过昂贵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无功不受禄。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你给我这些东西,我还不了。”
高垠说:“为什么非要把你把我分得这么清楚?我们现在在一起,我想对你好,这不就足够了吗?你还不了又怎样,沃夜没有想过要你还!我乐意,我就想犯这个贱还不行吗?”
高垠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哪怕咱们就在一起一年,哪怕明天我们就不在一起了,但这一刻我是真心想要对你好的!你非要这么践踏我的真心是不是?!”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把自已关在了卧室。
“……”连雨看着被关上的卧室的门,目瞪口呆。
这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由高垠单方面的赌气而胜利。
连雨接受了那辆车。
那辆车落地三十三万,确实是大多数步入社会的女生的选择,在京城这个豪车遍地走的地方,就不起眼了。
“连雨,买新车了?”
连雨去酒吧巡视,阿大看见后问。
“嗯。”
他们酒吧第一个月的营业额比较可观,比预期之中要好很多。
如果一直按照这个趋向发展下去,他们很快就能回本。
兰叡也在这站稳了脚跟,有的人为了他专程来燎酒吧喝酒。
连雨今天来得巧,兰叡今天要唱《春夜雨》。
这是覃慢的歌,是连雨最喜欢的歌。
连雨先是巡视了酒吧一圈,然后走到吧台上,给自已调了一杯鸡尾酒,找了个昏暗的角落,坐下来等着听兰叡唱《春夜雨》。
连雨发觉近一个月以来,兰叡的唱功又增进了一点儿。
连雨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歌,眼睛不经意间一扫,看见对面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较低,只露出了下半张脸的一部分。
连雨将心思分出一部分,关注他,免得是来找事儿的。
但是那人只是安静地喝着酒,时不时拿起手机,似乎是在回人的消息。
“连雨姐,那边那位客人点的,说是送给你的。”调酒师小唐拿了一杯海滩落日递给她。
连雨看过去,然后拿起那杯送给老板本人的酒,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连雨将那杯海滩落日重新放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先生,您点的海滩落日。”
那个男人说:“是我点给你的。”
“谢谢先生的好意,”连雨略带笑意说,“这杯酒算我头上,您点的还是您喝比较好。”
男人也笑了出来,然后抬了抬帽子,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连雨见到被帽子遮挡后的真面目,有点惊讶,想脱口而出他的名字,但是想到这里是公众场合,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还记得我吗?”这人正是遮挡严严实实的当红歌星覃慢,“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记得。”
让连雨惊讶的是,覃慢竟然还记得她,毕竟他们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连雨坐下来,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虽然是歌手,但歌手也是人啊。”覃慢说,“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两杯,偶然在网上刷到了这个新开的酒吧,就过来看看,环境不错,酒水也行。”
“刚才我随意一瞥,就见到你了。”覃慢有点抱歉,“是不是有点冒犯?”
冒犯倒也说不上,毕竟覃慢送酒后也没说一些什么冒犯的话,似乎只是想单纯请她喝一杯酒。